同學的話還是管用的,猶豫了許久,最終周蘭州還是同意了,點點頭,“行,你現在把她叫過來吧,我們公平競爭。”
心裡面發出了冷笑,小夥子還是嫩呢,要是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我是不會跟人賭運氣的,撥通號碼過去,等着吧,魏薇來了之後,她的選擇肯定是老子,不信等着瞧!!
當電話打給魏薇時,我並沒有提到是什麼事情,也沒有提都有誰在場,只是要她馬上趕過來,給她一個驚喜,這麼熱的天,自然少不了被她抱怨兩句,但最終有驚喜的誘惑,她還是朝着這邊趕來了,掛掉電話,心裡面在暗笑,琢磨着好戲就要上演,當魏薇來到這兒時,看到我和周蘭州站在一起,不知道她會作何表情,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離魏薇過來還得一段時間,所以不如站一起聊聊天,屋子是個被棄的民房,裡面東西基本全部搬空了,連張桌子椅子都沒有留,不過牆上倒是有貼畫,看起來應該是去年的日曆,日曆中間是某女明星的靚照,但說真的,對女明星沒有什麼好感,最近看太多韓國潛規則的錄像,基本上幾萬塊就可以搞定的公共汽車,相信國內的狀況應該不會有太大區別,在我看來,貴的未必就是好的。
原本是劍拔弩張的,但是隨着時間的流動,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下,開始與周蘭州攀談起來,淺笑着問他,“你和魏薇談了多久的戀愛,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
周蘭州比較驚訝我會問他這種問題,畢竟兩個人的關係是情敵,而不是啥密友,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着我,明顯還帶着叛逆的反抗,我問他什麼問題,他就要先反問回來,“你呢,你又是和她認識多久,怎麼在一起的?肯定是你花錢誘惑的她吧。”
我並不否認自己在泡魏薇上花的是錢,但這和買賣沒有關係,只是烘托兩個人交往的氣氛,而事實上,倒也沒有花多少錢,更多的其實是顯擺,輕蔑的笑笑,這個男孩太嫩,搖搖頭,隨意的回答,“認識有段時間了,大概一個多月,其實談不上是用錢誘惑的她,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發生那種關係,我沒有強迫她,第一次的時候倒是她更主動一些,說着話突然坐在我大腿上,雙臂環繞着脖子撒嬌。”頓了頓,歪過脖子看看周蘭州,“現在可以回答了嗎?你們呢?怎麼認識的,談了多久戀愛,你追的她嗎?”
周蘭州長嘆息了一聲,戀愛談到要用武力來解決已經是一個恥辱,而這還沒有完,最終他付出的真情還未必有對等的收穫,失落落的回答,“從她進大學起,我開始追她,追了有大半年,我相信她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她有對我說過她愛我,你呢,她對你說過她愛你嗎?”
三個字代表着很多東西,通常拜金的女人是常常把‘老公’掛在嘴邊的,但是發自肺腑的那種深情款款的我愛你卻好似從來沒有,回頭想一下,與魏薇交往以來,她貌似從來沒有對我講過這三個字,由此可見,她還真的只是跟我玩玩,突然沒有自信了,等會兒她該不會是選擇拋棄我吧,這麼多小弟都候着,若是那樣,那可糗大發了,我草,鬱悶。
停頓了一兩分鐘,雙手搭在一起,透過窗望望遠處,跟着也嘆息了一聲,沒有去回答周蘭州提出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他,“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你嗎?還是你的第一次給了她?”
問到這個問題,周蘭州擡起手臂用力抓了一把頭髮,看起來這是一個讓他難過的回憶,但他沒有藏在心裡,竟然像老朋友一樣向我傾訴,“我的第一次給了她,不過她的不是給我,昨天我有在想,她是不是把初夜給了你,聽你剛剛那樣講,看來那個人並不是你。”
男的多半都有處女情結,無論是什麼年齡段,只要是發自內心去深愛,你必然是會在乎她的全部,有的人大大咧咧的講,比如什麼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現在,不能夠在乎她過去都和誰在一起過,因爲誰它媽讓你出現的晚呢,對於這種嚴重,我是嗤之以鼻的,純粹他孃的瞎扯淡,如果你深愛一個人,必然是在乎她的過去、現在和將來,除非你只是想和現在的她玩玩,或者只是被一時的衝動衝昏了頭腦。
兩個人站着聊了許久,然後手機鈴聲就響了,接過來一聽,魏薇說她坐出租車已經趕到了,想要我過去接接她,爲了讓她更能夠感受到驚喜,同時也爲了公平起見,我沒有同意她的要求,怎麼可以先去接觸,若是講些兒甜言蜜語,那樣子周蘭州必然是吃虧的,交代了她怎麼過來,看到什麼樣子的房子就進二樓,說清楚之後掛掉電話,然後對四面的人講,“她馬上到了,等會兒你們都保持安靜。”
三五分鐘的樣子,耳朵支起來,聽到了腳步聲,鞋子踩在樓梯水泥階梯上,咯噔咯噔的響,心突然砰砰的跳動,就像年輕時見到最喜歡的那個英語老師,我敢打包票,周蘭州肯定也是一樣的情緒,嗓子眼都快卡上蛤蟆了,或許等會兒真情表達時他會結結巴巴說不出話,記得以前看天津衛視的一檔情感類節目時,差不多都是語言表達不清的樣子。
下一秒鐘,魏薇出現在了眼前,穿着淺灰色的短褲,上衣是圓領的襯衫,胸口處好幾個裝飾用的鈕釦,貌似還有個淺顏色的蝴蝶結,當她看到我和周蘭州站在一起時,不自覺的擡起手臂捂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想要扭頭離開,可腿卻邁不動,這一刻,她明白了,必須做出選擇,貪心的掛着兩個男人總歸會出事的,尤其是滿屋子還站着許多外人,看着像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魏薇很快冷靜了下來,朝着兩個人的方向走過來,感覺有點兒像非誠勿擾做最終選擇時,等着她牽誰的手,不過她誰的也沒有牽,徑直質問我,“你叫我來幹什麼?”
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話就要說個清清楚楚,也沒有什麼好繼續瞞着的,把原因衝她說了一下,“寶貝,這個男生說你是愛她的,而我認爲你更願意跟我在一起,所以現在把你叫過來,想要你當面跟他說說清楚,讓他死心也好,讓他什麼也好,你自己決定吧。”
我這邊和魏薇對話了好幾句,周蘭州自然也不願意吃虧,這種時候,誰的話更動情,可能選擇的天枰就會更傾向於誰,所以他雙目直勾勾的盯着魏薇的眼睛,飽含着深情,情意綿綿的講,不過稍微有點兒哽咽,聽着結結巴巴的,“魏薇,我愛你,而且我這輩子也只會愛你一個人,我知道你也愛我,無論之前你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讓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或許話是動情的,但對魏薇的效果卻並不理想,她輕輕搖了搖頭,看看我,然後看看周蘭州,淡定的勸他,“你放棄吧,我根本不愛你,我也從來沒有愛過你,不得不說,你做的那一切都非常讓人感動,但僅僅是感動而已,我對你沒有感覺的,與其錯一輩子,不如現在就把錯誤終止,你說,好嗎?”
那一刻,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就在耳朵旁邊,周蘭州落了淚,默默的流下淚珠,淚水落在腳下地板上,他沒有去擦拭,但他接下來肯定生活壓力會很大,所有的朋友都會傳誦他這段感情糗事,交往了許久的女朋友結果把自己耍了一頓,他閉着嘴,沒有再講任何話,有好朋友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從人羣中走過,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再堅持也只是自毀尊嚴而已,等朋友一個個離開之後,周蘭州也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了。
雖然魏薇最終選擇了跟我在一起,但我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開心,只是鬆了一口氣,覺得她要是沒有選擇我,在小弟面前會比較沒有面子,對於一個跟自己不過是爲了好玩的女孩,沒有任何情感因素,其實沒有太多意義,這種在牀上面打滾折騰,甚至比不了婷婷那種,雖然跟她不能做最愛做的事情,可總覺得她是自己的。
心裡面不舒服,嘴上自然不說出來,爲了最終的目標邁步,儘管過程中,時有心軟的時刻,可大多時間裡還是覺得做男人下手就得狠點兒,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讓小弟們散去,單獨帶魏薇去吃頓好吃的,環湖的高檔旋轉餐廳,也算是對她選擇的一種鼓勵,經過這次的傷害,周蘭州應該會徹底放棄,只要她別再主動去找人家,但也說不準,這種沒有節操的貨色,指不定轉頭就道歉,然後說什麼愛的其實是他,誰說的準呢。
因爲之前一夜已經在一起折騰過,所以當天晚上就沒有再在一起,同魏薇分開,我去了酒吧,去的路上,頭開始有點兒暈,一腦門子都是汗,還是在開着空調的情況下,身體有些虛,特別是下車步行的那一段,搖搖晃晃的,跟喝醉了酒一樣,眼睛看東西也模糊,這讓我想起之前的一次生病,雖然生病之後睡了一覺就恢復了元氣,可總覺得可能是絕症。
自己嚇自己,躲在辦公室裡躺着,躺了二三十分鐘,當蔡淼進來時,看到我病怏怏的樣子,俯身關心的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當時我迷迷糊糊的,眼睛也不怎麼睜得開,搖搖頭,裝硬漢的坐起來,手臂支撐着沙發,講,“稍微有點兒頭暈,可能輕微中暑了,白天被太陽曬的,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蔡淼不依不饒的盯着我看,她對我應該還是有感情在裡面的,這種女孩和魏薇那種拜金女不太相同,對感情雖然可以接受許多,但每一段都會印象深刻,堅持的講,“你應該去醫院看看,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附近應該就有。”
我拒絕了蔡淼的好意,不太想去醫院,有點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可不想就這麼結束,即便是去,也要一個人去,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有病,搖晃着起身,擺擺手說,“沒事的,先回家了,明天再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