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聽下來,小護士臉上已經滿是淚花,大家可別不信,不信你可以你可以自己去聽,等把耳機拔下來後,她還怪不好意思,偷偷拿手背抹了一把淚,我因爲聽了多遍,所以激動程度沒有她高,笑着問她,“怎麼,你也有個姐姐?”
小護士羞答答的搖頭,那模樣真的漂亮極了,真應驗了之前就說過的那一句話,她坐在那兒,什麼也不坐,就已經很美,純純的,像個開放在春天山谷裡的野花,之前看魏薇扎着馬尾辮有過這種錯覺,不知道這一次運氣如何,她淺笑着講,“沒有姐姐,我是獨生女。”
我盯着小護士的眼睛,雙眼皮,眼睛大大的,不過稍微有點兒黑眼圈,看着應該是熬夜熬的,女孩子最怕熬夜,容易變老的,做護士這個職業還是比較辛苦的,這點我瞭解,關心的問她,同時帶着疑惑不解,“既然你是獨生女,那你爸媽怎麼捨得讓你到醫院工作呢,當護士肯定很累吧,而且伺候病人很髒的,你是本地人嗎?”
小護士被我說中了她心裡面所想的,不經意間引發了共鳴,驚訝的瞪大眼睛,她肯定也特別好奇,我是怎麼知道她這個職業辛苦的,不過回答的則是我的問題,“我不是本地人,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這邊工資要比家裡面高,其實當護士並非我的志願,以前我成績挺好的,但是家裡面沒有錢,學衛校的話可以早點兒畢業賺錢,所以就……”
情緒原本就在波動中,再加上回憶起痛苦的往事,小護士有點兒哽咽了,而她越是這種表情,越是討人喜歡,我覺得自己運氣不可能總是那麼挫,這一次應該遇到好女孩了,哭哭啼啼的像個現代版林黛玉,唉,不忍褻瀆,這一次恐怕我要陷進真愛嘍。
音樂開啓了兩個人溝通的第一步,小護士娟娟同我聊的非常愉悅,各個醫院可能都差不多,過了午夜十二點就不太忙,可以有大把的時間用來聊天,偶爾去給病號掛掛水、翻翻身之類的,通過進一步的瞭解,我知道她住在醫院裡面,還是個實習生類型的,反正工資拿的不高,不屬於正規編制的,她說了挺多的,但我不太懂,畢竟是個外行人。
她有時間,而我則是願意花時間在她身上,那種感覺是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不管是最初的麥加,還是後來的趙靜、婷婷、魏薇,跟她們總是帶着目的交往,要麼是想要個家,要麼是想要性,但和小護士娟娟,我是完全無目的,不忍去褻瀆,感覺她就是個天使,儘管她這個天使還要去伺候別的病人。
做護士是比較沒有尊嚴的,需要去做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情,還有許多身體接觸,一時間,我有點兒把娟娟當成了古時候妓院裡賣藝不賣身的好女子,想要把她給解救出來,花多少錢贖都沒有關係,想出了主意,笑着問她,“你懂營養學嗎?吃什麼東西比較有營養之類的。”
娟娟輕輕聳肩,漂亮的粉紅色着裝讓人覺得她是個純正的粉木耳,人長的瘦瘦的,臉頰也瘦瘦的,“知道一點兒,看過這方面的書,怎麼想起突然問這個?”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睛裡水汪汪的一片,晶瑩剔透,沒有任何污濁,據說這和有沒有過牀上運動,以及運動的次數有關係,如果讓我猜,小護士肯定從來就沒有碰過男人,像小女孩婷婷那樣,而且比她還要聖潔,因爲年齡更大一點兒,等婷婷到了她這個年齡,未必還是處子之身,或許已經被我抱着玩過多次,發自內心的講,“哎,要不你做我的私人營養師唄,每個月付你在醫院工作工資的一點五倍,你覺得怎麼樣?”
對於小護士娟娟而言,和陌生人搭話,這已經挺有挑戰性,還要去相信陌生人的話,去做什麼私人營養師,她是沒有辦法相信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哪裡會憑空掉餡餅,只當我是開玩笑,“別逗我了,知道你是騙我的。”
我非常嚴肅的對着她搖搖頭,眼睛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龐,不僅僅有水汪汪的眼睛,她還有潔白的肌膚,上面一塵不染,可如果常常熬夜下去,她畢竟纔剛剛開始工作,持續下去的話難免不生斑點,必須解救她,這是我對自己的發的誓言,“沒有開玩笑,我說真的,你如果覺得一點五倍太少,咱們還可以再談,要不兩倍、三倍。”
小護士娟娟被我給唬住了,而她家裡面也確實是需要錢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做這種辛苦的工作,還要背井離鄉來外地,咬咬牙,信了我一次,但她不太明白,“爲什麼選我?如果你有錢,你大可以選個更加專業的。”
我想要用手去摸摸她的臉頰,可又覺得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於是抿嘴笑笑,“你長的像我妹妹,無論眼睛、鼻子還是嘴巴,她和你差不多這個年齡,所以我願意給你這麼一個機會。”
什麼狗屁妹妹,完全是瞎編杜撰出來的,我倒是有些表妹,可她們要麼是長的難看,要麼是年紀輕輕就嫁人了,毫無美感,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不過小護士娟娟卻當了真,不過也不奇怪,她原本就是這麼天真,歪着脖子問,“你妹妹她也在這座城市嗎?什麼時候帶我見見她,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像。”
我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既然是杜撰的,不如就更加離奇一點兒,既然她能夠天真的相信有這麼一個女孩存在,那麼她肯定還可以天真的以爲接下來的全部是真的,嘆息過後,摸了一把眼窩,看着像是擦拭淚水,“如果她還活着,她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她是生病過世的,我一直覺得她去了天堂,你相信天堂存在嗎?”
好讓人難過的消息,而這是小護士娟娟問出來的答案,所以她充滿了歉意,低聲講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
氣氛冷了下來,而我也不去把它加熱,這樣的氛圍挺好的,有鬆有弛,鬆弛有度,兩個人就靜靜的那麼相望着,那個時間,時鐘上的分秒針正咔咔的行走,寂靜的夜,聽起來就在耳旁,窗外車已經不多,所以偶爾有一輛穿過,那麼是疾行如風,呼嘯的一聲,空間不是靜止的,時間也不是靜止的,但人心卻是靜靜的,甚至靜止的。
過了許久,小護士娟娟先打破了僵局,抿着嘴脣,安慰我,“一定會有天堂的,你妹妹會在上面安息,她就在那兒看你,你好好的,她也好好的。”
這麼經過設計的故事,小護士娟娟愣是壓根沒有看出來,原本就喜歡她,她再這樣子,那就更加喜歡的不得了,就怕我不忍褻瀆她,卻有別人狠心破壞完美的答案,拿叉子在心頭劃上一刀,繼續與她聊下去,準備問問她的感情問題,“我覺得你可能就是妹妹讓你來到我身邊的,讓你代替她的位置,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小護士娟娟只會靦腆的笑,不知道再說什麼,雙手交叉纏在一起,我偷偷瞥了兩眼,手指上面乾淨的,沒有戴戒指,手腕上也沒有紅繩啥的,據說在醫院工作的女孩,手腳上面通常都會戴紅繩,就像小姐們腰部通常也會繫上一根紅繩,在許多偷拍的電影片段裡看到過,有講究的。
我開始行走聊天的最後一個步驟,探聽她的私人情感,本着老闆瞭解員工,以及朋友相互傾訴的心態,“你有男朋友了嗎?看你這麼小,應該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吧。”
被人說成沒有談過戀愛,在這個年代聽着像是羞辱的話,現在孩子都早熟,沒有談戀愛就好像是說她是恐龍,所以沒有人追,小護士娟娟羞羞答答的,雙手挪個位置,搭在自己膝蓋上面,尷尬的點點頭,“嗯,沒有談過。”
果真是中標的節奏,雖然當初誤認爲魏薇扎着馬尾辮,是個乖巧的女孩,但她陽光的,也沒有想過她是多麼純情,陽光開朗,自然是被男生追捧的,情竇初開,做出點兒出格的事情都很正常,喜在心裡面,繼續問她,“怎麼沒有談戀愛呢,現在好多學生高中就搞對象的,甚至小學裡面都有情侶。”
聳人聽聞,但卻是有這樣的特例,不過小護士娟娟有被嚇到,她認爲我是誇張了,“哪有你講的那樣,高中裡面可能會有,但畢竟只是少數,我沒有讀過高中,衛校裡面都是女孩子,想談戀愛也不太會有機會,而且我們那邊衛校都是封閉式的,男老師幾乎都沒有幾個。”
無意之間,娟娟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常常聽人講,衛校裡面女同性戀特別多,一大幫子女孩子湊在一起,全部都是青春期,總有幾個另類的,住在宿舍裡,擠在一張牀上睡,睡着睡着就成了那種關係,笑問她,“你們學校全部都是女生,那會不會變成女生和女生談戀愛,你聽說過這種情況嗎?”
這個話題就更讓人害羞了,小護士娟娟比之從前的趙靜,害羞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擡手摸了摸耳朵,“學校裡應該有吧,不過我們宿舍沒有,這種情況都屬於特殊的,社會上不也有女同性戀嘛。”
有了新情人,不忘老情人,這是做人的基礎,雖然有點兒對小護士着迷,可能還不是有點兒,而是非常非常着迷,但絕對不放棄任何女人,這是老子的原則之一,樓梯少婦杜鵑那邊要稍微放放,她被她老公盯的應該正緊,婷婷和徐婉玲也可以鬆一下,因爲她們母女倆在外地,至於魏紅霞、魏薇,不用太在意,原本就只是跟她們玩玩,而趙靜和麥加是屬於自己人,不用太放在心上,這樣算下來,也就還剩下一個,俄羅斯娘們尼娜。
尼娜是被我帶到這個陌生城市的,如果不常去看看她,對她而言,這可不公平,我心裡面也過意不去,不過她應該明白,做情人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能指望整天黏在一起,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義務,所以當我去她住的地方時,她只是嘮叨抱怨兩句,至於那種氣憤的質問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