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誤乘墮落舟

胡思麗出生在一個貧民家庭,讀書的學費常常東挪西借。她羨慕家庭富有的同學,恨自己出生貧窮。她不敢和家庭有錢的同學交友,她怕沒有面子。有錢的同學常常說了她最難聽的話。她立志將來成爲一個有錢人。她也想不出將來要做什麼來賺錢。

有一天,她拿着一本《西廂記》在宿舍看。雷花走進來問:“看什麼書?”

“《少女之心》。想看嗎?”胡思麗開玩笑說。

“《少女之心》?真嗎?”雷花驚訝地看着她,說,“老師說,《少女之心》是黃色書刊。它將慢慢地毒殺我們的身心,像毒蛇的毒汁攻擊我們純真幼稚的心靈,把我們送進地府。你怎麼可以看它呢?燒了吧?讓它見鬼去吧?”

“別聽老師瞎說。老師有時候也會瞎說的。人家寫出來不被毒死,我們看了反被毒死?豈有此理?別拿封建禮節來教育人,太可笑了。要毒死也要先毒死寫出來的人。”胡思麗含笑說。

雷花無言對答,含笑走開:“你嘴巴太厲害了,我不理你了。毒死你就別怪我不提醒。”

“喲喲喲!你充當我的老師了。你生氣了?毒死我你會可憐嗎?”胡思麗笑着說,把《西廂記》收起來。

“不可憐!”雷花笑眯眯說,“可憐你我又沒有得到什麼?”

“我是帥哥你一定會可憐的,是不是?”胡思麗笑盈盈地說。

“不可憐。”雷花說。

“你也太無情了吧,帥哥你也不可憐?”胡思麗說。

這時,田婷笑眯眯地走進來說:“你們爭論什麼?誰不可憐帥哥?到街上玩玩去,街上有的是帥哥。”

“到街上玩也要人陪,難道街上有老虎不成?”雷花微微一笑說。

“別把怒氣移到我的身上,我是一個無辜的人。我不想受無辜的罪。”田婷抿嘴一笑說。雷花嘻嘻地笑了。

“誰生氣了?讓我把她的氣扭走。”胡思麗嫣然一笑,說。

“美麗的花被雷兒不用思考地胡亂地打壞了。”田婷格格地笑說。

雷花和胡思麗同時“噗嗤”一笑。胡思麗一個箭步抓住田婷,笑着說:“雷花快來!讓我們一起撕破她的嘴巴,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嘲笑人家。我們宿舍裡,哪個女學生不被她奚落過?今天我們要教訓她一下。”

“太冤枉了。原來女學生愛發脾氣,一句話就氣得像一隻怒虎和將爆炸的氣球。”田婷“嗤”地一聲笑着說。

“你是男生?”雷花笑嘻嘻地問。

“我們把她攆出去,男生怎麼跑到女生的宿舍裡胡鬧?”胡思麗說。

“哪個男生跑到女生的宿舍裡胡鬧?”一個老師站在宿舍門口問。

三個女生“嗤”地一聲笑:“老師,您好!”

“哪個男生跑到女生的宿舍裡胡鬧?”老師又東張西望地問。

“沒有,老師。我們是開玩笑的。”胡思麗笑眯眯地說。

這時,一位女生走到老師的背後,笑嘻嘻地說:“老師,她們三個向來是胡說的愛開玩笑的女生,讓您見怪了。”

老師聞言說聲“調皮”,然後就走了。

那個女生走進宿舍,含笑說:“你們的玩笑把老師都給吸引了,真了不起!”

“袁浪嫚,快來救我,思麗和雷花欺負我了。”田婷笑着說。

“一句禮貌的話也沒有,誰人會救你?” 袁浪嫚笑盈盈地說。

“浪嫚媽媽,媽媽浪漫,快救救我吧!”田婷“噗嗤”一聲笑了說。

宿舍裡的同學都哈哈大笑,個個又急着用手蓋住自己的嘴巴。

“誰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袁浪嫚拉着田婷的手說,“我親愛的女兒,我們走吧,你呆在這裡人家太愛欺負你了。請告訴媽媽,她們欺負你哪裡了?”

同學們又笑了,有的掩嘴笑了。

袁浪嫚拉着田婷往外走,然後回頭說:“誰想逛街的就走吧!”

“舍長叫我們去逛街了。如果我們不去,她會向老師告我們不聽她的話。”胡思麗笑着說。因爲袁浪嫚是舍長。

“愛玩就愛玩,又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袁浪嫚嫣然一笑,說。

於是雷花、胡思麗就跟在袁浪嫚、田婷的背後走出校園。四個都是活潑、可愛、純真、樂觀的女生。她們喜歡說說笑笑,四個在一起臉上時常掛着快樂的光彩,嘴邊時刻露出醉人的笑絲。

“田婷,你看,我只叫一聲,她倆就厚着臉皮恬不知恥地跟着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袁浪嫚笑着說。

“對於這些不通情達理的人,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田婷笑眯眯地說。

“你聽,思麗,她們再三請求,我們才舍面陪同,熱情地答應了一次請求,給她們一點面子。她們反說我們恬不知恥,真是恩將仇報。”雷花笑眯眯地說。

“是呀,對於惡人先告狀,恩將仇報的人,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胡思麗嘻嘻地笑了說。

“我們得時時提防就行了,否則我們會吃大虧的。提防惡人的奸詐應該如同提防要倒塌的危房一樣。和姦詐人同行如同在危房睡覺一樣,和高尚智慧的人在一起如同和父母在一起的兒童相似。”雷花說。

“你聽,浪嫚。我們好心好意地勸她們要做一個通情達理的可愛的女學生。她們卻把我們當作十惡不赦的惡人來看待。人家認賊爲父,她們卻認父爲賊。天下的事無奇不有啊。沒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剛纔她們談什麼帥哥,被我撞上了,帥哥也不見了,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就把怒氣移到我的身上來。”田婷嘻嘻地笑着說。

“真的。宿舍真的藏有帥哥?” 袁浪嫚驚疑的看着雷花說。

“帥哥被田婷藏了。”雷花格格地笑着說。

“藏到哪去了?” 袁浪嫚知道她們開玩笑,問。

“還用問,藏到被窩裡去。”雷花嗤一聲笑着說。

田婷笑着舉手要打雷花,雷花急忙格格地笑着跑開。

四個可愛的女生同時格格地笑了。走進了街道,東望望,西瞧瞧。逛了一下。

袁浪嫚說:“到書刊亭看書。”

“課本都沒有時間看,還要看其它書。”胡思麗說。

“還有臉說。你不是偷偷看黃色書刊《少女之心》。”雷花說。

街上旁邊的一些人聽了轉頭來看着她們。胡思麗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有點生氣地說:“你放屁!你胡說八道。誰看《少女之心》了?”

“剛纔你不是說嗎?”雷花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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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開玩笑的,你還以爲是真的。在街上胡說八道,不知羞。我只是聽人家說過這樣的一本書,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書。”胡思麗說。

“嘻嘻,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還以爲是真的呢?不然你如何不給我們看。那剛纔你看什麼書,不是課本吧?”雷花問。

“有人說,小說比歷史更動人。我們可以改爲小說比課本更吸引人。我看的是一本好書,是一本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書。”胡思麗說。

“什麼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書,你想騙誰?我們可不是小女孩?是不是田婷、袁浪嫚?我們可不是小女孩子?難道是四大名著,我不信你喜歡看四大名著。”雷花笑着說。

“不是四大名著,是《西廂記》。《西廂記》是不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書?小丫頭?還說不是小女孩子?”胡思麗笑了說。

“《西廂記》?你從哪裡得到的?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早聽說這本書了,可是無緣看到。” 袁浪嫚好奇地問。

“告訴你們?你們都是書鬼,這個不奪,那個就搶,我一個弱女子,豈不倒黴?”胡思麗嫣然一笑,忽然改口說,“我是開玩笑的,你們別相信我。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西廂記》,我是騙你們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田婷笑眯眯地說。

胡思麗輕輕地打了雷花一下,說:“打死你,才讓我心甘!”

“爲什麼無緣無故地打我,你是不是瘋了?”雷花微笑說,“拳頭癢的話就去打石頭,把石頭打爛了也行。”

“誰叫你誘惑我透露自己的秘密?”胡思麗“嗤”地一聲笑,說。

“你自己透露,反來怪我。”雷花抿嘴一笑,說,“你們看,她經不起別人刺激,拒不了別人的誘惑。不怪自己沒有見識,反怪人家哄她透露自己的秘密。”

“你們聽聽,雷花拿出教育人的口語來了,好像她是我們的老師一樣。”胡思麗含笑說。

“難道你不是學生?而是老師不成?”雷花甜甜一笑說。

她們聞言都甜甜地笑了。

田婷指着雷花說:“你好靈巧地一張嘴,油嘴滑舌讓我都輸給她。”

“以後你教我如何說笑話好不好?” 袁浪嫚含笑地對雷花說。

“如果我教你正如在魯班門前弄斧一般,自討沒趣。”雷花笑吟吟地說。

“你們看,我向她請教,她馬上謙虛起來了。是怕我們知道玩笑後,她自己好像以後做玩笑生意就不賺錢了似的。” 袁浪嫚笑嘻嘻地說。

“是的,她怕我們搶了生意,不把秘訣告訴我們。”胡思麗微笑說。

“老師向學生討秘訣,豈不可笑?”雷花說。

“你們看,她越來越謙虛了,好像謙虛是她的母親,她像兒童一樣依偎在自己的母親的懷抱中。十分擔心母親棄了自己,無依無靠。”田婷笑眯眯地說。

她們都格格地笑了。

“我一張嘴怎能鬥過你們三張嘴?我不說話了。看你們怎麼樣?”雷花翹起嘴巴歪頭看着她們說。

“我們三人不聯合來對付你,我們會吃虧的。”田婷笑着說,“生氣吧,雷花!我看看你是怎樣生氣的?”

“其實你們三人的每一張嘴巴都比我靈巧多。一起來欺負我一人。我不說話,看你們欺負誰去?”雷花說。

“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 袁浪嫚說。

她們說說笑笑來到了書刊亭。她們瀏覽着書籍,翻看五顏六色的雜誌。一排排彩色美女封面的小說本或半裸美女的雜誌吸引了胡思麗的目光。她這本翻翻,那本翻翻,覺得內容很精彩,六十四開本的小說本定價二元五角。於是她買了一本和朋友們說說笑笑回學校。當她看那本小說時,覺得比《西廂記》還要吸引人。《西廂記》有的地方她看不懂。因此她迷上了那些六十四開本的言情小說。她時常買這種書來看,看了一本又一本。雷花等同學把《西廂記》都要看完了。她只看《西廂記》一點點也就不看了。

“這種書好看嗎?”雷花好奇地問胡思麗,“我卻不愛看。”

“很好看的。裡面講如何賺錢最容易。寫得多麼動人!多麼精彩!”胡思麗說。

“如何賺錢最容易呢?”雷花問。

“你看了自然明白。太妙了!”胡思麗說。

“我也看過了,我並看不出生意之經。難道不能告訴我嗎?”雷花更好奇了,說。“你讀書理解能力強,覺悟高。說出來聽聽?”

“做老闆的情婦最容易賺到錢。”胡思麗說。

“對!來!做我的情婦吧!我給你許多許多數不完的錢,讓錢壓死你!”袁浪嫚笑哈哈地說。

“如果有哪位老闆要我做情婦,我也做,等他死後我再嫁。”胡思麗說。

“真的?嫁給我這個有錢的情夫吧?”田婷笑眯眯地說。

“真的!我不是開玩笑的。”胡思麗說。

“我說也是真的,也不是開玩笑。讓我做你的情夫吧,我有的是錢。我的錢可以養你十代。不讓你幹一點事,飯也不讓你煮,讓你幸福到萬年!”田婷含笑說。

“不!我不要你這個情夫!”胡思麗笑着說。

“不要情夫,要錢夫吧。不要他的情要我的錢吧!” 袁浪嫚抿嘴一笑說。

“我說的是真的,誰和你們開玩笑了。”胡思麗說。其實她說的是真的。她真以爲做情婦很幸福。每當看電視劇裡的愛情多數是富翁的戀愛,她也希望自己能成爲富翁的老闆娘,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她現在想,哪怕成爲老闆的情婦也快樂。她的好友以爲她開玩笑呢。於是不辨是非、沒有見識的她終於墮落了。直到今天她才後悔。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不然,她如何也要買來吃。

自從她得到文思日表兄妹拯救以後,從他們的言行中提高自己的見識。他們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使她感到無比幸福。她終於明白,人生的幸福、愉快,並不是擁有很多錢,而是擁有無限溫暖的愛,當你生活在愛的懷抱裡,你才感到無比的幸福。如果你走在你欺我詐的金錢爭鬥當中,你也會時刻提心吊膽。在銀行裡的錢是無法來送你到醫院搶救的,只有人間的愛把重傷的你送到醫院搶救的。

許多人不懂得愛是生活中的太陽,它是有光明、溫暖、幸福、自由的光輝,它能使人獲得光明和溫暖、生命燦爛、生活快樂,擁有它就擁有一切。當人們在地位和金錢中失去快樂時,他們方明白自己的最大損失是失去了真誠的愛。等到他們失去時才知道他們最大的損失是失去了人生真誠的愛,而不是金錢和地位;這時,許多人已經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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