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化羽歸去........
“王凡!你不說是愛給你力量嗎?好!既然如此...”魔君佔據着妲姬身體,抓過悽悽銀蝶,森然獰笑道。
“王凡.....”銀蝶也早是醒來,淚跡斑斑,身上遍佈青痕,經被魔君折磨了番。
雙目悽悽,楚楚憐人,四目交對,王凡從後者以暗中看到了情之已切,以及無奈....
“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若紅塵蕩一生,生死緣法不由人。”銀蝶一口訣別詩,蕩起王凡心塵。
對啊,生死不由人。
“銀蝶,若有緣,來世再見......”王凡柔然一笑。
銀蝶月牙兒彎起,她已經得到了王凡的愛,生已足以,死又何妨?
“是嗎?死別生離難道就這麼容易割捨?”妲姬獰笑一聲,手中力道一緊,銀蝶當即嘶聲痛呼。
“惡魔,我不會放過你!”王凡手戳金槍,不再猶豫,身體縱然一躍,朝妲姬刺去。
“哈哈!我也不會放過你!”見王凡刺來,妲姬絲毫不躲獰笑道。
“王凡!本君要讓你陷入無窮痛苦自責之中!永不超生!”妲姬面色兇獰,黑色氣息涌現,手掌凝成刀狀,戲謔的看了王凡一眼,狠狠的從銀蝶後背刺去。
“啊!銀蝶!”王凡驚叫一聲,可爲時已晚,妲姬手掌從銀蝶背後刺穿而出,整個的胸膛都是爆出一團血霧。銀蝶悽聲慘叫一聲,悽笑而亡。
“王凡!我要你痛苦!痛苦!!哈哈!”妲姬獰笑一聲,黑色氣息瞬間散去,黑瞳恢復清明。
“銀蝶!”王凡收回金槍,妲姬更是驚慌抽出手掌,渾身顫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親手殺死了銀蝶。
“銀蝶!”王凡連將倒下的銀蝶抱如懷中,可銀蝶的眼中瞳孔擴散,早沒了氣息。
“呔!妖孽!看刀”黑霧消散,視線清明,樂進滿目兇獰提刀朝妲姬頭上砍去。
妲姬雙手沾滿鮮血,深深的望了王凡一眼,慘然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沒有勇氣活着了......只願下輩子,她能做一個正常人.....
樂進奮力一擊,破風聲狂嘯而來,一刀劈下,妲姬定被砍成兩半。
晃盪一聲,妲姬絕望閉目等死,身前卻抵過一人,金鐵交加,兩者力量交鋒,腳下都是一震。
噗嗤.....
妲姬臉頰一陣腥熱。
“王凡!”睜眼,王凡擋在身前,金槍雖然擋住了劈來的強悍氣勢,可樂進全力一擊非同小可,王凡雖然化去刀氣,可五尺八十八斤隕鐵碎星刀破掉王凡手中金槍,直直的砍在王凡胸前,鮮血四濺,打在了妲姬面上。
“主公?”樂進震驚,他趕來見這妲姬手中沾滿鮮血,銀蝶胸膛血肉模糊,再觀妲姬身上散着妖氣,當下認爲妲姬爲妖孽,殺害了銀蝶,怒氣沖天,拔刀破風而去。卻沒想到被王凡擋下。
“主公!你這是幹什麼!她是妖孽,切莫被這妖孽迷惑!”樂進抽回碎星刀,王凡刀口又是血霧散天。
砍傷了王凡,樂進不退,又要提刀朝被王凡護在身後妲姬砍去。
樂進認定王凡現在被妲姬所獲,即便是傷了王凡都在所不惜也要殺了這妖孽。
“樂進!”王凡大喝一聲,卻無濟於事。
“不好!”王凡暗道一聲,樂進面目扭曲,眼中更是充斥着暴虐殺意,這顆不像平時的他。
“他入魔了!”身後妲姬難聲道。一把推開王凡縱身迎刃而去,眼下,只有自己身死,才能化解樂進身上魔氣,否則意念深入腦中,再過一會兒,樂進控制不住,連王凡都要殺了。
“妲姬!”王凡被推倒在地,胸膛被砍傷,血流不止,嘶痛不已,一時間掙扎爬不起來。
銀蝶已經死了,絕不能再有人因他而亡!
“可惡可惡!!!”王凡強撐站起,狂吐出一口鮮血,手中連拿起金槍的氣力都沒有。樂進先前一擊衝亂了王凡體內內力,此時王凡內力正和樂進以及一股魔氣較勁,哪裡有什麼力氣拿起百斤金槍。
“妲姬!!!”王凡大呼,拼命朝妲姬奔去。
“王凡,這輩子能遇見你,妲姬此生無憾....”感受身後爲自己擔心的王凡,妲姬已經心滿意足,這輩子願意爲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子很多很多,可願意爲自己付出生命,用盡一切呵護自己的男人,只有王凡一人......
“妲姬!”王凡掙扎的痛呼,可樂進碎星刀早已劈下。
王凡似乎能聽到妲姬痛呼之聲。
“爲什麼!爲什麼!!”心中不甘,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親人都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先是自己的父母,再是虞姬,顧傾城,銀蝶,妲姬四個女人相繼離之而去,
難道是因爲自己?既然自己揹負天道,那爲何天道不容自己?如果有什麼痛苦請讓王凡來擔!不要再傷害他的親人了.....
憤怒不甘!感覺到王凡憤怒的氣息,體內魔氣趁機暴起肆虐,瘋狂的佔據起王凡神志。
“主公....”無聲的嘆息響起,麻衣灰袍龐統閃現王凡身側,單手搭在王凡肩膀。
“先生,爲什麼?”在龐統出現一瞬間,王凡的暴虐負面氣息消散,只剩下痛苦,時間也好像在這一刻放慢.....
“因爲這就是命運...主公現在所體會的痛苦,是整個神州大陸,以及各個世界,以至於整個體系所共同所面對的痛苦....主公尚能有愛,可又有多少人,連愛都不過是人生奢侈,終身難求,又有多少人,從降臨在世界的一刻起,命運已經被註定.....”龐統嘆息道。
“天道難道不存在?善人惡報,惡人不終..”王凡悲聲喃喃道。
“不,遠比陰陽亂象還要複雜,整個體系都在崩潰.....已經不存在天道與否....”
“主公,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我相信你一定會帶領我們走下去....現在勇敢的邁出第一步,妲姬如何,愛恨如何,全由主公你決定,這是我與孔明唯一能爲你做的...”龐統輕拍王凡肩膀喃喃道,王凡還是頭一次見龐統嘆息,頭一此露出這副沒有信心的模樣。
時間再一次恢復正常流逝,白色閃光瞬息之間趕在樂進砍向妲姬時,將妲姬打飛出去。與此同時,樂進碎星刀也砍在瞬息而來的閃光上。
刺眼的光芒頓時閃耀。
“樂進!醒醒!你可是神的侍衛!一個小小魔頭就能讓你迷失心智?忘記你的誓言了嗎!”浩瀚的力量彭涌而出,如洪鐘威嚴彌音徹響,神聖的彌音下,王凡渾身一顫,絲絲黑氣從王凡體內排出,被閃耀神聖力量包圍的樂進更是到慘叫一聲,渾身黑起散出,王凡恍惚間在樂進體內看到了一個金黃色小人。
“那是神核,黑暗的力量愈來愈強,就連的他的神主都已經被黑暗沾染.....”龐統輕嘆道。
神聖的力量瞬息而來,瞬息而去,力量散去,天地重新恢復原先模樣,樂進氣喘吁吁軟倒在地,面前白衣錦綸搖扇而立。
“多謝聖人相救,樂進差點釀成大禍....”樂進面色慘白虛弱抱拳道,同時朝王凡看來,眼中滿是謙意。
王凡對樂進緩緩點頭,眼中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樂進之所以入魔,乃護主心切才被魔氣趁虛而入,反倒是王凡好奇的看在了白衣錦綸的孔明身上。
有種直覺,不露分色的孔明絕非凡人,他的真正本領甚至比龐統還要強。
“主公,一切都得靠你,孔明做的已經是極限了,爲了你他連進階大聖的機會都放棄了....”龐統看出王凡在想什麼,沉聲道。
王凡疑惑,聖人,聽他們說了很多次,甚至連敵人都是提起,每次提起都是一臉敬畏,聖人是什麼存在,有多麼厲害,王凡不知,今天又聽到了大聖?大聖?看樣子比聖人還要厲害。
“妲姬!銀蝶.....”愣神間突然想起二女,只悲嘆,後者銀蝶已經慘死。
王凡悲涼,將銀蝶抱起,這一次,王凡沒有流淚,而且銀蝶也一定不希望王凡再流淚。
默默的走到妲姬身旁,後者雙目緊盯着自己,愧疚,難過.....
“妲姬,王凡要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王凡柔情笑道,懷中還抱着已死的銀蝶,是多麼的戲劇性。
妲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爬過緊緊抱着王凡腰間嚎啕大哭。
“主公...你真的成長了啊....”看着眼前一幕,龐統很是欣慰,王凡終於明白生命的意義。
與之同時, 銀蝶身體中緩緩飄出一隻五彩翩蝶。
“哦?靈蝶?難怪,助王凡度過心魔,亦是大功一件!天道雖然崩潰,可未然全散....”龐統在心中喃喃道。
死後化身靈蝶,乃天地感之感象,免去生死輪迴之苦,上升靈界,永享幸福。
“銀蝶?是你嗎?”王凡也看見這隻可愛的五彩蝴蝶,單手伸出,五彩翩蝶落在王凡指間,五色翅膀撲哧撲哧,可愛極了。
“王凡...要幸福哦....”輕甜聲響起,王凡心中一顫,淚眼模糊,強忍着不讓自己抽泣。
“你也是,銀蝶.....”王凡心中笑道。
“再見了,王.....”沉息間,還沒有分別,翩翩彩蝶已經化爲點點靈氣消失在天地之間。
“再見了.....”王凡喃喃一聲,淚角一滴淚珠滾落,正好落在擡頭望着王凡的妲姬面上,正是這滴淚珠讓妲姬徹底解開了自己心結.....一念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