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教爾聰與正福們做壞事的幺哥快結婚了,新娘子是梅豔對面坡上的楊姓女孩。
一個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季節。玉米才也長几寸高,包穀行旁邊的豆苗剛剛破土,油菜地都載苕秧了,麥子地不是種了豆子,就是種了遲包穀,或者是載苕秧了。
雖然到處綠油油的,可是想打滿一揹簍豬草比登天還難,連三卯燒了火土的荒坡早被人洗竊一空。
以前經常可以扯的泡木質葉,母豬藤,豬舌頭無影無蹤。
由於打豬草的人很多,到處都是乾乾淨淨的,除了泥巴就是老毛草多。
傳綠他爹喊他回家放牛去了,只有正福,爾聰到處轉。
又有管理員喊包穀田裡不能打豬草,怕踩着幼苗。如果抓到了,就要扣爹媽的工資。
幺哥也是打豬草的,他就說我們來“砍”“砍”“砍”木子丫。爾聰與正福就去砍了一些木子丫,只見幺哥把揹簍的豬草抓出來一些,然後在揹簍中間橫着木子丫,然後在鋪上豬草,看起來像滿滿的一揹簍。
然後就躺在油菜渣上,結結巴巴的說一些他們都懂的話。
一會兒說“你們“想”“想”媳婦沒,一會兒又說羅家珍秀“乖”“乖”不乖?
他說話拖拖拉拉的,一副小眼睛直視着兩個弟弟。
他非常調皮,小時候愛玩水就掉水井裡,差一點就被淹死了。被人看見抓起來,後來說話結結巴巴的。
有時候乾脆把JJ掏出來玩,也來挎爾聰與正福的褲子照他的樣子做。
看見天黑了,他就去埡口扯大嫂家裡的青菜葉。
爾聰與正福揹簍滿滿的回家,回家的路上還得到幺奶奶的表揚。
她指着也是打豬草的榮強說;“爾聰二哥與正福哥,都打了一滿揹簍豬草,你看你就打了一抓抓”,然後,嘴巴一歪,就準備用桌拽拽。
夜深人靜,睡着了的爾聰光屁股上,被媽媽狠狠地打了一個飽。一邊打,一邊吵。
就連爹爹也鼓動使力打,打死他。“現在就學到起,今後不是拐噠。”
好在房子不高,被樓枕擋着媽媽舉起來木子樹丫丫。
那時睡的是竹子打的席子,夏天涼快,可是冬天夠冷。
不管老人,男女,小孩都沒有短褲穿,上茅廁都是光屁股。
有時候兄弟姐妹做錯事了,媽媽專門選睡着了打人,因爲跑不脫。就用竹刷子打,不僅皮開肉腚,而且好幾天都疼。
這次比以前更狠,早上起來還是火辣辣的,上學的一天都無心讀書,總是站起來摸屁股。
幺哥還是在讀初中,也從大保山學校路過。從他斜視,狡黠的眼光,就是故意搞的。
故此,以前那個打球跑得快,跳高得到第一的幺哥,就不在被爾聰羨慕了。
有時候看到他來了,也恨他,就學大人們喊“幺狗”了。
幺狗比爾聰與正福大十幾歲,經常炫耀他吃的好。看見爾聰,或者其他的孩子揹着柴,或者草。從他家旁路過,就提着有巴掌大一條魚,拿着樓板那麼大的一把刀。在魚的肚子上輕輕的一碰,我就是喜歡吃魚。
他們也是三兄弟,大哥,二哥都成家了,都有了小孩子。
幺哥也定了日子,還每家每戶接大家去陪十弟兄呢!
陪十弟兄是接媳婦的一種習慣,也是土家族苗族最鬧熱的喜事。不僅有十大碗吃,而且還有渣泡吃,一些少男少女,公公婆婆,以及新媳婦都來唱歌。
唱歌,爾聰是外行,可是喜歡吃十大碗。五香肉絲,海帶卷,餿子扣,還有三鮮豬肝。
還有幾個湯菜,都是瓦鍋燈的。一桌子菜餚,包括水果,糖果,花生,葵花整整十個菜。
這些師傅都是名廚,是從鄭家灣裡請來了的,以四姨夫爲主。
爾聰有時趴在桌子上,想如果自己也能夠做師傅就好了,不僅可以吃好的,還可以拿紅包。
大家爭先恐後的唱歌,就連傳福哥的新媳婦兒秀英姐都來唱了幾首歌。灣裡唱歌聲音好聽的還是菊香二姐,清香大姐,榮翠妹,與菊梅姐幾個。
管理十弟兄的大嫂昌菊歌聲嘹亮,嗓音吸人。見大家唱的歌可能唱不完就加入唱起來,往往起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大堡山也來了幾位愛唱歌的年輕娃,一個是發壽,在一個就是江江表叔。
還有一位美女,她姓崔單名一個菊字,是爾聰小時候要好的朋友,
他們真會唱歌,完全唱的專門陪十弟兄,十姊妹的歌。
崔菊亭亭玉立,優雅漂亮。她可是勤快人,早早就上坡挖土,愛穿紅紅的衣服,鋤頭舉的很高,一鋤一鋤的挖得深深地,有時低頭檢石頭,有時候拿樹根。
爹媽不在身旁還是如此,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有時候哥哥貴成說“菊”你小聲些,爾聰那麼遠都聽到噠。
菊!不僅不小聲點,聽見說爾聰她就加大力度。而是敞開心懷的唱歌,句句吐詞清楚,音率起伏跌宕,遠處那些勞作的人也高舉鋤頭深挖,也算事半功倍。
她是一位優秀的女同胞,是村裡的團支部書記。也是少女懷過春,也是小鳥依過人,也想達到人生巔峰。
她一個人唱了好幾首歌,大家都另眼相看,搞得灣裡的姊妹們走的走,睡覺的睡覺去了。
開始她與發壽一起唱歌,都是陪十弟兄的歌。可能看見爾聰也在,就沒有唱那些風流歌曲,其他人根本叉不上嘴。
她越來越放得開,後來又與江江表叔唱,江江表叔不唱了就一個人唱 ,歌聲悅耳動聽,一舉一動猶如明星一般。
大家都鼓起掌來,她也羞答答的,其修長的體型,靦腆向爾聰走去,新郎官都站起來向她說了一聲“謝謝”!
大家吃了宵夜,就沒有幾個人唱歌了。發壽就與幺哥聊起天來,然後又與坐着的人優雅的唱了幾首西遊記的歌曲。
崔菊邀請爾聰出去轉一轉,外面伸手不見五指。
剛踏出門,菊“嘿嘿”兩聲,“今天是你幺哥結婚,又不是你結婚你怕莫子。”
爾聰有些靦腆,似乎不敢隨她出去。“我又不會吃你”,崔菊拉了拉爾聰,然後說。
其實,爾聰與菊都是同病相憐,都是有情人。菊也是去年被父母包辦婚姻,要她嫁給她姑父的兒子。
她不同意,她聽發壽媽媽說起過,爾聰曾經請她去做過媒婆,說要娶她的。
“我爹說是喜歡你,你也說了媳婦,雖然你不同意,畢竟又沒有說清楚。”
“ 你三姨家說,你爹媽與他們商量那天要你們結婚呢?”
她滔滔不絕,似有很多話要說。“我好喜歡你,你就和她算了吧!我真的等不起噠。”
其實,他們兩個誰說的都沒有用。兩邊的父母根本沒有得談,可是你想象不到的是,她居然趴在爾聰身上哭起來。
她哭啼啼的說,爲了等你被父親綁在樓梯上用捆柴的樹勾打。就是爲了他酒後的一句諾言,就是他的親上加親,看見她奄奄一息了就用冷水澆。
她一拽一拽也活過來了,自己都不曉得怎麼爬到哥哥牀腳下面去了。
村裡的人到處找我,到處喊我,去水溝裡刨我,到天坑鷹獵我,去親戚家尋找我。
我嚇得精神都失常了,命懸一線,說你不相信。
她看看周圍,然後說;我就像癲噠的,露着胸,敞開脯,是我媽把我從牀底下拖出來的。
今天來陪十弟兄都是想看看你。反正,我現在又不怕醜了。
哼!看見你也在哪裡挖田,我每天就故意唱歌。
我也不知道你曉得不曉得,我就是爲你唱的。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新郎官,我就是就是你的新媳婦兒,今晚,我要把一切獻給你。然後,屁股幾拐的說,要不要得?
聽見她顫抖的哭聲,爾聰心裡也在滴血。想起以前與她一起去初中上學,怕別人笑話,中間隔着十幾步遠,就連對方的呼吸都聽得見,就是不敢去拉她的手。
她是大隊書記的姑娘,門不當戶不對。後來,又去後山背水泥,挑石頭,沒有了梅豔,也沒有了芙蓉。
現在是空擋期,心裡是娶她爲妻,兩邊的父母不可能成全。
那些年放假挖田與她對歌,有時候跑下去與她一起玩,去她家吃她用酸水煮的麪條。
她含情脈脈,她美若天仙。她比爾聰小一屆,她是同學桂成的唯一妹妹。
她經常盯着爾聰發呆,而爾聰只當她是好妹妹。
梅豔離開學校後,上學時就站在她家旁邊等待爾聰下來。
她哭哭滴滴的說今天就是專門來找你的,她厭倦了家庭,她願意陪他天涯海角。
她有時候也到爾聰家裡去,爾聰爹媽看見,不冷不熱的,她覺得沒趣就走了。
以前,她談入團的理由,談人生的理想。可是她是父母的女兒,她沒有飛過天空的本領,她繞不過那座包辦婚姻的大山,她只想擁有自己的忠貞愛情。
有時候她主動拉爾聰的手,容許他任意做。
爾聰一開始有些顧慮,回想梅豔十八歲不到就結婚了。結婚既沒有邀請父母,也沒有通知自己參加,好在父母眼光獨到。
兩個同命人抱的緊緊的,菊說既然梅豔安居樂業了,你怕什麼呢?有我呢!
她說她寒心了,她最愛的爹爹居然把她用死的方法折磨。
她指着星星,不恨她爹,她恨天老爺。
爲了安慰她,爾聰準備鬆開。她不願意,她啃起他的嘴來。
她的事讓爾聰悟透了,人生逍遙從年輕做起,兩個淚漣漣的人,做一些自己願意做的事,只要不傷大雅處何樂不爲?
她們坐着的地方是二媽經常曬糧食的清石板,是爾聰們小時候經常玩得地方。
特別乾淨,在黑燈瞎火的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沒有知道。
菊!抽泣的觸到爾聰耳邊吞吞吐吐的說,今晚是我們的結婚日,我爲我們唱一首歌。
“石榴開花一口鐘,今晚陪個十弟兄。各位兄弟都請坐,聽我唱個開臺歌。說開臺,就開臺,開臺歌兒唱起來。新打剪子纔開口,剪起牡丹對石榴。東剪日頭西剪月,當中剪起梁山伯。梁山伯與祝英臺,二人同學讀書來。男讀三年做文章,女讀三年考秀才。張秀才來李秀才,接我文章做起來。”
歌聲與微笑讓爾聰衝動了一次,就抱着她來了一個處女脣,摸了摸她柔柔的山峰。
她不依不饒,她自己拉着爾聰的手,有時候甚至哼起來,想更進一步,爾聰拒絕了。
說好了以歌爲信號,每次與她一起感覺她就戀戀不忘。
後來爾聰被父母逼迫得四海爲家,既沒有梅豔了,沒有芙蓉的音訊,甚至菊也他嫁了。
她也同意了她爹的意見,通過媒婆又嫁給黃家板一安姓男子,個個被棒打鴛鴦。
昨夜窗外雨夾雪,室內被窩溫溫熱。三人一去兩空空,唯有廚師風雲錄!
預知廚師風雲錄如何繼續?敬請下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