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坐下來吃飯!”溫母最終還是開口喊了一聲溫柔,再這麼繼續下去,對她們沒有什麼好處。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見到蘇靳言。
溫柔不太情願的坐了下來,一旁的溫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依照溫柔的脾氣,要麼是和自己繼續吵起來,要麼是甩臉色出門,今天這樣的安靜,倒是有些不真實,讓溫暖很是懷疑她們這一次的目的。
一頓飯吃的並不是太愉快,三個人,各懷心思。
打蛇打七寸,不得不說,溫柔戳到了溫暖的痛處。
即便她僞裝的再完美,可也改變不了,蘇靳言拋棄她的事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再回頭。
午飯結束後,甚至傭人連碗筷都撤了下去,溫母和溫柔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媽,還有什麼事情嗎?”黑色的長髮垂在肩上,她強迫自己露出的笑容儘量的溫和一些,天知道,她笑得有多虛假。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剛纔吃的撐了,想在這坐一會兒,再離開!”溫母笑的跟朵花兒一樣,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麼的不真實,她幾乎沒有動筷子,怎麼會吃的撐了呢?溫暖並沒有揭穿這個謊話,只是讓傭人扶着她,走到了客廳的沙發,打開了電視。隨意的切換頻道。
溫柔年輕氣盛,耐不住性子,徑直的走到溫暖面前,“二姐,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是你怎麼能這麼對媽呢?你……”
“知道我看你不順眼,你還非要出現在我眼前!”
溫暖面不改色的打斷她,“我想我從來沒有掩飾過對你的討厭,而你也是,何苦天天做出一副關心我的模樣呢?你不覺得噁心,我都替你感到噁心,想到你那副嘴臉,我都吃不下去飯,所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假裝關心我,假裝不知道我噁心你,別閒着沒事就出現在我面前。看你長的像白蓮花,結果,行事作風白蓮花的不能再白蓮花了。”
溫柔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兩種顏色交叉,甚是好看。
她知道溫暖向來討厭她,可是怎麼也沒料到,她會當着母親以及蘇家別墅那麼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她不怕溫暖,就害怕這些下人亂嚼舌根,說些風言風語的傳到她的靳言哥哥耳朵裡。
溫柔低下頭,發出哭泣的聲音:“二姐,你怎麼可以這樣過分呢?我是你妹妹啊!”
溫母剛開始站在一邊,看着情勢的發展,也沒料到,溫暖竟會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眼看着女兒落了下風,向前走了走了幾步,拿出一副教訓人的姿態:“溫暖。怎麼說,柔兒也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呢!”
溫暖怒火中燒,冷笑一聲道:“妹妹?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這個妹妹了!我不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
她這句話如同一個驚雷,炸在所有人的心上,就連一旁想要勸架的管家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溫家的家事,他怎麼也不能出手管這些,他要做的,就是保證溫小姐不被欺負。
溫母的臉色白了又白,氣得胸口急喘了幾下,“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嗎?這些年的禮儀你學到哪去了?”話未落音,她倏地擡手,對着溫暖的臉就要落下一個巴掌,而溫柔正在一邊暗自得意。
下一刻,預想的巴掌沒有落下,反倒是溫母悶哼了一聲。
蘇靳言抓着溫母的手,力氣大的驚人。
“她就這麼和你說話,怎麼了?”涼薄的語氣嚇到了溫母和一旁站着的溫柔,兩人不知所措,怎麼也沒有想到,蘇靳言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男人身上的氣場壓的溫柔,脊背直冒冷汗,到了口的話,也被嚇得咽回了肚子裡,生氣的蘇靳言是很恐怖的,不會有人傻乎乎的去招惹,可面前被欺負的人是自己的母親。
溫柔咬了咬牙,走上前,“靳言哥哥,你先放了我母親好不好?”溫柔說話的語氣低低的,柔弱的聲音昭示着她剛纔“被欺負”。要不怎麼說她是白蓮花呢,長得像白蓮花,做事更是比白蓮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蘇靳言並不吃這一套,連個餘光都沒甩給她。狠狠的瞪着溫母,恨不得將這隻手直接廢了!
溫柔看到母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走上前,擡起手抓住了蘇靳言攥着溫母的那隻胳膊。
“靳言哥哥,你放過我母親……”話未落音,蘇靳言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猛地放了手,溫母踉蒼了一下,險些摔倒。
溫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低不可見。
蘇靳言微眯了一下眸子,“有沒有受傷?”是不是他再晚來一步,她那張白皙的臉蛋就要捱上一巴掌了,一想到很有可能出現在她臉上的巴掌印,他就想殺人。在他的地盤欺負他的女人,簡直是找死。
“我沒事!”溫暖看了看他要吃人的目光,真害怕他會不會廢了溫母的一隻手。
溫暖冷冷地看着溫柔和溫母,“你們可以走了!”她真的不應該對溫母保留一絲幻想,現在,連這最後的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溫柔瞪着兩隻眼睛,漂亮的臉蛋上,含着霧氣的眸子極爲顯眼。
“靳言哥哥,二姐她竟然要趕我和母親……”
“都說讓你們走了,你們還賴在這裡做什麼!”蘇靳言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這句話,說着,獨自一個人走回二樓的臥室。
溫柔憤憤地看了一眼溫暖,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惡毒,拉着母親離開了蘇家的別墅。
而率先離開的蘇靳言,卻不知道,他的動作竟然讓溫柔誤會了。
溫柔看到蘇靳言頭也不回的走上了二樓,聯想到扭傷了腳,站在客廳的溫暖,她的心裡止不住的愉快,溫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竟然以爲蘇靳言之所以離開。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纔會把溫暖扔在那,他一個人上樓,他這樣的舉動,無非是因爲他對溫暖厭倦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令他很不滿意,所以纔會不顧及溫暖的情緒,眼看着溫暖受了委屈,也還是讓她和她母親離開。
這樣想着,她拉着母親笑顏如花的離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