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大約躺了一個星期,蘇靳言才允許她一個人隨意行動,其實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蘇靳言下班回來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在臥室裡看電視,看到他回來,立馬走上前迎接,頗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又看的什麼電視劇?”蘇靳言一隻手扯着領帶,另一隻手拉着她,走到了牀前,看到電視劇裡的人還是齊鳴時,他微蹙着眉,雙眼定定的看着她。她怎麼就那麼喜歡看齊鳴演的電視劇呢,或者說,是因爲她喜歡齊鳴這個人?要說追星,他是肯定不信的,她從來都沒有追星這個習慣。那答案顯而易見……
“怎麼了?一部電視劇而已。”溫暖淡淡的道,聲音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如今的她竟然是連看電視劇的權力都沒有了嗎?她微微勾脣,無聲的嘲笑着。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沒事。”既然她那麼喜歡齊鳴的電視劇,他可以保證,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與齊鳴有關的東西。
即使齊鳴是他公司花了大心血培養出來的明星,他也不會在乎這些。
她抿了抿脣,一時之間,兩個人竟是都沒有什麼要說的話,尷尬的站在原地。
“去幫我放一下洗澡水。”他眯了眯眸子,輕聲對還在發呆的溫暖說着。
“好!”
溫暖不知道就是她這麼的一轉身,險些鑄成大錯。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溫暖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完全全的離開了視線,蘇靳言才幾個大步,走到她的牀頭。
溫暖沒有想到,自己從浴室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蘇靳言手裡拿着她之前讓洛瀟瀟買的避孕藥。
“洛瀟瀟給你的?”他擡頭看着她問道。
“我……”溫暖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無論蘇靳言的意思是什麼,她都不能讓洛瀟瀟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是我自己買的……”
“溫暖!”若不是今天方芳那個女人,跑過來跟他說,洛瀟瀟請假的那天去藥店買了避孕藥,他還想不起來這件事,拿着避孕藥的那隻手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走上前,想要從他手中拿回避孕藥,蘇靳言卻往後退了一步。
他並沒有要還給她的打算,怔怔的看着包裝上的說明文字,然後問道:“爲什麼要買?”
“買避孕藥,當然是要避孕了,不然幹嘛!”她不會讓她的孩子成爲私生子,絕對不會有這個可能出現。
這會兒的蘇靳言,情緒淡淡的,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他的心思,她從來不會再去猜測。
“你不想和我生一個孩子嗎?”他問道,眼底化不開的愁緒。
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她買避孕藥,也是害怕哪一天她真的懷孕了,蘇靳言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爲什麼?”
“我從來沒想過做一個單身媽媽,更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讓他當私生子,被人嘲笑!”就像傅辰逸,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所有,忍受那些難堪的目光。
他聽到私生子三個字,眼神變得更冷了一些,聽到這三個字,他就會想到那個人。
“那麼,我們結婚就可以!”
她一臉的錯愕,隨後,一張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結婚,呵呵,還和當年一樣嗎?
“不可能!”堅定的三個字脫口而出,她已經傻過一次,不會再傻第二次。
他的表情剎那間僵住,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她。
她的心臟不由得一縮,他的神情比憤怒更可怕,可是就是他這樣的表情,讓她想到三年前的事情。她不再躲避,清冷的眸子定定的和他對視。
“爲什麼!”他的雙手攀上她的肩膀,狠狠地掐着她,他的力度幾乎要把她的肩胛骨掐斷。
“不爲什麼,沒有理由。”她抿了一下脣,儘管他此刻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好象如果她說了什麼他不滿意的話,他很可能會爆發,她還是依從本心,說着拒絕的話。
“沒有理由,呵,那你想和誰結婚?傅辰逸?”他的雙手強烈的晃着她的肩膀,溫暖被他折騰的,只覺得肩膀疼的要命,說不出話來。
而蘇靳言卻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他看着她的眼神,深沉的彷彿要把人都溺死了似的,然後,鬆開了她的肩膀,他當着她的面,打開了避孕藥的盒子,把裡面僅剩餘的藥片,捏的粉碎。
白色的粉末,從他的手指散落到地上,不知道爲什麼,溫暖感覺好像他捏的是傅辰逸一樣。
他掏出紙巾,把手指上沾着的粉末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大手扯着她,把她狠狠的摔到牀上。
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兩側,把她壓在身下。
“溫暖,你和傅辰逸是沒有機會的,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你們就不可能!”
溫暖滿臉震驚的看着蘇靳言,他壓在她身上,和她說話的這種方式,她很不喜歡,很不喜歡。
“我早就說過了,我和傅辰逸從來就沒有關係,是你們不肯相信!”
“那你爲什麼要吃避孕藥,爲什麼不肯和我結婚!”他憤怒的吼道,這一刻,再也沒有之前的平靜,彷彿這就是一個發泄口。
溫暖聽了這些,彷彿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一樣,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
“呵呵,既然蘇大少爺的記性不好,那麼我來提醒你一下好了,不是我不肯和你結婚,而是三年前你拋棄我在先,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相信,蘇大少爺還不至於回頭要我這根破草纔是,尤其還是你扔掉過的!”
溫暖定定的看着蘇靳言,是他先拋棄她的,如今,憑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甚至有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一個陷阱。
蘇靳言的眼神閃了閃,憤怒的情緒,在這一刻,明顯的崩塌了。
的確,三年前是他拋棄她在先,害得她流落國外三年,從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落魄到三餐都成問題,後來,他問過易瞳,他也打聽到了她在國外的日子,有多麼的困難,那一刻,他是無比怨恨自己的,是他害了她,如今,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才明白,那些事情並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抵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