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靳言上身往後一靠,兩手環胸,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
“溫小姐,這是不太樂意跟我道謝?”似有若無的質問,彷彿生氣了一樣,但是溫暖卻感覺不到他憤怒,似乎沒什麼事情。
對於蘇靳言的這個稱呼,她倒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直接喊了“溫小姐!”他們真的有那麼陌生嗎?明明昨天晚上還在“暖暖,暖暖”的喊着,今天被他這麼一喊,着實有些不太習慣。
溫庭閆這隻老狐狸,嘴上不說什麼,一直暗地裡默默的打量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礙於溫庭閆在跟前,溫暖不敢跟蘇靳言翻臉,“不是,我是在很真誠的和你說謝謝!”冷冷地聲音,說實話,連溫暖自己也覺得,沒有誠意。
蘇靳言早在看到溫暖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化妝了,很濃的妝,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即使化了妝,還是掩飾不了她眼底的憔悴。
他突然間,很想問問她,昨天晚上一個人睡的好嗎?
這時,溫柔端過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靳言哥哥,請喝茶!”一雙晶亮的眸子,明鏡清澈,此刻,看着蘇靳言,眼底盡是滿足的笑意。
溫暖忽然就愣了,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溫柔的情緒,她似乎真的很喜歡蘇靳言,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愛慕他的錢財權勢,說起來,她也是自己的表妹,似乎,自己真的挺對不住她的,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姐姐,她想問問自己,是不是錯了!
蘇靳言看也沒看,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來情緒,溫柔尷尬的站在那。
溫母這時出來救場,“柔兒,怎麼站在那?還不快坐下,再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靳言也留下來,讓伯母好好的款待你一下。”
蘇靳言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許久之後,就在溫母以爲蘇靳言會拒絕的時候,聽到他輕聲“嗯”了一下,這個字好像給了溫母極大的信心,興高采烈的跑回了廚房。
溫柔坐在蘇靳言的旁邊,不敢離他太近,咬着脣,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溫暖感覺,要是自己被那樣看着,一定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蘇靳言是怎麼忍受的,還是說,蘇靳言這個人喜歡被打量着。
“靳言,你怎麼不喝茶啊!”溫庭閆見女兒溫柔那麼沒出息的盯着蘇靳言,他感覺老臉一紅,她怎麼就不能矜持一點兒,更何況,蘇靳言還不喜歡她,真的是太沒有自知之明瞭,相對比來說,他還是更加喜歡溫暖,善解人意,還能爲溫氏帶來極大的好處。
蘇靳言聞言,他不知道溫暖是怎麼回事,突然間又回到了溫家,但他能感覺到,溫暖對溫父還是比較在意的,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會再說什麼,讓人下不來臺的話。
“我不喝茶,只喝咖啡!”他覺得他這句話真的很給面子了,其實,他想說,他對於溫柔碰過的東西,都覺得噁心,更別說她親手沏的茶了,還能喝嗎?
溫柔聽到了這句話,那雙晶亮的眸子,瞬間冒出了一層層的霧氣。
溫暖聽到咖啡兩個字,下意識的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她總感覺,他提到咖啡,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的第六感的確很準,下一秒就聽到他說:“我覺得溫二小姐衝的咖啡還不錯,不介意的話,就去幫我這個救命恩人衝一杯吧!”他說的輕巧,微微勾起的脣瓣,顯示了他現在的心情愉悅,可是,他愉快,她不愉快了,竟然說是她的救命恩人,還要不要臉了。
蘇靳言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含着淺淺笑意,但是,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她再不離開,說不定他下一句就要讓她以身相許了。
溫暖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去端他面前的那杯茶。
他意識到她的動作,在她伸出手端茶的時候,“啪”的一聲,震驚了客廳的衆人,蘇靳言拿手打了她那隻要端茶的手,手背都要紅了。
溫暖傻了,不明所以,他不是不喜歡喝茶啊!她幫他把茶端下去還有錯嗎?清冷的眸子充滿疑惑的望着他,等待他的解釋。
“好歹也是別人親手沏的茶,若是這麼倒掉了豈不是浪費,還是溫三小姐喝了吧!省得浪費!”他邪魅一笑,剎那芳華,開玩笑,那麼噁心的一杯茶,他怎麼會讓她碰呢!
溫暖沒底氣的“哦”了一聲,轉身離去。
溫柔原本含着霧氣的眸子,瞬間變得明亮,原來他是看她太辛苦了,纔會說他不喜歡喝茶,其實他並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因爲他心疼自己,所以纔會這麼說。一雙眼眸裡是止不住的狂喜,雙手有些顫抖的端過那杯茶,將它喝的一滴不剩。
溫暖是在溫母的帶領下,走到廚房的,這時候,溫母裝作驚訝慌張的喊了一聲:“暖暖,家裡,家裡沒有咖啡了,怎麼辦?”沒有咖啡,看她如何衝出來咖啡。
溫暖不想再看到她那雙嘲笑的眼眸,她的演技還有待加強,這麼拙劣的演技,她一眼就能看穿。
不過無所謂啊!沒有咖啡就不衝咖啡了唄,又不能怪她。
溫暖倒也乾脆,拿起杯子,直接倒了一杯白開水端了過去。
這樣的舉動,讓溫母愣了一下,等溫母反應過來,她已經走到了客廳,把白開水放到了蘇靳言面前。
溫柔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姐姐,靳言哥哥讓你去衝咖啡,你怎麼端了杯白開水就出來了,這要是怠慢了靳言哥哥,那可怎麼辦,你就算是氣靳言哥哥打了你一下,你也不能這樣啊!丟的可是溫家的臉面!”
“因爲母親說沒有咖啡了!”溫暖波瀾不驚,冷笑着回答。溫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竟然把罪名潑到了她母親身上。
“暖暖,我剛纔是說的,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一時記不清放哪了!你這孩子,太着急了,也不肯等我一下。”彼時,溫母賠着笑端了一杯濃香的咖啡出來,她就知道,溫暖沒有以前那麼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