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隨着他的話,不禁鬆了口,不再咬他。
因爲他喊痛了,她就真的不捨得了。
在他的面前,她竟然是這般的懦弱。
男人抓住時機,雙手箍在她的腦後勺,將她緊緊的箍在自己的肩胛處,用力的將她壓制在自己的肩頭上,深深的喟然道,“你騙我,我不計較了,也沒法跟你計較。”
他悠遠深長道,話音裡,不無帶着唏噓。
喻悠悠從未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是帶着遺憾的唏噓的,連聲音裡都透着疲憊,讓人聽來,心裡泛起陣陣的不忍。
喻悠悠聽着,只覺得鼻間被人堵住,她整個人都處於在呼吸不暢。
這男人,說什麼?
他真的不跟她計較了嗎?
從何時起,這個男人對她,有了這樣的寬和。
這個領悟,讓她的身心都沒法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喻悠悠的腿,依舊纏在他的腰上。
但是此時,她覺得自己腿肢都開始變得僵硬了,她覺得後怕,剛剛險些,她又要沉淪在他的身下!
因爲後怕,她身子顫顫,水眸裡立即就有霧氣泛出。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竟然隨時就可以發情,分分鐘就能將她按倒在他身下。
那拋棄她呢?是不是也會如此的迅速。
喻悠悠被自己後來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滿心都是恐懼,腦子裡全是自己看着喬子津和楚佳媛恩愛的情形,心裡好痛,此生,她都不想經歷第二次。
她咬着下脣,默默地閉上眼睛,滿腦子混亂不堪。
她這是怎麼了?
明明和喬子津就要走到一塊兒了,爲什麼現在滿腦子都成了薄靳晏。
她該離開,而不是在這裡糾結思考着薄靳晏這個人。
她驀地睜眼,試着掙脫薄靳晏的禁錮,說道,“我要離開。”
薄靳晏經她提醒,只覺得自己的心底,又被她戳了一下。
他已經不計前嫌了,這個小女人,竟然還是不滿意,還是想走,她到底想要什麼!
到了現在,他還是不懂她!
墨眸在陡然間,變得深邃無比。
他順從地放開對她的禁錮,凝眸看向她,定定道,“我不讓你離開,你別想離開。”他用話語,維持着自己最後的那份冷傲和矜貴。
但在同時,男人盯着她的眸子,想要從她的眸子裡,讀出那麼點兒的徘徊來。
喻悠悠一怔,心底隨即就逸出了諷刺。
她好搞笑,竟然對薄靳晏提出了要求。
薄靳晏是什麼?他就算真的讓你走,你都不會敢走!就是因爲,這男人喜歡挖陷阱。
要是她走出去一步,很可能就落入了他的坑裡。
對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她還抱着哪種期冀呢?她心裡對自己呵呵笑了兩聲!
今天,她在劫難逃。
“我又不喜歡你,你又打算怎麼樣。”她倔強的仰起臉來,硬着聲音道。
男人就盯着她的水眸,竟然從她的眸子裡,看到了不屑。
她對他,就是這般的不屑嗎?
想到這裡,男人陰鷙了臉,雙手就用力的鉗制住她的肩胛,“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
喻悠悠嚇得顫顫,卻還是不得不咬緊了牙關。
她一直都知道惹怒他的後果很可怕,但是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附和他,怎麼才能不去惹他生氣。
男人看着她悶聲不吭,氣不打一處來,捏着她肩胛的手漸漸放鬆下來。
他頹廢的看她一眼,眼神繼而看向別處,墨眸深峻,在靜默中凝結。
終於,男人平緩了些心情,看向她,咬牙道,“喻悠悠,我尊重你,所以沒去查你,可你偏偏騙了我!”
想起上次跟她見面的時候,她一口一個“我是騙子”,男人心裡就有着說不出的煩躁。
他嫌棄她糟蹋自己,卻又厭惡她的撒謊,這讓男人百般無奈。
生平的無力,都集中在了這個棘手的小女人身上。
喻悠悠瑟縮着身子,忍不住抱緊了雙臂。
她想哭,薄靳晏口口聲聲說尊重她,可他一直對她,就是威逼脅迫,這哪裡是尊重她?
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反駁他,可現在不行。
她自身難保,薄靳晏性情不定,萬一他要對楚家下手,她又會連累家人。
她就硬生生的咬着下脣,不說話。
顯得蒼白的脣瓣上已經有了深深的牙印。
男人看着瘦弱的她,想起張狂的楚佳媛,不免對這個小女人有了更多的憐惜,他收斂了凌厲的神色,威脅道,“告訴我,你還有什麼瞞着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掙扎的捂着耳朵,不想聽他的盤問。
他這樣高大的站在她面前,對她詢問,就好像他是在盤問一個犯人。
“喻悠悠!”男人怒。
“我不知道,你別逼我了,你想知道什麼,你去查,你什麼都會知道……”她不想講述自己在楚家的困境,更不想講述自己對喬子津的愛而不得。
這些,都太過於悲慘。
她不要!
男人卻陷入了變態的執拗,她不說,他就偏要知道!
“我不會去查!我要你親口跟我說!”男人的眼色裡面,多了一抹厲色。
喻悠悠不知所措,她遲鈍着,慢騰騰的起身,拉攏起自己被他扯落的衣服,想要減輕一些自己的狼狽。
男人一直注視着她。
當他看到,她肩頭位置細白的雪肌,被她的衣服重新遮蓋好,男人的喉頭,就是艱難的一哽。
他對這個小女人的慾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慢動作,薄靳晏心情焦躁異常,他恨不得迅疾的出手,將她按倒在沙發上,直接要她,也算省事。
只是這樣,對她的傷害,也是無限大。
這個粗暴的想法,男人也只是想想,不敢付諸行動。
他別過頭,不再去看她,生怕對着她倩麗的身形,自己又會心生邪念。
只是,雖然薄靳晏別過了頭,視線並不朝向她那邊,但在此時,他的聽覺變得異常的敏感。
他是如此的在乎她,耳朵一直留意她那邊。
他聽得出來,這個小女人,一直在磨磨蹭蹭着動作,這個小女人的小動作一向不少,而每次她的小動作,在他眼裡,就是那麼致命的小性感。
薄靳晏艱難的吞嚥下一口口水,就是驀地一個回頭,眼神迅速的掃了喻悠悠一眼,然後煩躁的扯住自己的襯衫,煩悶道,“這是什麼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