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未慌亂,深邃的眸子,就淡淡的投在她的身上,只是眉間更深的蹙起,間隙的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你爲什麼對他下手。”她抱着一股腦的東西,顫顫着步子,走到薄靳晏的面前,怔怔的開口。
她就算再愚鈍,也聽出來了裡面的玄機。
原來,喬子津去新加坡,不是必然,而是唐德從中操控。
而授意人,是薄靳晏無疑。
薄靳晏轉頭,凝眉看着她,“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我覺得有意義嗎?你從來就不分青紅皁白,你這次,就是這樣子……”喻悠悠看着男人如潭的眸子,聲音低低,低的可怕。
“看你這麼緊張,我更覺得自己做得對。”男人上前,大手撫在她的後腦勺上。
唐德見狀,連忙退後了幾步,提着從薄靳晏手上拿過來的購物袋,靜立在一旁。
懂分寸、知進退,但作爲一個合格的英式管家的基本素質。
聽着薄靳晏這樣大言不慚的一句,喻悠悠只覺得,從後腦勺後的頭皮處,都在發麻。
她直直的看着他,臉色已然慘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有着濃濃的化不開的哀愁,“你……你到底是爲什麼。”
“看他不順眼,他拉你的手,就想讓他遠遠的。”男人就這樣看着她,不畏懼,不逃脫,徑直走到她的面前,身子微微俯下,薄脣靠攏在她耳邊,“以後不准你說他的好話,一句都不可以!你記住!以後自動距離他遠一點!”
“你……你到底是憑什麼!”她脣齒打結,看着他,眼神恍惚而不清。
看着他的眼裡,盡是費解。
這個男人,僅僅是看到了他和喬子津拉手,就設計將喬子津發配邊疆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
這般的大動干戈!
“我要你專一!”男人伸出手,將手按在他的後肩處,直直的就往自己的胸膛處按,“你在我身邊,就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你……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你放開我。”她被強行按進他懷中,呼吸都接近窒息,
剛說完,他已經俯下身,精準的攫住她的脣瓣,略微沙啞的聲音從彼此脣齒間流*來,“我的法則。”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頜,擡起她的臉。
脣瓣與脣瓣之間貼合得更加緊密,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鼻尖是她清新純淨的沁香,他的舌滑入,細緻仿若臨摹畫作般的*着她口中的甜美。
一吻作罷,男人的眼睛變得愈加深諳渾濁,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迷人的她。
喻悠悠因爲呼吸不暢而微微顫抖,那雙眸子卻蘊藏着迷濛的盈盈淺光。
一時間,她竟然忘記了要質問他。
“我要專一,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幫你做到,懂嗎。”男人擡手,手指肚磨蹭上她臉頰的細滑肌膚,語氣邪魅至極。
隱隱的,還透着威脅。
喻悠悠再看不清楚情勢,就是傻子。
她徹底明白了,喬子津此番去新加坡,就是確鑿的受到她的牽連。
薄靳晏的獨佔欲,竟然大到,見不得她和其他男人拉手,也見不得她說其他男人的好話。
他用自己的權力,秘密的做到了這一切。
而如今,當她知曉後面的真相,這個男人非但不心虛,還是有理有據。
還美其名曰,幫她!
這樣的幫忙,她從未想要過!
這男人,從來都不懂得尊重她的需要,他是在意她的,可是他眼裡沒有她。
若是他眼裡有她,他怎麼會將她看成贖罪品,他怎麼會罔顧她的意願,而去做了這些事情。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懂得尊重她。
喻悠悠艱澀的咬着脣,伸起手,拿住男人磨蹭自己臉頰的手,眼神迷濛着,對他說,“薄靳晏,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堪……”
他讓她難堪,讓她沒有尊嚴,讓她心有難逃歉疚。
從這一刻起,她欠了喬子津的。
她是個災星,給喬子津帶來的災難。
男人的大手,就被小女人這樣拿住,僵住不動。
他看着她,凝思着她的話,倏爾,男人的薄脣勾起,“我沒做錯。”
他依舊堅持。
喻悠悠聽着,就覺得這男人無藥可救。
有權力的人,濫用權力,傷害無辜,現在說起來,還是那麼振振有詞。
她艱澀的咬着脣,看着他,心裡哽住。
“告訴我,你在乎的是這件事,而是這個人!”在陡然間,男人盯看着她的眸子,就凌厲了幾分。
他狠狠地攫住她的水眸,大手強硬的移動到她的脖頸處,狠狠道。
他已經識破她和喬子津了,那必須的,他必須讓他們隔開,他這樣做,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和她,這有什麼錯?
這也是爲她好!
“這重要嗎?”她哂笑。
這個男人,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兒悔過之心。
他還是那般的狂傲,那麼的自以爲自己是對的。
“當然重要!”男人不由分說,“我問你,你這個青梅竹馬,在你心裡,有多大的分量!”
他的大手,就狠狠地按在她的脖頸處,就好像,稍微一個不如意,就要對她的脖頸掐下去。
“我……”喻悠悠艱澀的咬脣,她說不出來。
喬子津在她心目裡,是一個多年以來的夢想。
那麼多年來,她的畫冊上是喬子津,她的夢裡也是喬子津。
如果她把這些告訴薄靳晏,他會氣炸了的吧。
現在喬子津還在新加坡,薄靳晏會不會又要接着給喬子津下套?
接下來的事情,她想也沒法想。
“你在想什麼!”男人按在她脖頸處的大手,又加了幾分力道。
喻悠悠身子顫顫,眼神怔怔的看向他,舔了舔脣,好不容易纔開口,“你不能傷害別人,你不能那麼自私。”
“我沒有傷害別人,那是你以爲的。”他的目光,移動到她舔過的脣,喉頭哽動,看着她的眸光,也柔和了些許,他就這樣看着她,跟她這樣說着。
男人的手因爲這份柔意,也順而往下,搭上了她的肩頭,而不是狠狠地逼迫着她的脖頸。
喻悠悠感受到男人的大手的離開,忍不住呼了一口氣,但同時,聽到他的話,她心裡卻爲他感到不齒。
做了,又不承認。
這就是薄靳晏的風格?
她怯怯,後退了腳步。
男人的大手,就在她的肩膀處滑脫。
沒有了男人觸碰的威脅,喻悠悠的心裡的沉重將降低了一分,她的雙手手臂,抱緊懷中的東西,看着他,就一步步的後退。
只要在跟他隔開一段距離,她就可以轉身就跑。
跑得遠遠地,不要再接受他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