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冷哼一聲。
這個小女人那些小心思,他豈能不知道。
她說得,就好像她有多麼相信他似的。
實際上呢,她完全是爲了搪塞他而已,小女人很機靈,抓住到手的食物,就牢牢地抱住不鬆手,謊話連篇也不爲過。
他睨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擺出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喻悠悠見狀,就有點兒心虛了。
被識破了?
好吧,僅憑着她這點兒智商,她想在他面前耍小心眼,是非常的難的。
喻悠悠鬱悶的咬了咬脣,第一招失敗,那就來第二招!
她拿過眼前的菜單,一一翻看,把服務生召喚過來,一連就點了好幾道菜。
“我剛剛點的,就是非常棒的菜,你嚐嚐看吧。”小女人把臉就湊到男人那邊,非常討好道。
“剛剛還說不熟。”男人扭過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沉了聲音道。
他的語氣壓低的厲害,並沒有夾帶什麼脾氣。
喻悠悠察覺到他的語氣,就暗呼了一口氣,把臉又往他眼前湊了湊,非常狗屁道,“那啥,你不是知道嘛,我之前是撒謊的,你這麼聰明,肯定早就知道了呀,你這麼聰明的人,看着我耍猴戲,唱獨角戲,肯定很爽吧,嘿嘿,看吧,你這麼聰明的人,就不要跟我這種傻子計較了。”
她非常機智的,就誇獎起薄靳晏來。
“你不是傻子。”男人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掀脣,“你這是撒謊成性。”
“我……”喻悠悠無話可說。
她其罪當誅。
她是撒謊,她是想要躲藏,可世事不由人,她也是無可奈何。
她心裡苦,薄靳晏肯定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能讓她的撒謊名正言順。
她低了眉眼,壓低着聲音,“嗯,我是騙子。”
“小騙子?”男人挑眉,脣角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細細的斟酌起來,“似乎這名字不錯,比你本名好多了。”
他嘴間調笑,脣角有上揚的弧度。
喻悠悠脣角直接繃住,看着男人,她咬了咬脣,不說話了。
等菜上桌,喻悠悠就開始介紹起菜色來。
一口氣全部給他介紹完,口乾舌燥,剛想喝口水,眼前就出現了一小杯水,她驚愕的張了張嘴,癡癡地看向正舉着杯子的男人。
“給我的嗎?”她有着說不出的驚訝。
“除了你,這邊還有別人?”薄靳晏挑了挑眉。
“當然沒有了。”喻悠悠尷尬,從他手上拿過小杯子,猛喝了兩口,然後放下來。
拍了拍胸口,才勉強緩過神來。
“很受寵若驚?”男人勾脣。
喻悠悠,“……”
這男人如果不那麼真相,她會覺得此刻是美好的。
“不敢承認?”男人拿過她放在手邊的小杯子,看了一眼,便就着這個杯子,小撮了一口,“變得膽小了,就不像你了。”
喻悠悠腦子裡麻麻的,她纔不管自己像不像自己。
最關鍵的,是那個杯子。
薄靳晏用了她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對她,竟然是不嫌棄的。
這一幕,看得她,呆呆的張大了口。
“我允許你再驚訝三秒。”男人慢津津的放下杯子,尋味的看向她。
喻悠悠看着杯子落在桌上,碰上木質的桌面,發出一聲小小的咚聲響,隨着這聲輕響,她的心也被往上提了提。
眼眸呆呆的移向那個杯子,跟他說,“那個是我的。”
“我不介意跟你有這種親密。”男人的墨眸投向小杯子,修長的手指,就在杯沿上,耐心的摩挲了兩下。
喻悠悠看着他手指上的動作,喉嚨就是一哽,“你……你今天蠻奇怪的。”
不對,是從出了光宇大廈之後,這男人就變得很奇怪。
“奇怪?你需要學會適應我們的親密。”男人脣角染上了一抹譏誚,看着她,沉聲道。
“我……我幹嘛要學會。”喻悠悠腦子卡殼,總覺得有什麼念頭閃過。
真是鬧心。
“小女人,你還沒有想明白?難道讓我鄭重宣佈?”男人睨着她,語氣睥睨道。
“什麼宣佈。”喻悠悠忐忑的咬了脣,看着男人。
“看來你沒有想明白的,只能讓我多費點脣舌了。”
喻悠悠,“……”
等待是折磨人的,等待這麼一個傲嬌的男人說點話,是能折磨死人的。
“我已經有了決定。”男人勾脣,拿起手邊的杯子,又小撮了一口,才道,“考慮到你那點兒無所謂的小自尊,我決定追求你了。”
“啊?”喻悠悠身子一顫,緊接着就站了起來。
她簡直被嚇得都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這男人,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咦,不對勁呀,這男人好像是在表白的。
面對男人的表白,她怎麼可以被嚇成這樣呢,她應該驚喜纔對呀。
喻悠悠自己都被自己給折磨壞了,她抓狂的撓了撓頭,滿眸疑惑的對向薄靳晏,“你……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要知道,我只是爲了保護你那點兒小自尊,我決定這麼做的。”男人擡頭往了她一眼,然後眼神又淡淡的往下,投在杯子上。
喻悠悠直繃繃的站在原地,心裡是亂糟糟的一大片。
她真的是被薄靳晏表白了嗎?
也不對,這哪裡是表白呀,薄靳晏的語氣裡,都是他濃濃的優越感。
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反倒是她。
她非常苦惱的抓頭,看着男人,喉頭哽哽,艱難的說出四個字,“你不正常。”
這四個字,被她說得很慢,語氣之間,都是艱澀。
要知道,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說個“不”字,是需要積蓄好久的勇氣的。
男人臉上微有惱怒閃過,不過稍縱即逝,他挑了挑眉,雙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哪裡不正常,你給我說說。”
喻悠悠窘,“……”
她敢說嗎?
對這個陰晴莫測的男人,她哪有把握。
“讓你說你就說。”男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眼神又改投到她坐過的座位上,“坐下說。”
喻悠悠腦袋當機,鬼使神差的就直直的坐下去了,只是整個身子都被嚇得硬邦邦的,她就直挺挺的坐在他的對面,艱澀的咬着脣。
“說!”男人的聲音裡夾帶了薄怒,一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