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佟嫣然又羞又惱,心理素質又太差,當即被氣得七竅生煙。
冷菱笑,“你也不想這樣吧,我也體諒你,這樣吧,你要是給悠悠道個歉,咱們就不喊人了……”
“你放手,我……我會讓你後悔的!”佟嫣然咬牙切齒。
“我後悔什麼呀,要是錯過了這次好戲,那些觀衆才後悔呢,快點做決定,不然就現在就喊人了!”冷菱威脅起佟嫣然來,一步又一步,步步緊逼。
佟嫣然被逼得沒有辦法,整個人灰頭土臉,“別喊,我道,我道還不行嗎!”
……
塵埃落定,在佟嫣然狼狽的走後。
喻悠悠對冷菱豎起大拇指,“你真厲害,我第一次看見佟嫣然這麼吃癟,你嘴巴真厲害,我還賺到了道歉,這次逛街真的沒虧本呢。”
“小意思。”冷菱拍拍手,輕鬆道,“這種女人,我見多了,都是賤人,對付賤人就要以暴制暴,你以後學着點兒,不過你今天的表現,也還行吧,達到了我的期望值。”
“嘿嘿嘿,有經驗了唄。”喻悠悠憨笑了句。
以前贏過佟嫣然,所以有底氣,不怕。
反正薄靳晏喜歡的人是她。
就只有她一個。
這是她最大的底氣。
她正想着,薄靳晏的電話就來了,喻悠悠看到後,興奮的按耐不住,“喂……”
沙沙的聽筒裡傳來薄靳晏低沉的磁性嗓音,“是我。”
喻悠悠的心瞬時噗通一跳,不由自主的把聽筒摩挲在耳邊,低迴的聲音就像是他站在旁邊一樣。
這樣異樣的感覺讓喻悠悠臉一紅,心也緊跟着錯亂的狂跳起來。
“嗯。”良久,她囁嚅的小聲叫了一聲。
薄靳晏也應了一聲,“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有什麼意義,卻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極其微妙。
喻悠悠幾乎在聽筒裡聽到了自己起伏急促的呼吸,她慌得不知道先說什麼好了,鼓足勇氣,還是決定說出最重要的那一句,“我想你了。”
“……”電話裡靜了一會,薄靳晏還是那樣平淡簡潔的一個字,“嗯。”
這些日子以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他們在電話裡面對話,是這樣的艱難。
今天的對話很詭異,他的話少得可憐。
當然了,她礙於冷菱就在旁邊,她的話也沒敢放肆的說。
“有件事想跟你說。”在她尷尬的時候,男人終於說了個不短不長的句子。
喻悠悠當即興奮了,點頭,“你說。”
“行程延期了,再延後些。”
“……”
“悠悠?”
“……”
“悠悠,你在聽嗎?”
“我在。”她的聲音艱難,“我……我知道了。”
“回去補償你,嗯?”男人又商量道。
“好。”她答應下來。
事已至此,她總不能,硬生生的拖着讓他回來。
那頭,他故作憂傷的嘆了口氣,“我也很想回去,這樣能早點看看你,可是不行,我很想你,做夢就是睡你……”
喻悠悠聽着這話,咬咬牙,漲紅了臉,“那……那回來,我好好補償你。”
“真的,嗯?”
“嗯……”
薄靳晏被愉悅到了,“說話算話,我這邊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唔……好。”她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冷菱過來詢問,喻悠悠一五一十的說了。
“真可憐,不過我明天飛英國呢,要不要帶你去?你請假一起吧。”冷菱無比痛惜着提議。
“算了吧,你是去工作,我這邊也有工作呢,他也要工作,我……算了吧……”喻悠悠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了冷菱。
歸根結底,問題的癥結,並不在於,她想念薄靳晏上面。
而是更多的在於,薄靳晏能不能克服家裡的阻礙,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是最重要的。
她如果貿貿然去找他,更會加重他的心理負擔。
她不想這樣。
“你的顧忌可真多,果然是軟妹子。”冷菱瞅了一眼喻悠悠墨跡的小樣兒,擺了擺頭。
***
英國,斯特林山莊——
“呯”一聲,一方硯臺在地上滾落了兩下,發出“咣噹”的聲響,最後被塵埃落定。
這方硯臺,剛剛好,就從薄靳晏身側劃過。
也就是說,若是這方硯臺再準確一點,就會準確無誤的砸到薄靳晏的身上。
差點被砸到的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身子往旁邊一側,大步後退了幾步。
“啊——”被誤撞到的藍可薇,發出一聲驚呼,驚慌如小鹿的水眸,一下子就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眼眸裡面。
隨之的,男人的手臂,已經攙住了她的,將她的身子牢牢地箍直,防止她跌倒。
“以後要當心。”男人看着藍可薇被嚇得近乎蒼白的臉色,不禁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眼被砸出來的硯臺,對藍可薇有了叮嚀。
要知道,藍可薇要是多走幾步,這方硯臺正好就賞給了她。
“嗯。”藍可薇眼眉低垂,也順着薄靳晏的目光,看向硯臺,不禁問薄靳晏,“裡面怎麼樣了。”
她的臉上掛滿了擔憂的神采。
只不過旋即,男人禁錮着她身子的手臂,就隨之撤開,她的眼眸裡面,隨即就染上了一抹深刻的落寞。
對藍可薇,男人心裡早有了想法,他神色深沉的看着藍可薇,半晌,吸了口氣,道,“可薇,我們談談。”
事到如今,已經是大動干戈,他也不放攤開來講。
以前他是顧忌着藍可薇的身體狀況,但眼下,事情已經走到了那一步。
他的決心已下。
藍可薇聽着薄靳晏的話,心底已經開始泛涼,若不是她早有心理建設,她只怕是一分鐘都撐不住。
不過還好,她早有準備。
這一刻,終究是來了,不是嗎?
她根本攔不住。
來了也好,以後她也不必遮遮掩掩,去裝作自己不知情的樣子。
“嗯,你說吧。”她輕輕地頜首。
一個小小的動作,即是溫婉含水。
“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跟你訂婚,這一點,我已經跟父親說明,他將我趕了出來。”男人言簡意賅,說明了所有情況。
事實上,他哪裡是被趕了出來,分明是被打了出來。
地上躺的這方硯臺,就是證明。
這幾天,父子兩個人,都處於戰鬥狀態,每天傍晚都要來這樣一場。
他習慣了,也疲累了。
想着,男人不由得一陣苦笑。
此刻又怕藍可薇承受不住,他趕忙又接話道,“可薇,很抱歉,我也相信,如果我違心的答應跟你訂婚,纔是對你最大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