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接着笑,對衆人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這不,大家都看到了,我女朋友一跟我鬧彆扭,就吵着要分手,都吵到大街上了,讓大家看笑話了,抱歉抱歉……”
衆人聽着,一致覺得,情況就差不多如他所說了。
“沒事兒,小年輕就活力,吵吵鬧鬧的還挺好,都說牀頭吵架牀尾和嘛,別傷和氣就行。”剛剛準備出門買菜的大媽,以過來人的經驗說起來。
“不過這大早晨的,吵成這樣也太擾民了,年輕人以後要注意呀。”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扶了扶老花鏡,是一個語重心長。
“我們當年也這樣,反正整天吵,每一天不吵就渾身難受,結婚後就好多了,不礙事,老公你說是不是。”
“家醜不可外揚,你呀你。”
一對年輕的小夫妻,也跟着討論起來,回顧起來自己當年談戀愛的情景。
喻悠悠聽着這些話,就知道自己是無力迴天,怕是就要任人宰割了。
她只能無力的辯解,“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就是綁架,綁架啊……”
“想當年,我老公也愛這樣綁架我,現在想想,心裡還挺甜的。”
“哦,原來老婆你是這樣想的,我今天才知道。”
“女人嘛,差不多都這樣,埋怨在嘴上,甜在心裡。”這一對小夫妻,又開始聊起來。
喻悠悠一聽,滿頭黑線,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薄靳晏佔據了最有利的形勢。
他將喻悠悠往自己的懷中緊緊的一環,對衆人說,“謝謝大家了,我爭取跟我女朋友早日和好,儘量不擾民。”
“小夥子挺好的。”老大爺對薄靳晏誇了一句。
喻悠悠聽了,滿頭凌亂。
她已經是無計可施,最後還是被薄靳晏給強硬的塞到了車裡。
“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瘋子!”她怒着,恨不得將薄靳晏踢出車外。
“眼睛腫了就去醫院,別慪氣。”男人還是關心着她的眼睛。
喻悠悠一聽,氣悶當場。
“我們分手了!”她一遍遍的跟他強調。
“分手了也可以互相幫忙,把人送到醫院。”男人理直氣壯。
他已經想過了,既然他無法阻擾她考慮接受顧知深,但是他可以霸佔着她的每一天,用獨特的方式盯着她,這樣她和顧知深就沒了什麼機會。
方法雖然笨,但是效果會好。
“你強詞奪理!你……”喻悠悠氣得要命,恨的是咬牙切齒。
“這是腹黑。”男人大言不慚。
喻悠悠,“……”
她永遠鬥不過他,在氣悶間,她也明白了,她就不該跟他說話,就該冷着他,讓他知難而退。
一路上,她不說話了,無論薄靳晏說什麼,她都不配合,就是一聲不吭。
到了醫院,她也是一副不願佩服的樣子。
好歹着看完,喻悠悠就被送回了雜誌社。
她還是一如既往,就是不配合。
下了車子,她看都不看薄靳晏一眼,就擡腳上了樓。
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跟冷菱湊合着泡了大碗麪,也沒有去外面吃什麼東西。
主要是怕碰見薄靳晏,她已經暗中觀察過很多次,薄靳晏的車子一直就停在樓下。
有員工餐廳,她也不敢去。
上次薄靳晏用廣播鬧過,還跟她在員工餐廳裡親密,這都是她的噩夢,她是一輩子都不想去了。
“你也太可憐了,我同情你。”冷菱捧着大碗麪,嘆息道。
“但是你早晨的時候,甩下我就走了,你太無情了。”喻悠悠對冷菱算賬,提到早晨上班,她就是一陣鬱悶。
“那我有什麼辦法,看到薄靳晏來了,我肯定要讓位,不然他又扣我獎金,再這樣來一次,我一定會得抑鬱症的!”冷菱的口裡,處處都念叨着自己的獎金,自己要到手的小錢錢。
喻悠悠聽着,心口就被哽住了。
如果她沒有在醫院,誤打誤撞的聽到她跟薄靳晏和唐德的對話,她一定不會覺得冷菱有什麼難處。
而這樣子,她能夠體會到,冷菱的良苦用心。
冷菱明明心底有壓力,卻要僞裝着,喻悠悠爲此感覺到內疚。
她不說話了,默默的吃着自己的大碗麪。
吃完後,她照例回去工作。
下午下班,喻悠悠趴到窗戶上,去看樓下。
薄靳晏的車還等在那裡。
他要做什麼?
就這樣死守着。
而她,卻不願意碰上他。
將電腦重新開機,她繼續工作,就當做是加班了,還有加班費可以拿。
……
夜深了,喻悠悠抻了下懶腰,起身去看窗外。
抿了脣,貌似樓下的車走了。
她可以暫時解放了。
她大呼一口氣,收拾了自己,剛剛準備走出大樓,忽然被人從身後拉住手腕。
那個力道太強,出手也足夠猛烈。
“啊——”下意識,尖叫一聲。
顧知深像是沒有看到他的一樣,而是拉着喻悠悠向大樓轉角走出,喻悠悠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對勁,警惕的看着他。
她被顧知深攥住的手腕很疼很疼,而且越掙扎受苦的也是自己,後來她被他帶到一個死角的角落,還未有所反應,就被他推到冰冷的牆壁上。
就這樣,男人直視着她,只是他的眼色並不澄明。
最後,他輾轉將頭抵在她的肩頭,似乎脫力一般。
喻悠悠被他的動作嚇到一驚,以爲他還要做什麼,但感覺到他潮熱的呼吸噴吐在自己的頸側,原本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顧知深……”她不敢碰他,只能叫他的名字,“你喝酒了是不是?”
他的身上,都是濃濃的酒氣,薰染在了她的鼻息間。
他搖頭,沉默。
男人這種醉了的狀態,最容易讓女人心軟,喻悠悠皺着眉頭,習慣性的咬。
“沒人跟你一起來嗎?”他喝醉的很醉,幾乎沒有什麼理智,否則怎麼會突然跑來將他壓在牆壁上。
喻悠悠得到的答案卻是他的否認,忽然心就這麼一沉,想到他剛剛一路是這樣醉着開車來的,就後怕起來,背後也驚出一身冷汗。
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壓在身上的顧知深,將他靠在牆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