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菱兒和楊暢之間的單獨對話並不多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楊暢自始至終都是顧天銘的堅決支持者。在他看來我關於顧少的東西都是工作。
一個人在談起工作的時候什麼樣呢？那當然就是冷冰冰的，毫無波瀾。
這是一個工作者最好的態度。
但是楊暢現在覺得有些事情可不單單是工作了，因爲現在涉及到了私生活的問題。
他就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爲什麼白陽現在對他的態度差了這麼多。
但是他坐下之後並沒有發問，而是像很多的職場老手一樣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他在思考，思考如何與眼前的人對話。
楊暢當一條腿放到另外一條腿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他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問問對方想要什麼吧。
“我要是直接問你知道什麼？我不會告訴我的吧？”楊暢決定先試探一下。
萬一千菱兒今天心情好呢。
千菱兒張了張嘴，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正要說話。
但是卻被人打斷了。
“什麼也別答應他。”計行一迫不及待的在另外一邊提醒千菱兒。
“喂，觀棋不語真君子啊。”楊暢倒也不惱怒，而是錯過腦袋看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跟你們這種把孕婦趕出家門的人，還談什麼君子不君子的。你們早就把天下間的小人事情做絕了。”計行一說起話來依然是毫不留情。
這……楊暢就算是心裡面想說這是顧天銘乾的事情跟他沒關係。
但是嘴上也不能這麼說出來。
無論人前人後還是別褒貶老闆的好，否則等到說順了嘴。萬一真的當着老闆的面說出來，那才叫糟糕。
顧天銘那個人誰都知道，打人一拳防人一腳，還要再踹人一腳。
要是真讓他知道了，有人背後褒貶他，恐怕就是活活扒一層皮的事了。
“菱兒，我想你應該知道，過去的事情有多少是我做主的，有多少是我不能做主的。你和顧少之間的婚姻問題……我的確是做了一些事情，可你得知道我是身不由己。”楊暢說道。
他現在是恨不得趕緊表白一通。
“我知道，其實很多事情不怨你。我也從來沒有恨過你。”千菱兒心裡面當然清楚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來源於顧天銘。
楊暢只不過就是幹這個差事支這個錢而已，算不上什麼大奸大惡。
千菱兒縱然心中有恨，也只不過是恨顧天銘而已。
“問問他能提供什麼條件。”計行一這句話說完之後就連旁邊的蘇諾伊都忍不住輕輕的推推他。
他在這件事情上有點太過了。
不過，卻不過分。
千菱兒。當然不會這麼直白的問了。可是她內心深還是真心想聽一聽楊暢想說什麼。
她安安靜靜的想了一下，便說道：“楊暢，我想你要問我的事情，我大體上是知道答案的。但是，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一個什麼樣的事情。我想聽聽你能幫我幹些什麼？”
她變了。
楊暢的第一印象就是千菱兒變了。
放在過去，千菱兒就像是一隻憤怒的羊一樣，只會直來直去橫衝直撞。她的性格張揚跋扈，雖然後來長達四年的牢獄生活讓她有些收斂。
但是過去的千菱兒是不會這樣談條件來交換的。
女子弱水，世上至柔，然爲母則剛矣。
看起來這句話說的真沒錯。一個再柔弱的女人只要成爲了母親，那就會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剛強。
楊暢的目光看向了千菱兒那個大大的肚子。他覺得這個尚未出生的小生命在改變着楊暢的生活，將來更會改變他們所有人的生活。
“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能爲你提供什麼。”楊暢把所有的念頭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只好如此回答。
他不知道千菱兒的內心深處，究竟什麼是最重要的。
是千家，還是顧天銘，或者是肚子裡面的小生命，亦或是現在這個遠離顧天銘的生活。
他真的拿不準。
千菱兒很明顯沒有想到楊暢竟然會這麼回答。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楊暢用不着這麼小心翼翼吧？
她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楊暢，這樣吧，咱們一件事換一件事。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的強，你應該能夠掂量的出來你要問我的是一件什麼事情？我的答案對你很重要。這樣重要的答案，你自己覺得應該是什麼價格，你就出一個什麼條件吧。”
這可以說是讓一個人自己拿刀子割自己。
楊暢從來都沒想到過，千菱兒竟然能到這種地步。
或者，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幹一件什麼樣的事情吧。
楊暢低下頭仔細想了想，然後再擡起頭說道：“好吧，那這樣吧，從今天開始起，我免費給你做助力。我幫你擘畫任何事情一直到你覺得我付出的夠了，怎麼樣？”
他這句話已說出來不只是千菱兒愣住了。
就連聽這話的計行一和蘇諾伊全都愣住了。
這簡直是簽了一張口頭的賣身契。
看起來爲了這一句話楊暢可是真的下了本了！
千菱兒雖然說嘴上說的挺狠。但是一看到楊暢竟然真的如此下本，她還真是猶豫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答應楊暢，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說出口之後楊暢會不會反悔。？
“楊暢……如果我把答案告訴你，你會不會反悔？”千菱兒擔心的實際上是這個問題。
她心裡面也清楚，楊暢如果能過來幫自己的話，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策劃。
千菱兒自己想幹的，很多事情就會幹成。
但是楊暢真的會爲這個秘密付出嗎？
“好問題，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楊暢站起身做了一份東西來放在了桌子上，遞了過去。
千菱兒拿起這份東西看看，發現這份東西竟然是一份協議！
楊暢在這份協議當中答應幫助千菱兒，如果食言千菱兒就可以公開這份協議。
“你也知道我跟顧少曾經簽過保密協定。在我爲他工作的時候不能爲第二個人工作，如果你把這份協議公開，我就要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