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木詩語(番外)

再次回到京都已經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着消失的三年裡她一直接受着安陽王的訓練,但是木詩語並不覺難受,因爲她知道有一個人在等她。

當木詩語心心念唸的回到帝都時, 卻發現曾經說過要娶的男子竟然已經娶了正妃, 不過才四年而已, 竟是物是人非。

也許不是愛, 也許是不甘心, 畢竟爲了賀奕玦,她在四年來受盡了磨鍊,更甚至在安陽王想要殺他時被自己襠下了。

木詩語癡戀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幾年的戰場磨鍊,他更加的剛毅和硬朗, 身上的氣息也更加迷人了。

“殿下當年對詩語許下的承諾還算數嗎?”木詩語心裡酸澀不已, 她的眼眶發紅着, 這是她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說過要等自己的, 怎麼能轉身便娶了別的女人呢?

沉默許久的賀奕玦擡頭望了她一眼,眼中情緒複雜難辨,有欣喜,有爲難,有掙扎, 還有許多哦其他的東西摻雜在內。

望着面前明媚動人的女子, 惜時的愛戀還一一在目, 可惜他卻負了她, “對不起!”賀奕玦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他已經捨不得木詩語, 可是卿玉已經是她的王妃,陪着他度過了了艱難的時刻, 他做不到放手,但是他也不想委屈詩語。

“對不起?”木詩語聽着這幾個字時,心中疼痛不已,他看得出這個男子並非對她無情,那麼究竟是爲什麼呢?“殿下心中可還有詩語的位置?”

賀奕玦誠實的回答着,“有!”怎麼可能沒有,他愛慕了面前的女子許久,更何況當年她還爲了救自己一命而墜入懸崖,賀奕玦知道自己欠地方的一句還不清了。

木詩語笑的歡喜,“那就好!”

木詩語眼中迸發這璀璨的光芒,“是詩語回來得太遲了,並非殿下的錯,殿下,詩語傾心於你,哪怕做個妾室,詩語也想和你在一起!”

“詩語!”賀奕玦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對方,可奇怪的是他腦中卻閃過了卿玉的笑意。

仿若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明明自己愛着的便是詩語,可爲何當他真的擁有對方時,心中並非自己想象中那般滿足呢?

在賀奕玦懷抱中的木詩語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僵硬,也察覺了他心中的猶豫。

木詩語是個對自己夠狠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現在能依靠的便是那點淡泊的青梅竹馬的情分和救命之恩。

現在她便要爲自己再添上一些籌碼。

木詩語靠在賀奕玦的懷中,柔聲的道,“殿下,你要了我吧!”

賀奕玦愣了一下,隨即便想拒絕着,“詩語,本王會進宮爲請賜婚的,只是正妃之位怕是給不了你了,你若是......”

木詩語伸手按住他的嘴脣,“噓,殿下,詩語不在乎名分,在漂泊的四年裡,詩語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這您,賀哥哥,詩語愛慕你。”

木詩語的手放在要見,她解開自己的腰帶,虔誠的奉上自己的身子,“賀哥哥,詩語想做你的女人!”

面對着一個自己心儀許久的女子,賀奕玦做不到拒絕。

坦誠相待的兩個人便這般交付着彼此。

一番溫情過後,賀奕玦許下來出承諾。賀奕玦將木詩語送回木家,便回了湛王府。

詩語的身份並不高,若是作爲湛王側妃尚且勉強算得上過關。

木詩語望着賀奕玦離開的背影,眸光深邃了許多。她堅信着賀奕玦是愛着自己的,只要除掉杉卿玉,湛王妃的位置不過手到擒來。

世人皆道湛王妃夫妻情深意重,可木詩語卻不以爲然,杉卿玉能在站在賀奕玦身邊,趁的不過是定都候的身份罷了!

即便在等待的日子裡,木詩語也沒有閒着,她時常以着故友的身份上湛王府探望賀奕玦,剛開始時杉卿玉不知道她是身份,尚且友好相待,漸漸的她便防備了自己,可那又如何呢

賜婚聖旨已下,木詩語名正言順的約了杉卿玉相聚。

看着面前嬌豔美麗的女子,可木詩語卻瞧見了她眼底下的青色。

“詩語見過王妃姐姐!”木詩語態度柔和的行禮。

杉卿玉冷眼的看着嬌柔作態的女子,“木小姐未免過於心切了,還有本王妃的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可從來沒什麼妹妹!”

木詩語從善如流的道,“既然王妃這般說,詩語知道怎麼做了。”

木詩語巧笑倩兮的在杉卿玉面前坐下,她漫不經心的道,“詩語和賀哥哥相識十餘載,想起年少的時光,可叫人想念得很呢?”

杉卿玉的臉色更是冷了許多,“你來便是要告知我這些嗎?”

木詩語笑得漫不經心,她仿若勝券在握,根本不把卿玉放在眼中,“當年賀哥哥赴北疆前夕曾尋過詩語,他說愛慕我許久了,還說從北疆回來便娶我爲妻!”

杉卿玉面無表情,可心中卻不由的亂了,“可他現今的妻子是是本王妃!”

木詩語憐憫的望了卿玉一眼,“我沒想和你爭,王妃之位你拿去,但是賀哥哥卻是我的!”

“休想!”杉卿玉怒火中燒,“不過是個小小的妾室,尚未進門便向我示威了,你好大的膽子呢?”

木詩語笑的得意,“除了王妃之位你還能有什麼,王妃娘娘,你不覺得我們面容上有幾分相似嗎?你不過是賀哥哥寂寞時的藉慰罷了!”

“欺人太甚!”杉卿玉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木詩語竟是硬生生的受了。

杉卿玉臉上閃過一抹錯愣,看着面前的女人臉孔轉變,瞬間楚楚可伶的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請息怒,是詩語不好......”

門嘭的一聲被打開,賀奕玦沉着臉看着面前的的情景。

他直接的越過了卿玉,彎腰扶起了木詩語。

“莫哭了!”賀奕玦柔聲的擦拭着木詩語的眼淚,卿玉仿若局外人般看着他們之間的柔情蜜意。

儘管心中難受不已,儘管極力的想解釋,可在賀奕玦冷漠的面孔下,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卻了,何況驕傲的她不允許自己在情敵的面前低頭。

木詩語低斂的眼中閃過得意,隨後含情脈脈的看着賀奕玦,“賀哥哥,是詩語不好,惹得王妃娘娘不悅,你別生氣,要怪就怪詩語!”

賀奕玦是知道卿玉的脾氣的,他沒有怪罪人,只是不想卿玉將兩人之間的矛盾牽扯到他人身上。

賀奕玦輕輕的拍了一下木詩語的手背,“與你無關,莫要多心!”

“賀哥哥!”雖詩語表現得大度,但是還是想賀奕玦呵斥或懲罰杉卿玉的,而非這般輕風雲淡的揭過。

賀奕玦牽着木詩語的手,神情冷淡的望着卿玉,“玉兒,你若有氣便撒在本王的身上,莫要再尋語兒麻煩了!”

杉卿玉深深的看了賀奕玦一眼,嘴角諷刺的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

看着那樣不問緣由給她定罪的男子,卿玉第一次感覺那麼陌生,興許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瞭解對方吧!

木詩語和杉卿玉的第一回合較量,木詩語尤勝一籌。

再次見到杉卿玉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木詩語終於等到了鍥機。

一大早的她便讓人傳信給杉卿玉,隨即自己裝扮整齊的來到了湛王府。

賀奕玦在書房之中,可她想進去卻輕而易舉。

木詩語讓人引開了書房裡的下人,而她則和賀奕玦兩人在書房之中。

木詩語笑得燦爛,“賀哥哥,詩語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有身孕了!”

“什麼?”賀奕玦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平坦的肚子,心中說不清感覺。

喜悅是有的,但是這個孩子來得太措手不及了,其實賀奕玦更想卿玉先誕下孩子,這般他便無須顧忌太多。

木詩語揚起小臉歪着腦袋看信賀奕玦,“賀哥哥不高興嗎?”

賀奕玦扯動了嘴角,“高興!”可他臉上的神情卻和他說得不符合。

木詩語也不在意,她看向案桌上的信件,瞧見了定都候三個字,眼中閃過一抹暗喜,“賀哥哥這是在看什麼?”

木詩語狀似無意的拿起信件掃一眼,驚呼道,“咦,怎麼是定都候府的信件?”

賀奕玦奪過了信,快速的收了起來。

木詩語卻自顧自的說道,“賀哥哥,原來你沒有背叛詩語啊!”

“語兒,你說什麼呢?”賀奕玦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木詩語又笑又哭道,“我都知道了賀哥哥,我說你怎麼會娶王妃,原來是因爲定都侯府啊!賀哥哥,你在北疆幾年一定很辛苦吧,都是詩語不好,不能陪着你!”

“傻瓜,與你無關!”賀奕玦柔聲道。

木詩語卻笑了,“賀哥哥,一開始娶王妃不是你自願的吧!”

賀奕玦沉默片刻,在木詩語期盼的眼神下點頭,“不是!”一開始確實不是自願的,可後來卻漸漸的接受了。

“我就在知道不是你自願的,有時候我總覺得賀哥哥只是寂寞了才尋了王妃娘娘藉慰,畢竟我們的名字那麼像,語兒、玉兒。賀哥哥在喚着王妃的名字時是不是想到了詩語呢?”

賀奕玦皺了皺眉頭,他不否認一開始是這樣的,可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喚誰。

“語兒,莫要說了!”賀奕玦皺了皺眉頭,他和卿玉之間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況且賀奕玦也不想和詩語說卿玉的事情。

木詩語嬌嗔了賀奕玦一眼,“不說就不說,不管怎麼樣,賀哥哥都是愛我的對嗎?”

賀奕玦有點心不在焉的點頭,“恩!”

木詩語窩在賀奕玦的懷中,眼睛卻看着門外,她笑得燦爛,“我知道定都候府勢力龐大,倘若沒有他周旋其中賀哥哥還不一定能那麼快回來呢?說起來詩語還得感謝王妃呢?”

木詩語嘟着嘴道,“以後詩語會好好和王妃相處了,不會讓賀哥哥爲難的!”

木詩語話落便瞧見了那身影離開了,她嚴重時閃過得意,她清楚杉卿玉的性子,這般的猜忌在她心中埋下,恐怕她和賀奕玦之間的縫隙只會越來越大。

原本木詩語只是想離間他們二人,卻料不到杉卿玉性子這般剛烈,不過這樣更好!

大婚上,雖然蓋着頭帕,木詩語卻能知曉事情的發生。

她聽着杉卿玉遞給賀奕玦一杯酒,也聽得出杉卿玉話中的決然。

拜堂過後,木詩語趁着賀奕玦在外應付賓客,喚來了暗衛。

“好生盯着正院,若是有人離開了,不惜一切代價截殺!”木詩語冷聲的吩咐。

“是小姐!!”

大婚之日正院火光滔天,木詩語看着賀奕玦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上涌上了一股涼意。

“王爺!”木詩語靠近他。

賀奕玦失魂落魄的推開靠近他的人,只見他愣愣的往前走,隨後吐出一口血便昏了過去了。

事後的事情出乎意料,賀奕玦忘了杉卿玉,而他們之間也平靜的度過臉色三年。

當她以爲這樣的日子會繼續時,杉卿玉回來了。

看着那個變了的女人,木詩語開始慌了。

她看着賀奕玦一步步的愛上對方,心中悲涼不已,可是她不能放棄,也不願退步,因爲她愛賀奕玦。

賀奕玦如願的當上了皇帝,她也如願的趕走了杉卿玉,可爲什麼心中空蕩蕩的呢?

木詩語望着在他宮殿中醉酒的賀奕玦,聽着他嘴中低諾着的名字“玉兒!”

儘管聽了無數次了,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疼。

木詩語撫摸着賀奕玦的臉,低諾道,“陛下,爲何不能放下杉卿玉呢?我在你身邊這般久,爲何不願回頭瞧瞧我呢?陛下!”

“玉兒!”一聲低諾響起。

木詩語的眼眶溼潤了起來,她拿起一旁的酒壺,仰頭喝下,也許他們都是在追求着那得不到的痛苦。

他們都曾擁有過,可最終都失去了,失去後卻又不能釋懷,苦苦追尋着那求而不的情感,當真可笑、可嘆、可悲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是否不會再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