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已經伸手敲了敲門,王主任伸手要攔沒有來得及,面色就有點兒不好看。辦公室裡已經傳來了楊校長的聲音,“進來吧。”
曾志敲了門之後本來就有點兒退縮了,他剛纔也是火氣上頭,但是敲門聲將自己的震醒了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他聽到了楊校長的聲音又覺得,校長能夠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就讓他們進去,應該是裡面的事情已經談妥了吧?說不定還談得挺順利的,因爲校長的語氣聽起來還不錯。
曾志很自以爲是地揣摩了一下,推開了門。
這是齊小酥第一次來校長辦公室,辦公室還挺大的,是長方型格局,左邊是辦公區,有大面書架,大的辦公桌,還有幾個文件櫃,右邊是一套沙發,茶几,還有一個不小的魚缸。
辦公室收拾得很乾淨,還擺着幾盆綠意盎然的盆栽。
楊校長已經五十歲左右了,可能是有健身的關係,看起來年紀與妹妹楊玲玲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精氣神比楊玲玲還好。齊小酥一直覺得楊玲玲偶爾會流露出憂傷的感覺。
坐在楊校長身邊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筆挺西裝。齊小酥認爲這個天氣會穿西裝的人一定是整天出入高級場所,工作的地方也是有冷氣十足的中央空調的,所以他的經濟能力和社會地位應該不會太低,畢竟剛纔說了是貴客。
想到系統剛纔說的那句話,她就挑了下眉,站在一旁等着曾志好好發揮。
他們進來的時候楊校長還在跟對方說話,“則深,其實你剛纔說的我都知道,你能親自過來已經是很大情分了。”
王主任聽到這話心裡就打了個突,難道是沒能談成?
這時,那中年男人就看到了齊小酥,他怔了一下。好像是有點疑惑。
王校長便對他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擡頭看向楊玲玲,“有什麼事嗎?”
楊玲玲抿了下嘴脣,曾志已經搶着說道:“校長。是這樣的,這個學生是楊老師班上的,但是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還陷害校友,令對方被外面的服裝店店員扣下。賠了三萬多元才放人,我沉得這種學生根本就不應該留在我們一中,所以已經打了電話叫對方的家長過來,看是不是勒令退學算了?”
他在別人面前也沒有想過要給一個高二的女學生留一點尊嚴和麪子,又補充道:“這學生身上裙子價值六千六,是社會上的男人付的款。”
這通話說了出來,不只是楊校長,就是王主任和那中年人也是聽得愣住了。
其實高中學生有一些不自愛的在外面做這些事的也不是沒有,但是被老師抓着到校長室來說要讓她退學的還真真少見。
而且,這女生怎麼還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就算是被冤枉的。那也不該這麼平靜啊。
其實楊校長先不說對齊小酥是不是做過那些事信不信,他對曾志更加不滿。相信王主任在外面已經跟他說過這裡有客人了,要是彙報重要工作還行,現在就是爲了來說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難道不能等人走了再說?真的要說,語言也得注意點啊,這些話說得一點兒師風師德都沒有!
他剛纔還以爲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彙報,這才叫他們進來的。
但是心裡再怎麼不滿,這事他還是得表個態。“你們先出去等會,這事晚點再說。我們一中決不會姑息一個敗壞校風的學生,也不會輕易冤枉一個學生,王主任,你先帶他們去問清楚。”
“是。”
“校長。”齊小酥突然出聲了:“我想質疑一下,我們一中是不是隻會處理犯錯的學生,而對於師德不好的老師則是縱容包庇?”
“這位同學,”楊校長愣了一下,“學校絕對是公平的。”
“那麼,我想質疑一下曾老師留在一中任教的資格。”齊小酥不等曾志反駁。立即接下去說道:“他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僅憑一面之辭就對我人身攻擊,語言多是帶有侮辱性質,比如‘小賤人’、‘勾引男人’之類的,他所說的那個我的校友,其實就是高三一班的黃雨真,是他的外甥女,而黃雨真賠償給服裝店的錢據說就是曾老師的私房錢。作爲一個老師,你要護短,要心疼你的私房錢,是不是至少也得講點道理?要罵人,是不是至少別那麼缺德,跟外面的潑婦一樣,開口閉口小賤人勾引男人之類的,這讓我很懷疑,曾老師是不是還能勝任一中的教職工作!”
這一席話,說得曾志的又青又紅。
楊校長這會兒也不好直接趕他們出去,便有些頭疼地道:“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你的裙子和那三萬元是怎麼回事?”
“校長,我叫齊小酥,裙子的確是一個朋友送的,但是同學和服裝店的店員可以爲我作證,將那個男人和我當時的對話複述一遍就知道我們到底是不是曾老師說的那種關係。同樣的,那三萬多的賠償,他們也可以作證。如果曾老師和他的外甥女一定要繼續冤枉我,我不介意報警,讓警方來調查。”
好足的底氣,好利的嘴。
楊校長正要說話,旁邊的嚴則深已經挑眉看向齊小酥,“齊小酥小姐?”
“我是。”
在所有人震驚錯愕的目光中,嚴則深已經站了起來,朝齊小酥伸出手:“我是嚴則深,嚴家老大。昨晚還聽父親提起過你,本來打算跟你們校長談完再去請你晚餐的,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剛纔系統小一正是跟齊小酥說,這裡面是嚴老的大兒子嚴則深,而且系統小一跟她解釋了它之所以會知道的原因,這才引得她微一笑。
衛常傾那天不僅給她做了個黑名單,也給她做了另一個資料庫,既然在嚴家,他就索性讓小一搜索了嚴家的信息,一股腦地給她儲存了進去。這一少帥和系統搜索的信息可不僅僅只有現在信息,還有一些是經過精密計算推斷出來的。
這個嚴則深,是嚴家後來爭產中表現得最爲內斂平靜的,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對女人的辱罵,那是因爲童年少年時外公外婆之間的事給他帶來的陰影。曾志要在他面前罵她,估計吃不了好。
但是她沒有想到,嚴則深竟然說原本就要請她吃晚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