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安諾夕抱着孩子朝着二樓走去,陸薄修緊緊的跟了上去。二樓的房門敞開着,安諾夕抱着孩子坐到沙發上開始給孩子餵奶。陸薄修搬了個凳子坐在安諾夕對面,安諾夕用腳踢陸薄修的腿,陸薄修笑着把凳子往後挪了一下,陸薄修這種隨便你打隨便你罵,我就是不走的無賴態度叫安諾夕無奈。

小傢伙很淘氣,他一邊美美的吸吮着乳汁,一邊伸出小手拽住自己的小腳丫把玩着,還時不時的斜眼看陸薄修,陸薄修忍不住伸手摸小傢伙的小手,安諾夕狠狠一巴掌拍在陸薄修的手背上,陸薄修笑着收回手。

陸薄修沒話找話的和安諾夕搭訕,可是,無論陸薄修說什麼安諾夕都不迴應,最後陸薄修說:

“諾夕,想吃什麼,叫外賣還是我給你做。”

安諾夕仍然不予理睬,陸薄修看了下四周,心想自己對這裡不熟,沒有辦法叫外賣,於是就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裡面的食材還挺豐富,於是陸薄修親手做了兩個簡單的小炒,煮了兩碗麪。可是安諾夕不但不肯吃他做的飯,也不再與他講話了,她沉着臉給孩子洗澡,陪着孩子在爬爬墊上玩兒。

陸薄修無奈也只好坐在爬爬墊上看孩子玩。小傢伙很不老實,一會兒爬到安諾夕的身上,一會兒又爬下來,嘴裡發出‘嗚嗚’的音節,偶爾看向陸薄修,陸薄修立刻藉此時機逗弄小傢伙,小傢伙對着陸薄修呲牙一笑就又轉過頭爬到安諾夕的懷裡。

陸薄修很想抱抱這小東西,可是隻要他向孩子伸手安諾夕不是用腳踹開就是用手打開,根本不讓他碰孩子,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快八點了,孩子玩累了,終於安諾夕看向陸薄修道:

“你還不滾?”

“我看孩子,你把飯吃了我再走。”

“我不吃你做的飯,快滾吧。”

安諾夕沒好氣的說完便抱着孩子走進臥室同時將臥室的門上了鎖,陸薄修對着安諾夕臥室的門發了會小呆,然後嗤笑一聲彎腰整理好孩子的玩具,就離開了。

陸薄修慢悠悠的開着車,伸手摸了摸臉,這臉被安諾夕踹了一腳依然噝噝啦啦的疼,剛纔在鏡子裡看到已經青了。雖然遭到安諾夕的一頓痛打,但此時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暢快。

剛纔安諾夕親口承認這是他的孩子,他陸薄修有兒子了,哈哈。一想到哪個小傢伙萌萌的小樣兒他便美的心花怒放。他想,把安諾夕和兒子通通抱在懷裡的感覺一定超美妙,他不覺‘呵呵’笑出了聲,臭丫頭片子哥哥再娶你一次。

慕振東幾次邀請安諾夕一起吃晚飯安諾夕都以家裡有娃爲由推託了,今天他發現安諾夕的臉色有些憔悴,給姜明悅補習結束後慕振東再次邀請安諾夕一起吃晚飯,而安諾夕還是說要回家帶兒子不能去。

“諾夕,你看小悅悅多想和你一起吃飯啊,不如去你家把兒子接上好吧。”

“安老師,接弟弟來唄,我陪着他玩兒。”

姜明悅滿眼期待的看着安諾夕,安諾夕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了。慕振東載着姜明悅在安諾夕的車後行駛,他在心裡琢磨,只聽陸薄修說安諾夕是他的前妻,卻沒有聽說他們有孩子,如果有孩子三驢子還不早就跟他們顯擺了,而且也不可能不管,就算陸薄修不管陸家二老和陸靜也不會不管啊。

難道是安諾夕因爲受到了陸薄修的傷害對愛情產生了陰影,以此種方式拒絕自己?思索間來到育才苑,安諾夕下車對慕振東說道:

“慕振東,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把車停庫裡一會兒坐你車,吃過飯你再送我回來好吧。”

“好啊。”

慕振東牽出一個溫柔的笑,到要看看這小丫頭能玩出什麼花樣,不會是去鄰家借個孩子給自己看吧。慕振東胸有成竹的站在樓下等安諾夕,沒多久就見安諾夕揹着雙肩包懷裡抱着一個孩子一臉坦然的朝着慕振東走來。

慕振東心中一緊,沒想到安諾夕還真就抱出個孩子來,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他邁開大步走過去伸手要接安諾夕懷裡的孩子,但安諾夕叫他幫忙拿揹包。他走到安諾夕的背後把雙肩包從安諾夕的肩上摘下來,安諾夕抱着孩子和姜明悅坐到後排,姜明悅看到小寶寶高興無比,她不停的叫小弟弟。慕振東發動引擎駛離安諾夕的家。

來到酒店,姜明悅興奮的像只歡快的小鳥,她坐在安諾夕的身邊,不停的摸安子瑜的小手小臉,好渴望能抱一抱他。安諾夕看出了姜明悅的小心思,於是就把安子瑜放到姜明悅的懷裡,姜明悅樂的聲音都跑調了。

慕振東坐在安諾夕的對面表情似乎有點複雜,他越看安子瑜心裡就越是酸溜溜的,這孩子乾乾淨淨的,那雙小單眼皮和那個一字眉特麼跟陸三那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他收斂了心神看向安諾夕。

“諾夕,孩子的爸爸是陸薄修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你看他的眼睛和眉毛簡直跟陸薄修一模一樣。”

安諾夕輕笑了一聲,眼裡掩飾不住憂傷和無奈。

“慕振東,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事,說吧,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我想找個好律師。”

“找律師做什麼?”

“陸薄修看到我兒子了,他總是藉口看孩子來我家,看樣子是要和我搶孩子。”

“那你們離婚的時候是怎麼協議的?”

“我們離婚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了,我告訴他他不相信,他認爲我以此爲籌碼不想和他離婚,所以離婚的時候沒有孩子一說。可是,就在一週前,我帶着孩子去超市購物回家卻發現他跟在我的身後,之後這些天總去我家,趕也不走。”

“父親探望兒子是正常的,這不好阻止。”

“我和他已經簽署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協議,並且已經公證過了。”

“什麼時候籤的?”

“離婚之後。”

“怎麼想起簽署這個協議的?”

“離婚之後我就想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把寶寶生下來,好好的把寶寶養大。可是沒多久陸薄修來找我要用別墅貸款,我當時爲了和他撇清關係就直接把別墅還給了他,當天就辦理了過戶手續,我以爲這回兩清了可以清淨了。

可是後來他又來找我要用我爸爸給我留下的老宅貸款,我拒絕了他,可是他死皮賴臉的不肯罷休,我只好妥協,就在這時我和他擬定了協議,從此兩清,不再往來,見面如陌路,同時做了法律公證。

因爲我不想和他再有交集所以我辭職了,在孕期七個多月的時候我聘請了一位剛剛離休的助產護士陪着我,直到孩子滿月。在我兒子滿月之後爲了避開陸薄修以及陸家的所有人我去宣州區開了英語補習班,我租了一二兩層樓,一層教課二層我和孩子住。我在宣州區找了一個保姆,她週一至週六早晨八點來,晚上七點走,週日休息。”

“諾夕,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來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