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明君墨設定的情節,只要丁瑢瑢彎腰來推他,他會就勢把她攬抱住,然後壓倒在牀上。
根據他對丁瑢瑢的觀察,這個女人雖然平時表現得像一隻母老虎,但只要被他制服在牀上,她就會像一隻膽小的貓,尤其是她處於下位,而他佔據上位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大概是那一次走錯房間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吧,但是明君墨現在卻管不了那麼多。
所有的人都反對他與丁瑢瑢交往,尤其是昨天丁媽媽說的那幾句話,給了他莫大的打擊。她訂婚了,連對方的家長都見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溫柔攻陷她,用深情淹沒她,迅速征服她的心,這就是他現在需要做的事。
如果她反抗的不是很激烈,興許他還能狠狠地吻住她,吻到她不能呼吸,以報復她當着他的面答應別人求婚,對他造成的傷害。
他趴在牀上,臉朝着窗戶,只等着丁瑢瑢伸手來推他,然後大聲問:“明君墨!你死了沒有?”
但是情況並未按照他的設想發展下去,他沒有等到一隻手落在肩上的那一瞬間,卻覺得有一個軟軟的身體從他的身上爬了過去。
他閉着眼睛,心裡暗想:不對呀,丁瑢瑢可不是這麼主動熱情的女人,而且她也沒有這麼輕的體重吧?
他慢慢地將眼睛啓開一條縫隙,朝着在他身前磨蹭的那個身體望了一眼,竟然是小丁當!
小丁當正準備爬過去抓他的鼻子,見他突然睜了眼睛,小傢伙愣了一下,坐了起來,看着他,發出咿呀一聲嬰兒語言。
明君墨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是既然小丁當在他的牀上,那麼丁瑢瑢就站在他身後,一定不會錯了。
他朝着小丁當眨了眨眼睛,心裡暗想:有兒子在場,直接推倒兒子的媽好像不太好吧?即便小傢伙看不懂他在幹什麼,也會被嚇到的吧?
於是他裝作才被小丁當驚醒,並且生了病,聲音很虛弱的樣子,跟小丁當打招呼:“嗨,小傢伙,你怎麼在這裡呀?你媽媽呢?”
問完這一句,他很自然地轉頭去看另一側的丁瑢瑢。
結果他頭一轉,發現牀邊是空的!別說是丁瑢瑢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呀!這是什麼情況?雖然是晴天白日裡,明君墨還是猛地彈坐了起來,撓了撓頭髮,目光在臥室裡掃視了一圈,哪裡有丁瑢瑢?只有小丁當爬過來抓他的袖子,扯得他睡衣的一側肩膀都偏了。
“丁瑢瑢!”明君墨叫了一聲,沒有人回答他。
臥室的門半啓着,與開着的那扇窗子遙遙呼應着,有對流風在屋子裡打着旋轉,吹得淺青色輕紗窗簾飛揚了起來。
這情形有點兒詭異,明君墨捏了捏小丁當的胖臉蛋兒,軟乎乎肉嘟嘟的,是他的兒子,不是鬼娃。
於是他下了牀,走出臥室,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外也是空的。
他回身,順手拉開了衛生間的門,衛生間裡也沒有人。
明君墨雖然不信什麼靈異力量,但他還是覺得後背上有一股涼意。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回到牀邊,喊了一聲:“丁瑢瑢,你別裝神弄鬼!你躲在哪兒,快出來!”
小丁當坐在牀上,很興奮地拍着手:“貓貓……貓貓……”
他順着小丁當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牀頭櫃的旁邊,那一隻靠牆而立的大穿衣鏡正在緩緩地移動。因爲鋪地毯的關係,穿衣鏡動起來悄無聲息,而丁瑢瑢手裡拎着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腳從穿衣鏡後面走了出來,看着明君墨,忍着笑意,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
對方接通了以後,丁瑢瑢彙報道:“周室長,我已經到總裁家裡看過了,他身體健康,精神抖擻,只是在睡懶覺,不願意上班而已,我的工作完成了。”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上前抱起小丁當,轉身就要離開。
明君墨見她從穿衣鏡後頭走出來,就知道自己被戲弄了,又窘又惱。此時見她要離開,他跳起來搶過小丁當,放回牀上,扯住她的腕子,將她往牀上一丟,撲上去壓住她:“本來我打算看在小丁當的面子上,放過你的,既然你自己來招惹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我兒子在……”丁瑢瑢知道自己掙不過他,就希望用兒子來擋箭。
但是明君墨並未允許她把話說完,他俯下頭,狠狠地吻上了她半張的脣上。一沾上她的脣,他緊張了幾天的情緒瞬間放鬆下來,她就在他的懷裡,她的脣在微微地顫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並沒有失去她,不是嗎?
他吻得輾轉深情,丁瑢瑢卻沒有心思享受這些。雖然小丁當還小,不能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有什麼意義,但是當着兒子的面被男人吻,她還是覺得很害羞很窘迫。
小丁當坐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意識到眼前的這
個人搶了媽媽的親親,他很不高興,就爬了過來,去推明君墨的臉:“親親……媽媽親親……”
明君墨正陶醉於丁瑢瑢脣舌之間的芬香,突然受到小丁當的襲擊,打斷了他。他也不願意放棄這難得的親近纏綿,就騰出手來,把小丁當抱起,放到了一邊。
然後他迅速地壓倒趁機要逃的丁瑢瑢,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裡,再一次欺上她的脣。
小丁當被推到一邊去,徹底地惱了。這次他毫不猶豫地爬回來,擡手就去抓明君墨的鼻子,使勁地拍他的臉,並且發出示威性的大喊。
明君墨是多麼不捨得放開丁瑢瑢啊,但是旁邊的這隻小噴火龍是他的兒子,他總不能把兒子丟出窗外去吧?
於是他不情不願地放開了丁瑢瑢,轉而去討好小丁當:“寶貝兒乖,爸爸跟媽媽鬧着玩呢。”
丁瑢瑢被他從身下釋放出來,深吸一口氣,正要發飈,突然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了。
他以前好歹還掩飾一下,從明老爺子那一句繞過來,說自己是小丁當的乾爸爸。現在他直接說自己是爸爸了,是不是打算跟她挑明瞭?
她心裡一緊張,也顧不得剛纔被他吻得嘴脣疼,搶過小丁當抱在懷裡:“兒子,別理這個瘋子,咱們回家。”
明君墨卻一把將她們娘倆兒一起抱住:“瑢瑢,別走……也別告訴兒子爸爸是瘋子……”
果然他不打算再僞裝了,這件事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他既然已經明說了,丁瑢瑢再矯飾也沒有意義了。
丁瑢瑢剛纔被他吻得滿心溫柔,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她板了臉,推開他,嚴肅地看着他:“你想怎麼樣?”
明君墨知道她指的哪件事,他拉起她的手,說道:“瑢瑢,你不用這麼緊張,如果我打算把小丁當怎麼樣,就不會等到今天,也不會瞞着我爺爺了。我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我……兒子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最終兒子也是我的,對不對?”
這麼嚴肅的時候,他說這麼賴皮的話,讓丁瑢瑢也沒有辦法真的生氣。但她還是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你揹着我去做DNA親子鑑定!根本就不尊重我!”
“你怎麼知道?”這下輪到明君墨疑惑了,這件事只有他、孟大夫和周美美知道,難道是周美美告訴她的?
丁瑢瑢哼了一聲:“你偷偷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有人拿着親子鑑定報告來敲詐我吧?我被那個人威脅,如果不給他錢,他就把報告貼到網上去!”
“誰?”明君墨凜起眉頭,臉上頓時生出幾分狠厲之氣來。
丁瑢瑢將自己被猴子強敲詐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要不是韓照廷出面解決,我哪裡去找五十萬給他?要是這件事真的被他傳到網上去,我會記恨你一輩子!”
到了這個時候,明君墨才明白丁瑢瑢對他的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他心裡愧疚,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爲什麼要給你電話?兒子是我決定要生的,你只是提供了一個精子而已,那還是因爲我喝醉了酒,誤入了你的房間。我和你在錦華新世界那一天的事,只是一個烏龍,我們既不相識,之後也沒有聯絡,所以我兒子的出生,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既然他把話說到明面上來了,丁瑢瑢當然撇清他和小丁當的關係。
但是明君墨可不願意聽她這些話,只是一個精子那麼簡單嗎?那是血緣啊,是親情啊!更何況他和她已經不是當初陌然不識的那兩個人了,他愛她,她也是愛他的,不是嗎?怎麼能說小丁當和他沒有關係?
“瑢瑢,既然已經明說了,那我們就談一談吧。”明君墨很認真地看着丁瑢瑢。
丁瑢瑢猶豫了一下,覺得早晚要面對這一天,一直躲避也不是辦法。於是她點頭:“好吧,不過現在到了我兒子用餐的時間了,你家裡有雞蛋嗎?我先給他餵飽了。”
丁瑢瑢下樓去廚房做雞蛋羹,明君墨就帶着小丁當一邊玩耍。
小丁當在明君墨這棟別墅裡的寬大樓梯非常感興趣,鬧着要爬樓梯。明君墨就把小丁放在青白花的梯毯上,見兒子爬得很危險,乾脆他自己就趴在了樓梯上,陪着兒子爬上爬下,以防兒子突然滾下去。
丁瑢瑢在廚房蒸上雞蛋羹,探頭往這邊看,見明君墨像一個大孩子一樣,趴在小丁當的身邊,笑容是那麼歡暢明澈,她不由地又想起明君墨曾經許給她的那個願景:一座很大的房子裡,充滿陽光,充滿孩子們的笑聲,還有他和她。
她的心好柔軟,誰能想得到,世人眼中的花心大少爺,明信能源帝國如今的領袖人物,高貴的明氏家族長孫,會在家裡陪兒子爬樓梯爬得滿頭大汗?
就算這場景是另一個幸福的氣泡,隨時都會被戳破,此刻的丁
瑢瑢也是感動滿懷的。於是她問:“你用過早餐沒有?”
“當然沒有,你就照這小傢伙的食譜,給我也來一份兒一樣的吧。”明君墨坐在樓梯上,擡手擦額上的汗珠,目光明亮清透,“這傢伙體力這麼好?我都冒汗了,他還要爬。”
“你不能由着他瘋玩,否則中午他會睡不着覺的。”丁瑢瑢只說了一句,並沒有上去阻攔,就去冰箱裡翻水果,準備打兩份水果泥。
等她蒸好了兩份蛋羹,打好了兩份水果泥,去叫那兩父子吃東西時,發現他們兩個躺在樓梯口那裡,明君墨把小丁當舉在半空裡,恩威並施,逼着小傢伙叫爸爸:“叫爸爸,你叫我一聲爸爸,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丁瑢瑢無奈地搖頭:“你當不了好爸爸,哪有這樣教兒子的?他跟你要一顆人頭,你拿什麼給他?”
她抱起小丁當往衛生間去,準備給兒子擦把臉洗個手,喂他吃東西。明君墨跳起來,跟進衛生間裡,和她擠一個水龍頭用,嘴巴里還不服道:“要人頭也有啊,我這裡就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給他好了,他是明君墨的兒子,一定是要什麼有什麼,什麼也不缺,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子!”
丁瑢瑢把他推到另一個水龍頭那裡,他又擠回來了。小丁當也跟着搗亂,伸手去撩水花,往明君墨的臉上甩。明君墨就陪他玩,弄得衛生間裡水花四濺。
結果只是擦臉洗手,就把丁瑢瑢搞得渾身是水,整條衣袖都溼透了。
出了衛生間,明君墨找出一件自己的襯衫給她:“把衣服換下來晾一晾,我帶兒子下樓吃東西。”
丁瑢瑢看自己的樣子實在不像話,就把小丁當交給他,自己進衛生間脫下了溼衣服,穿上了他的襯衫。他的襯衫味道真好聞,是他身上慣有的那種古龍水的香味,清爽魅惑,令女人聞了心動。
丁瑢瑢將他的襯衫袖子捂在自己的鼻子上,犯了一會兒花癡,將自己的衣服撐開晾好,就下樓去了。
還沒等她走下樓梯去,她就看到明君墨抱着小丁當,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雞蛋羹和果泥。小孩子都願意比着吃飯,小丁當見明君墨跟他搶着吃同一只碗裡的食物,就吃得分外歡快。
有時候明君墨故意逗小丁當,把一勺果泥放到他的嘴邊,引他開大嘴巴要接,明君墨就突然撤開,把果泥塞進自己的嘴巴里,惹得小丁當不滿意地哼哼,搶着要吃下一口。
丁瑢瑢被他們父子二人散發出的幸福氣場包圍着,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扶住樓梯,懶得走下去,也害怕破壞了那一幅美好的場景,就坐在了樓梯上,靜靜地看着。
明君墨看見了她,招手:“你過來喂他,這傢伙太能吃了,把我的那一份兒也搶過去吃。”
丁瑢瑢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跳起來跑上樓,拿了自己手機,重新坐回到樓梯上,打開視頻錄製,對準備了窗邊還在搶食的爺倆兒。
這是他們父子難得的相處時光,她想要留下一份影像。將來小丁當長大了,她調出來這一段視頻給他看,就可以告訴他:“你的爸爸很愛你……”
明君墨不知道她的心思,很配合她的錄製,衝着鏡頭做各種鬼臉,還用最後的幾口水果泥威脅小丁當叫他爸爸。小丁當也怪沒出息的,勺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就是不放進他的嘴巴里,急得他大聲叫:“爸爸!爸爸!”
明君墨得意地放聲大笑,笑聲充滿了這間大房子。
父子倆兒吃完了東西,丁瑢瑢將小丁當放進客房的牀上,哄睡了他。然後她走出來,準備和明君墨好好談一談關於小丁當的問題。
她一出客房的門,就被站在門口的明君墨攔腰抱了起來,將她抱進了他的臥室,放在了牀上。
丁瑢瑢很害怕在臥室這種曖昧的地方面對明君墨,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她害怕自己抵禦不了明君墨的誘惑。於是她掙扎着要下牀:“我們下樓去喝杯茶吧,你不是說要好好談一談嗎?”
明君墨卻抱着她不肯鬆手,將臉埋在她的胸前,用悶悶的聲音喚她:“瑢瑢……”
他捱得這麼近,丁瑢瑢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聞到他頭髮上那種淡爽的洗髮水的味道,她心跳得很快,渾身酥軟。她強撐着讓自己鎮定,說道:“你不要耍賴皮,你讓周室長騙我來,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生病了……”明君墨在她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輕輕地說道。
丁瑢瑢以爲他學電影裡的臺詞,想說自己害了相思病什麼的,就推他:“別跟我耍貧嘴,我可不吃那一套,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哪裡有生病?”
“你不信?你看一看我的背。”明君墨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背。
丁瑢瑢想起自己在C市拿玻璃瓶子砸過他,難道是碎玻璃刺進肉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