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出租,何玖珊依舊紅着臉,將頭轉向背對着他的一側,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其實,大冬天的,路邊又有什麼風景呢,無非是光禿禿的枝椏罷了!
廖瑾瑜好笑的看着她,跟司機報了公寓的地址,然後伸出長臂穿過她的肩頭,將她攬入懷中,髮絲上的青蘋果味竄入他的鼻息,讓他的好心情更加舒爽。
她依舊看着窗外,只是心跳的更快更亂。對於她的不理不睬,他並不在意,知道她是因爲害羞而無措,只是攥着她手的手時不時的用力捏幾下。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很快到了公寓樓下,廖瑾瑜付了車費,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何玖珊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行,低着頭的何玖珊本能的感受到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絲毫不做掩飾的盯着自己。她想,如果此刻來一個蛋放到臉上,那一定是裡外全焦。
“嘀嗒”電梯停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來。房門前,儘管何玖珊已經儘量控制,但是依舊管不住按指紋的手在輕輕顫抖,更甚的是,居然兩次都按錯了密碼。廖瑾瑜輕笑的抓住她的小手,
“小笨蛋,再按錯一次,我們就進不了家門了!”說完,熟練的在屏幕鍵盤上點了幾下,門應聲而開,何玖珊尷尬的笑笑跟在他身後進了屋,隨手關上房門。
廖瑾瑜依舊笑,脫去大衣,隨手扔在鞋架上,低頭拿了兩人的拖鞋,半蹲在她身前,替她拉開短靴上的拉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認生的毛病?換上。”
“我.......”何玖珊換好拖鞋,擡頭,卻被他微涼的脣封住了要說的話,一瞬間傻呆呆的愣住了。
脣上的溫度逐漸變暖,整個人被擁近一個溫熱的懷抱,何玖珊想,爲什麼這麼冷的天,她穿着羽絨服、毛衫,還覺得冷,而他只是一件襯衫加一個大衣,胸膛卻總是暖的,那種溫度讓她依偎在懷的時候很舒適。
廖瑾瑜似乎感觸到了她的不專注,扣着她的後腦,脣貼的更加緊實,將她的小嘴整個含住,甚至輕輕的啃咬了一下,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嗯!”何玖珊輕叫出聲,他卻不肯放過她,兩個手臂更加用力的圈着她,似乎要將眼前的女孩揉進自己的骨頭裡。
何玖珊被他的氣息感染,手環上他的脖子,慢慢的迴應着他的熱切。室內暖氣很足,溫度一再升高,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感覺到她幾近窒息,他纔將脣從她的脣瓣上離開,卻仍舊抱着她,親吻着她的額頭,眼睛、鼻子,還有睫毛。
“嗯,我有點熱!”何玖珊低聲抱怨。
呵呵,能不熱嗎!身上還裹着厚厚羽絨服呢,廖瑾瑜看着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的何玖珊,極爲不捨的鬆開懷抱。
“先去把衣服換了!”廖瑾瑜拉住行李箱往衣帽間走。
“我來吧!”
“你收拾行李的水平我見過,”話還沒說完,廖瑾瑜便被衣帽間裡亂七八糟的狀況,嚇了一跳,回過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何玖珊。
“那個,今天之前不是這個樣子,我不知道穿哪件比較好,就開始一件件試,後來鄭助理突然來電話說他去不了機場,怕過年不好打車,沒顧上收拾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來沒底氣,臉熱的不行。
“可是,你今天的打扮還是很糟糕!”廖瑾瑜好笑的望着何玖珊,眼裡卻是滿滿的寵愛。
“我現在就收拾,很快就好!”何玖珊說着,開始胡亂的抓起衣服套在衣架上,歪歪扭扭的往櫃子裡掛。
廖瑾瑜頓了一下,嘴角上勾着好看的弧度,“你放那吧,我來!我說過以後家裡整理的事情我來做好了!”。他邊說邊打開自己的箱子。
何玖珊看到那裡面整齊有序的碼放着一件件衣服和物品,自慚形穢,好似她還真跟他沒得比。箱子裡衣物被他再次分類,包括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她的衣服,被收納到不同格子裡,
衣帽間頓時恢復了原有的面貌。
“好了!”廖瑾瑜關上櫃子的門,手裡卻多出一支金色的長形錦盒晃了晃,“猜猜,給你帶的什麼禮物?”
“嗯,不知道!”何玖珊抿着脣,攪着自己的手指,非常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她把家裡搞的一塌糊塗,還讓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他來收拾,好像有點不像話。
“過來!”
他牽着她走到客廳的沙發前,讓她坐下,他則是蹲在她的面前,打開錦盒,那裡面是條綴着不同顏色星星的鏈子,連接的搭扣是一隻可愛的小天使。五顏六色的星,閃着亮晶晶的光彩,每一顆都是那麼圓潤飽滿。
廖瑾瑜攥住她的纖細的腳,將鏈子扣在了她精緻的腳踝處,那一顆顆星辰的掛墜恰到好處的落在她的踝骨上,彩鑽的光芒襯着晶瑩白皙的膚色相得益彰。
“真漂亮!”廖瑾瑜捏捏她的腳,將它重新放到蒙奇奇的毛絨拖鞋裡。
“是天使之愛?”何玖珊睜大一雙黑墨般的眼睛,好奇的問,長睫毛一閃一閃的,如兩把整齊的小刷子,刷在了某人的心尖之上。
“你知道?”
“嗯!小時候在家裡了一本雜誌上看到過,傳說只要戴着它,前世相愛的人,來生無論在哪裡,都能重新遇見。寓意着相愛的人,生生世世的羈絆。因爲是純手工之作,所以全球只有唯一的一條。”
“所以,我要用它牢牢的拴住你的腳,無論今生來世,你都會待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
廖瑾瑜揉揉她的烏黑順直的長髮,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何小姐這時卻很煞風景的從拖鞋裡抽出腳丫,晃了幾晃,“應該價值不菲吧?我還是不要戴着了,丟了就麻煩了!”
“不許摘掉!”廖瑾瑜的聲音裡有着些許壓抑的怒,霸道的制止了她的動作。
何玖珊吐了吐舌頭,嘟起了嘴,“我這麼馬虎,丟了賠不起怎麼辦?”
“那就把你自己賠給我好了!”
一聲“啊?”還沒完全從喉嚨裡出來,她便被某人封住了氣息,如暴風驟雨般瘋狂的掠走她的呼吸,她雙手抵着他的胸口,想推他遠些好讓自己喘口氣,他卻順勢他將她抵在身下,因爲倒下時太過突然,姿勢弄得何玖珊極爲不適,緊貼着他的身軀,來回的扭動輕蹭,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玖兒!”輕叫着她的名字,聲音微微嘶啞暗沉,散在她耳邊的熱氣,發酵着曖昧不清的溫度。
“嗯!”何玖珊嬌聲應着,臉卻燒的發燙,剛剛藉着他叫她的空隙,她深深吸了口氣,但似乎空氣依舊很稀薄。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觸及到的皮膚細潤光滑,指腹不易察覺的輕顫。她不敢與他對視,稍稍側過了頭,他卻輕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將她慢慢的扭正,“看着我,玖兒!”
她擡起秋水般的眼睛,黑眸裡閃動不安又羞澀的光澤,似明珠般晶亮,如琉璃般璀璨。
他專注的盯着她,那眼神的熱辣即將把她融化,擡起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並將自己的脣慢慢的向他靠近,她難得的主動,他耐心的等待。
然而,當可愛的何小姐閉着眼睛擡起脖子的時候,因爲彆扭的姿勢,兩個人一下子滾到了沙發下面,消瘦的小身板承受着兩個人的重量,屁股着地的時候,何玖珊驚叫出聲,手胡亂的一揮,莽撞間將廖瑾瑜的眼鏡甩了出去。
此時,窗外已經暮色深沉,屋裡並沒有開燈,可憐一向斯文帥氣的廖先生不得不眯着眼,趴在地板上,摸索着找到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卻發現何玖珊抱着腿,縮着脖子靠着沙發邊緣偷笑。
他起身將她從地上撈起放在沙發裡,然後打開燈,“摔疼了吧?我看看有沒有傷到?”
何玖珊嘿嘿笑着從沙發裡跳起,“沒事兒,正好是肉多地方!天都黑了,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說着便捂着屁股,一溜煙的跑向廚房。剛進去,又退了出來站在餐廳門口問:“要不要,先給你放水泡個熱水澡?”
“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弄就好!”
等廖瑾瑜衝了澡出來,就聞到了飯香味,那是湯煲裡的老鴨湯重新加熱沸騰起來,香氣一時間瀰漫着整個房間。他輕踱着步子走到廚房裡,看到竈臺前的繫着圍裙的何玖珊好心情的哼着歌,有條不紊的忙碌着,而此刻餐桌上已經擺上了色澤紅潤的炸醬,幾盤燙青菜,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卻讓他很滿足,似乎這纔是他一直想要的家的感覺。
“看來我撿到寶了,真是個賢惠的好媳婦!”他雙手從背後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脣貼着她的後頸來回的摩挲。
何玖珊的身體如有無數細小的電流穿過,尤其脖子後面酥麻一片。
“別鬧了,我煮麪呢!”她用微微發顫的聲音制止他。
廖瑾瑜適時的停止了動作,鍋裡的水已經沸騰起來,突突冒着白色的泡,麪條翻滾着,他確實不敢再逗她,他怕她一個沒留神那滾燙的熱水濺出來燙到她的手。
讓何玖珊沒想到的是,廖瑾瑜居然不會拌麪,她任命的充當着賢惠的角色,給某人拌好面放在他跟前。
看着那人心滿意足的吃相,她滴流滴流的轉着大眼睛等着他誇她的廚藝,可是某人卻絲毫沒有表示,何玖珊有點小受傷,試探性問:
“好吃嗎?”
“嗯!”他吃掉碗裡最後的一根麪條,“再拌一碗!”
何玖珊的臉上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笑容,爲自己愛的人洗手做湯羹,或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吧!?
“不過.......”
還沒來得及臭美利索,他的聲音又起,而且還是用了一個轉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