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張興,你還沒有說你們張莊到底有多少人口?面積這麼大,想必人口衆多。”
麥公明看似無心問道,神情上興致勃勃,一副不恥下問求職樣子。
實際是有意而爲,人口一千萬,和人口一百萬,那絕對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別管是作敵人還是當朋友。
當然,麥公明不會那麼勢力,只考慮利益得失,但是利益得失是必不可少的考慮,也是第一要緊的東西。
三個人都知道,這個張莊的實力如何,直接和它的人口基數有關。
張興聞聽,老老實實地回道:“公明大哥,這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根據我們的規定,除了爺爺他一人知道張莊人口總數以外,其他人沒有人知道,而且任何人不能提起,那是家族的最高級機密;而且說一句得罪你們的話,即使我知道,我也不能說,如果我違反這條規定,要受家規嚴厲懲罰的。”
麥軻道:“沒事!我知道你們在這種羣敵環伺的地域,多年來孤懸海外,必定要十分小心,才能生存,凡是涉及秘密的東西,你不要透露,如果我們需要,會直接向你爺爺提出要求,所以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對了,離你爺爺的居所還有多遠,我們從你的房地出發,似乎已經走了不近的距離。”
“謝謝叔叔理解!我看看到了哪裡,嗯,知道了,我們已經走出了大約三分之一。”
“竟然這麼遠!總距離從你負責的城市計算,不得有幾百公里?”
“沒錯,我防守的城市是在西部邊境,我爺爺他們住在東部,那裡是張莊的大本營,各家家長大部分都在那裡居住。”
“那座高樓是什麼地方?”
一直聽他們說話的百里良騮問道,手指着前方下面的一個建築。
“那是我們的教育機構,所有的學校都在那裡,中學以上一直到到博士生都集中在一起,全部由家族統一安排,對他們進行系統教育。”
“嗯,這樣啊!看來你們這裡的主事人特別重視教育啊!不簡單,不簡單!從中學開始,那麼,從中學開始的話,中學之前呢?家族不管嗎?”
張興一晃腦袋說:“不管!中學之前的教育,那是每個家庭自己負責,尤其是家長的責任,所有的小孩子都必須上完私塾,然後上初中接受統一教育;在我們張莊,讀書接受教育是法律要求,文盲不識字,是違法犯罪。”
百里良騮聽到這個規定,擊掌稱奇道:“厲害!這個應該是最有力普及教育的措施了吧?那個張興,我對你們的教育制度很感興趣,可不可以到那個教育大樓看看?”
張興躊躇了一下,說道:“可是可以,可是那是我妹妹的管轄地盤,我可是提醒過你們,她不是那麼好打交道,她心不壞,傷了人的話也是無上好人……”
麥公明奇怪地問道:“傷人?是精神受傷還是身體受傷?”
張興回道:“都有,嘿嘿,都有!不好意思。”
麥公明道:“這是不僅口頭利索,將人罵了;而且伸手厲害,可以打人的節奏,厲害。”
麥軻說:“沒事!我們老頭兒就是看看,打交道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年輕人皮實。”
張興不好再攔阻,說道:“好吧,我們可以順路過去看看,不過動作要快,不然我爺爺該着急了。”
麥軻一打機頭,直接降低高度,奔那座高樓開去。
等到離地大約百米以後,麥軻注意到,下面的田野阡陌縱橫,很是整齊,還有一股熟悉感。
很快他就回想起來了,這就是原來天國在天國的勢力所到之處普遍推行的天國制式田畝格式。
那個時吼,天軍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將那裡的農田水利重新整理,號稱是重整山河,其實所涉及的方方面面並不多,只是橫平豎直地將田地、道路、水渠、樹林等項規劃好,然後交給麥軻的靈犀一動實施。
這個地方屬於殷都泥絲鴉,那個時候,也是同樣的歸屬天國,按照天國的規格改造。
被天國歸入它的版圖以後,自然農田土地也被規劃了一番,反正那種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小事一宗。
不過,那個時候的努力,麥軻他們離開以後,許多地方都沒有保存下來。
大多數地方,都被後人用各種理由給改變了,看得麥軻不由嘆氣。
雖然弄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後人給破壞掉似乎並不是很費勁。
也許是他們很費力了,但是架不住日久天長,幾代人接着幹還是被成功地把麥軻他們的成果給廢掉了。
唯獨這裡還保持了原貌,令麥軻欣慰了一下。
等會兒見到張興的爺爺,一定要問問他他是怎麼考慮的,尤其是怎麼做到的,能把百多年前的東西保存下來,一直存留到現在。
由此引起麥軻一番對往事的回憶,各種記憶紛至沓來,一時間搞得麥軻腦袋大了三圈,因爲事情很多。
他第一此覺得記憶力超強也不完全是好事。
麥軻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時期,正是天國天軍大擴張的時代,天國以中華上國爲中心,擴張的箭頭直向四面八方,其中重要的一塊就是這裡的南亞地區,從西歐的視角看,則是東南亞。
那是的天軍所向無敵,他們佔領了仰光等城市以後,又馬不停蹄揮師南下,很快佔領了新加泡,接着就進入了馬拉絲鴉。
那個時候,麥軻每到一個地方,除了攻佔敵人的城市,解除敵人的反抗以外,還有兩件事情必不可少,而且在時間上也是爭鋒多秒首先做成。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三合一交通樞紐延伸到新佔領的地區,實際上,所有人員和物資,都是這個三合一交通樞紐負責運過來,直接送到第一線。
第二件事情,就是把生命河水還有四季果樹同時發展到那個地區,讓那裡的人民也得到天國的好處。其實,他們也是天軍的主要軍糧。
別人打仗是人馬未動,糧草先行,麥軻改動了一下,糧草並行。
這兩項事情,既是天國的標誌,也是天國所有屬民的福利,所有凡是號稱天國歸屬的地方,都具有這兩項內容,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中華老外,全都一視同仁。
其中的三合一交通樞紐,就是水路陸路合在一起,作爲天軍和屬民的交通工具。
水路簡單,就是一種制式輪船,居民人等都可以乘坐。
陸路則是兩種,一種是有鐵軌的火車,這是在鐵軌上規規矩矩的行走的交通工具。
另一種則是在鐵軌的兩旁,各修建一條雙向高速公路,各種型號的客車貨車都可以在上面運行。
除了水陸兩棲交通路線以外,還有光纖電纜,負責信息輸送,這是藉着水路幹線的便利,直接把光纜架設在現成的交通線支架上,既省事又安全。
省事,主要是不用挖洞鋪設地下線路。
安全,就是和水陸交通一併保護了,只要那些主體工程沒事,光纜也得到同樣的保護。
因爲這些設施的建築,都是出於靈犀一動的第一個版本,所以它的技術水平超級先進,即使拿到後世,也是獨一無二的高級水平。
而靈犀一動,是馭物訣的一個派出手段,也就是它的功能是馭物訣的一部分,爲了應用方便,將它們匯聚在一起,形成的一個應用程序。
當然,它的效能比後世任何“蘋果”“香蕉”什麼的應用軟件厲害多了。
那個時候,麥軻就已經意識到,既然造物主不受時空限制,他的馭物訣,也就是馭使萬物的能力,也不受時間限制。
換句話說,就是無論什麼時時候,全部被造,它都能馭使。
這個三合一交通樞紐固然厲害,附帶而來的兩件東西,更加厲害,效能強大無比。
其中之一就是那道水路中的水。
那道水,不是凡水,更不是髒水,而是全然沒有污染的水。
那種水,只有一個源頭,就是聖山頂上的生命泉水。
那道生命泉水從聖山上流淌下來,就成了生命河水。
後來麥軻建立了不少聖市,就和第一聖山聖市一樣。
能夠成爲聖市,有一種東西必不可少,就是源自聖山的生命泉水匯流的生命河水。
這種生命河水的一個基礎功能,就是祛病延年。
是否延年短時間無法檢驗,但是祛病卻可以立竿見影。
許多人本來是個病人,喝了生命河水以後,就恢復了健康,和沒病的好人一樣了。
既然張莊地區的其它天國遺蹟都保存下來,想必是生命河水也保存下來了。
這就不得了了!
難道張興的爺爺就是那個時候的老海盜,那個時候已經有了一把年紀,如果按正常的生命長度,也就是頂多百八十年,最多不超過一百二十歲,過不了多久,就會自然死亡。
可是,陰差陽錯,他堅持飲用生命河水,以至於益壽延年,活到現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巧了,他就成了一個活標本,對相關事情的經歷,變成了一本活字典。
還有一件東西,就是四季果園。
四季果園的原始產地,也是聖山,山頂有生命泉水,在山頂之下山腳之上的地方,長滿了果樹,四季不斷,乾鮮鹹具。
而和其它的凡種乾鮮水果比較,最大的特點,是它們不受季節的影響,一年到頭持續結出豐碩的果實。
因爲它們各種果樹都有,乾鮮果品都有,所以能夠取代糧食和蔬菜的地位,爲人類提供飲食需要。
在天軍進入今天的張莊地帶的時候,生命河水、四季果園與他們一路,進入這個地盤。
如果說那些軍人,被人視爲洪水猛獸一樣排斥,可以被人理解;那麼,生命河水四季果園就如同可愛的天使,被他們熱烈歡迎,就是理所當然。
麥軻雖然很快就想到了這些有關內容,可是再多就沒有印象了。
只有一條還記得,在現在張莊所在地區,並沒有打什麼著名戰役,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值得記憶的事情。
當時的天軍,追擊敵人可以說馬不停蹄,因爲他們不用自己走路,而是乘坐三合一樞紐工程提供的運輸工具,這樣敵人在前面跑得累成野狗,他們在後面以逸待勞,沒有任何疲累。
還有,敵人需要吃飯,需要花時間準備,那也影響他們逃跑的速度。
可是天軍不但不需要跑路只需要坐在車上如同旅遊一樣,而且吃飯更加方便。
車窗外面,就是四季果園,他們走到哪裡,果園就一起跟到哪裡。
如果疲累有那麼一點點的話,喝一口生命河水,就什麼勞累都沒有了。
生命河水自帶的那種祛病延年功效,可不是蓋的!
實際上,不僅僅是生命河水,那些四季果園生產的果品,不但可以當食物和蔬菜食用,而且和生命河水一樣,也有同樣的祛病延年功效。
對於在戰鬥中天軍戰士來說,延年先不管,那個祛病,可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疲勞也算是一種病,喝一杯生命河水,就可以讓它不翼而飛。
因此,他們就可以馬不停蹄追趕敵人。
所以當時的情況是,前面都是那些主要靠腳走路的平凡敵人,後面都是不知道疲倦可以連續趕路的天軍,導致他們的逃跑,完全是徒勞無功的白費力氣。
在麥軻的記憶中,凡是天軍打算追擊的敵人,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
這個結果,本身就給敵人一個威懾。
本來大家都一樣,沒有這樣的耐久力,過一段時間就要休息;可是天軍不用,坐在車上,每人一盤四季水果、一瓶生命河水,他們飲食過後,馬上就充滿了力量,繼續坐車,輕鬆地跟在敵人後面,看着他們跑,自己則坐車,敵人逃到那裡,他們也跟到那裡,同樣走完這段路程。
一方歡聲笑語,另一方累成死狗,這仗怎麼打?不用打了。
總是這樣,他們還有什麼信心?
在天軍面前,打也打不過,逃又逃不脫,唯一的活路,就是跪在地上投降。
也幸虧天軍早就有不虐待俘虜的政策,所以天軍的那些敵人流年不利。
他們的投降,就成了唯一可行的選擇了。
記憶中的這些東西,不外是說,當時天軍佔領這塊地方的時候,順風順水,沒有遇到劇烈的抵抗。
可是,這跟張莊在這裡紮根,建成一個海盜基地,有什麼聯繫呢?
難道是他們當時就已經在這裡潛伏,看到天軍勢大,就採取了韜光養晦策略?
或者是等天軍天國勢力撤退以後,他們趁機打入這個地區?
這樣的問題,在原來的天國兵鋒所指地區,全都一樣存在,可是變遷到今天這樣的狀態,就有各自特殊的原因和過程,只有在其中參與的人員才知道具體情況。
估計那個張興的爺爺,就是這樣的人物之一,回頭一定要問問清楚。
麥軻在那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操縱飛行器降落在那個大樓前面的操場上。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看到了這個龐然大物,出來圍觀。
果然這裡是中華上國人的後裔集中之地,喜歡圍觀的習慣,也都一樣,看到烏泱烏泱跑來的人羣,三個人都感到一種沒來由的親切。
不過,麥軻對此有一個很好的解釋,說明中華上國人都對生命充滿熱情,這在對待陌生事物的圍觀上很好地展現出來。
至少要比那些對什麼事情都冷漠的態度,好了一百倍。
不過,如此一來,就讓張興悄悄進村打槍的不要想法直接落了空。
所以,只有他一個人滿臉吃了苦瓜的模樣。
看到那些從窗戶中探出來的數不清腦袋,又鞭長莫及不能限制,張興嘆了一口氣。
那是那些正常上課的學生,都中止了聽講,出來看熱鬧。
沒有辦法,他只好對客人說:“走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藏着掖着也沒有用,你們不怕見人吧?”
麥公明道:“不怕!我們見到的人,比你聽到的人都多。”
有一句話他憋住沒有說:“而且壞人比好人多!”
當然,壞人比好人多這種感受,也是因爲他的經歷比較特殊,壞人扎堆都讓他趕上了。
否則的話,好人和壞人的比例,大體上,也就是五五對開的樣子。
張興一步跳了下來,還對那些圍觀的人大喊了一聲:“學長學姐學弟學妹大家好,我張興又回來了!”
喊完一看,人羣中還有老師,又加了一句:“各位老師好,末學後進小子我給您等致禮!請恕下官甲冑在身不能全禮。”
一邊叫喊,一邊對大家作了一個揖,態度和姿勢都不錯。
那些學妹學弟紛紛迴應:“學長好!“
“歡迎學長百忙中來看望我們,學長辛苦了!“
“學長抗敵英勇可敬!”
“學長保護我們勞苦功高!”
這樣呼喊的學生起碼超過一半以上,看來這個張興還很有知名度,而且是正面的好名聲。
在那些年輕聲音此起彼落中,也有幾個渾厚的聲音傳過來。
“張興,你幹得不錯,老師甚感欣慰!”
“張興啊,你應該堅守你的守城職責,沒有必要爲什麼要回來?”
“張興,你的實習還沒有期滿,趕緊回去,期滿以後再恢復學業。”
“張興!馬六甲海峽大戰尤酣,你不是當了逃兵吧?你敢幹那種有辱師門的醜事,我打斷你的狗腿!”
正在七嘴八舌熱鬧,一個年輕女孩儀態萬方腳步匆匆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呵斥:“張興!誰讓你們擅離職守的?表現的剛剛有了起色你有翹起了尾巴!我要把你關禁閉!”
張興外強中乾地吼道:“香女!你是我妹妹,還是你的未婚夫,你就這樣對我?叫我一聲哥哥,對你的未婚夫尊敬一些,難道很難嗎?”
看到那個妹妹氣壯山河,也看到這個哥哥色歷內荏,百里良騮等三人霎時明白了張興爲何不願意過來了。
被這樣的妹妹壓一頭,確實有些窩囊。
尤其,還頂了個未婚夫的帽子。
至於親兄妹指腹爲婚或者被長輩命令聯姻,這個張興早些時候說過,到沒有第二次震驚三位。
儘管聽起來還是非常彆扭。
尤其是麥公明,一看到那個妹子,頓時對這個兄妹童婚的制度恨之入骨。
連帶着對張興這小子,也看得很不順眼起來。
香女哼了一聲嗆道:“兄妹不假雖然我不高興也改變不了,可是那個什麼未婚夫,你少在那裡自以爲是,那都是你自作多情!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哼!離我的要求還差十萬八千里!以後你還是不要掛在嘴上到處說事,否則,僅有的兄妹之情也沒了。”
張興本來有大將風度,遇事沉穩,這個時候聽妹妹如此說,不由急了:“你這丫頭!竟然違抗爺爺的命令?不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對你嚴懲?”
“你少拿爺爺說事!我小的時候,婚事自然由爺爺做主!可是現在我大了,知道是非好歹,爺爺自然要考慮我的意見,你以爲爺爺那樣睿智,會和你一樣糊塗嗎?少作夢了。”
張興怒氣衝突口不擇言:“你少強詞奪理!還不是你這個教育院整天沒事幹接觸的男人多,見異思遷,亂找一些理由不嫁給你哥哥我,想跟另一個野男人跑?我告訴你,沒門!別讓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否則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那個名叫香女的少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也失去了穩重,生氣地說:“張興!你太混賬!我哪裡有找男人?你這時候造謠你知道嗎?你這是沒有證據瞎猜忌!家族可是最反對這種下作行爲的!不過,你也提醒了我,從現在開始,我就要找一個厲害的男人,當我的男朋友!還有,要本領強大的,你不是他對手。”
看到妹妹着急,張興也冷靜了一些,知道妹妹沒有那回事,而且妹妹說找一個本事比他高的男人,這個他有信心,不信在整個張莊範圍,能找到一個比他厲害的。
於是說道:“好啊!你快點找,找到以後通知我。”
香女說:“爲什麼要通知你?”
張興說:“你不是說要找一個比我厲害的嗎?我給你檢驗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比我厲害!即使不當你的丈夫,也要爲你負責,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當我妹夫的!找一個窩囊廢,還不如我來照顧你。”
香女心道,這樣還差不多,像個哥哥的樣子。
說道:“那個到時候再說;對了,你今天不堅守崗位,過來這裡幹什麼?”
張興把客人要看看教育院的意思又重複了一遍。
香女一聽大驚!
“張興!你可真實糊塗!教育院是我們這裡的重大機密,你怎麼能讓外人進來給他們提供機會窺視我們的國之重寶?這個絕對不能容忍你肆意妄行。”
張興的臉色也變了。
“你這丫頭也太不講道理了!他們這次來的力量很強大,起碼我防守的那個城市可以一舉摧毀!失去了海防重鎮,內陸這些等同於不設防的城市還能攔阻他們嗎?你說你的研究院不讓他們看,難道他們大兵包圍兵臨城下你能擋得住?再說,爺爺都同意見他們了,說明爺爺對他們很友好,那個家族中的都可以讓他們進入,難道你這個教育院比家族的中心還重要?”
香女給張興一番話,說得有些詞窮。
“你雖然也有道理,但是我這裡還是不能讓外人進來,即使爺爺同意同意在家族重地會見他們,也沒有明確同意讓他們進入教育院……”
正在說着,麥軻、百里良騮、麥公明從飛行器裡走出來。
香女掃了一眼,看清了三個人的容貌,頓時有些愣神。
蓋因爲三個都是美男子!
整個三尊大衛的走動雕像。
前面的兩個中年大叔就算了,如果年輕三五歲的話,肯定收取一指,現在就略遜一籌,雖然保留了不少風采,如果單獨拉出來還是比較出衆的。
後面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一個惟妙惟肖的大衛再現。
可是又比大衛厲害多了!
因爲真人大衛沒有人見過,只是看到過他的雕像,這是這個年輕人,卻是一個鮮活的大衛!
香女受到了心神的衝擊,這樣極端優秀的年輕人平生僅見!
她心思電轉,剛纔張興還在那裡說什麼找個男人自己還徹底否定因爲自己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沒想現在就來個這麼棒的小夥兒。
這樣的男人如果對我發起進攻,說不定自己就保持不住,淪陷了呢。
心中胡思亂想,表面上神情和言辭也不知不覺轉了個彎。
“算了!我是個年輕人,思想沒有那麼保守,看看就看看吧!”
她的轉變之快搞得張興措手不及,心中思忖,哈哈,我的話還是很犀利的,竟然折服這個頑固的死腦筋!
又聽香女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歡迎三位來到張莊教育院!”
百里良騮暗中慫恿:“公明,你上!”
麥公明雖然現在表面上只有16歲,但是心理年齡已經有了39歲,也就沒有改變年齡之前的那個歲數,按道理應該是各種應酬燈紅酒綠的薰陶下很是油滑經驗豐富,尤其是對待女孩子方面。
可是,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到了那個年齡,別說結婚生子,兩正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所以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經驗積累等於零蛋。
剛纔他瞥了一樣香女,第一次產生心動的感覺。
心中慕少艾,硬着頭皮上!
“見過香女院長!小生麥公明,前來拜訪,學習貴院先進教育經驗,承蒙惠允,不勝感激!”
說着,微微躬身,合手一揖。
他本來計劃來個握手禮的,心中也非常向往,可是轉念一想,不要冒昧!
萬一這裡還是舊時的禮儀,男女授受不親呢?
香女也回禮如同麥公明,說道:“不必客氣!請跟我進去!簡陋之處,還請包涵,不足之處,請不吝指教。”
說着,躬身禮讓,請大家移步。
張興也跟着,心中嘖嘖稱奇。
這丫頭今天怎麼轉性了?
就從來沒有見到她如此溫良恭儉讓過。
沒走幾步,就來到了教育院大門。
說是大門,那裡並沒有大門,正當中卻有一座石碑聳立。
麥軻等人都是視力超凡之輩,四五丈之外就看得清清楚楚。
碑文上一行大字——海盜十三誡!
如此重視而且冠冕堂皇的昭示這種內容的東西,果然是海盜的風格。
海盜的風格之一,就是海上稱霸、世界無敵!
我遵循海盜十三誡,就是對全世界宣佈,你們那些所謂法規管不了我們海盜。
見到三個人注意這個石碑,香女說:“這個海盜十三誡,是我們的根本憲章,重要性等於你們外面世家的國家憲法;我們放在這裡,因爲它不但是我們的校訓,也是我們每一個學員必須掌握的知識,因爲他們出去以後就要擔任各級領導,負責貫徹遵行這些條款。”
麥公明問道:“敢問香女閣下,難道你們不能採用一個正常的憲法藍本,摒棄這個海盜規條嗎?”
香女道:“當然可以!可是我們認爲這個海盜法典最好!所以就被張莊的先輩們採用了;我作爲院長,如果我覺得不好,當然可以取消它換一個別的,我是有這個權力,可是,我也覺得這個海盜法典最好,而且最公正,所有就保留下來!”
百里良騮、麥軻同時“哦”了一聲,似乎對這位女士的觀點不敢苟同。
香女察言觀色聽聲辯意,已經知道三位客人都不同意她的說法,建議道:“如果你們有意,我們可以具體看看有關條文,反正只有十三條,哦,第十三條是我建議加上去,才修改不久。”
百里良騮道:“那就詳細看看。”
於是三個人就開始閱讀這個海盜法典。
第一條、羣體海盜船上的每個船員都有權參與重大問題的決策,有事情的時候大家集體投票決定;只要一搶到新鮮的食物和含酒精的飲料,每個船員都同樣有權得到它們,不能被首領獨自佔有。
第二條、每個船員都應當以預先決定的次序被叫到被搶船隻的甲板上去,以便他除了自己的一份戰利品外還能獲得一套新衣服。
第三條、船上的人一律不準用紙牌或色子賭錢,如果發現有人違反這條規定,其價值超過一兩銀子,就要被放逐,不方便放逐的時候,直接槍斃。
第四條、燈光和燭光都要在晚上八點鐘熄掉。凡是想要繼續喝酒的人,都應當在甲板上喝。
第五條、每個船員務必使大炮、手槍和馬刀保持清潔和完好無損。
第六條、禁止女人和孩子待在船上,把喬裝打扮過的女人帶上船來的人、未經女人同意就與她亂搞的人應當被處死。
第七條、擅自離船或離開戰鬥崗位的人、偷取同夥財物的人、隱瞞秘密或財物的人,要被處以死刑或被拋到一個無人居住的島上去;爲了延長被懲罰者的痛苦,通常會給他留下一小瓶淡水,這樣他就會在喝與不喝的情況下徘徊數天,後來因爲缺水受盡幾天折磨而死;比較人道的時候,還會留下一件小武器和一發子彈,讓他有一些自衛手段,不會太容易死掉。
第八條、船上禁止打架。所有爭吵都應當在有公證人的情況下在岸上用馬刀或手槍來解決,殺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綁在一起扔到海里去。
第九條、在每個船員尚未收到自己那份1000兩銀子的基金時,任何人無權離開海盜船,脫離海盜自由行動,凡是私自離開者,以叛變罪論處,浸放到海水裡淹死。
第十條、在打仗時失去手足或變成殘廢的人,可以不幹活留在船上,並從“公共儲蓄金”裡領取800兩銀子;受輕傷的人得到的錢就少一些,比如:失去右手的受難者,給600兩銀子或者6個奴隸;失去左手或右腳的,給500兩銀子或5個奴隸;失去左腳的,給400兩銀子或4個奴隸;失去一隻眼睛或一隻手指的,給100兩銀子或1個奴隸。
第十一條、船長和航海長在分戰利品時要得到2份,炮手、廚師、醫生、水手長分1.5份,其他有職人員分1.25份,普通水手分1份。
第十二條、樂師們每逢星期天都可以休息,而在其餘的6天裡,他們都應當奏樂供船員們消遣,尤其在與敵船交戰的時候,要奏樂鼓舞士氣。
第十三條、不準與中華上國人主動爲敵;即使他們主動攻擊,也要退避三舍。
三個人當中,麥軻受到的震撼最大。
他對老美的海軍以至於所有軍隊系統或者整個國家的法律制度都很熟悉,尤其是它們的運行狀態知根知底,要論簡明扼要行之有效,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個海盜法典。
而且他也明白,這個法典表面是隻是適合海盜,實質上稍微調整一下,就可以用於平民百姓。
而那些調整,所有受過正是教育而畢業的學生,都可以輕鬆勝任。
百里良騮擁有管理古農塢周邊約盟的經驗,他知道哪怕一個再打的經濟體,徹底推展這一行一套簡單易行的規整制度,都會大幅度地提高效率。
而這個法規不完全不具體,實際不是問題。
任何制度出問題,基本上都不是法規本身的問題,而是遵行法規的問題。
法規再完善,只遵行十分之一,也於事無補。
預期花很大功夫去準備法典卻不能推行,倒不如只有簡單幾條,雷厲風行地貫徹到底。
麥軻和百里良騮在那裡深入思考,兩個年輕人卻聊的熱火朝天。
這也正常,因爲二人都不但對內容感興趣,而且對對方的人感興趣。
這當然就是麥公明和香女二人,沒有張興什麼事情。
其實張興的興趣不再這裡,而是在馬六甲海峽岸邊的城防。
麥公明問道:“這個法典明確說明是海盜法典,我看到你們這裡平民百姓很多,什麼規條管制那些人?”
“你是說那些不在船上的男人,曾經是海盜的男人?”
“不僅僅是他們,當然也包括他們。”
“那些男人,當然是一日爲海盜,終生爲海盜!既然是海盜,就受海盜法典制約,不管他是在船上,還是在岸上,哪怕就是一生都沒有出過海!我們這裡,全民都是海盜,海盜一體化。”
“可是還有女人和孩子!根據海盜法典,他們不能上船,他們難道就不用法律管制?”
“這個簡單啊?一個家庭,不可能只有女人和孩子吧?他們的丈夫和父親當然就是海盜,既然是海盜,就要受海盜法典轄制,轄制了當海盜的男人,當然也就轄制了被男人轄制的女人和孩子,就是這樣簡單。”
“果然簡單!估計你們對孤兒寡母有相關的規定吧?”
“你猜的不錯!我們這裡有規定,如果海盜戰死,他的遺孀和孤兒可以爲他守喪一年,然後必須改嫁,必要的嫁妝有家族的撫卹基金出,是平常嫁妝的五倍,所以寡婦出嫁,在海盜中是非常搶手的業務。”
“哈哈!有意思!果然非常聰明!這個主意不是你想出來的吧?太棒了。”
“當然是本姑娘的高見!你跟我熟悉了以後,就知道我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
“實在令人刮目相看,小生佩服得五體投地!”
“嘻嘻!我喜歡看你五體投地的樣子!”
“對了,小生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恕你無罪,你問吧。”
“根據你們的海盜法典,只有關於戰利品的分配方法,那麼你們張莊的其它經濟活動比如賺了錢什麼的,應該怎麼分配,也應該有規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