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歐尼太倒黴吧。”劉仁娜覺得或許這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懲罰,當初加入UAA的目的也已經完成了,現在的結果劉仁娜也只能當作爲自己犯下的錯在償還罪孽。
李智恩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歐尼,她的情況倒是簡單,公司藝人本就不多,內部競爭小。
而現在自己也算是搖錢樹了,在公司裡大家對她都很好,雖然有過艱難期,但並不如劉仁娜那麼的波折。
咔~
兩人來到了路邊的保姆車旁,劉仁娜拉開車門後就鑽了進去,李智恩接着跟上,然後拉上了車門。
駕駛位上穿着黑色T恤的經紀人不知道怎麼戴起了帽子,而女助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們今天怎麼這麼安……”劉仁娜的話一下卡在了這裡,兩眼瞪得圓圓的,看着從駕駛位前伸出的漆黑槍管。
李智恩也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想要尖叫。
“閉上嘴巴,否則槍了你。”
冷厲的男聲響起,駕駛位的男人轉過了身子,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得無比嚴實,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的男人。男人的眼神顯得非常淡漠,傳遞着陣陣冷意。
“你是什麼人?”劉仁娜拉住了李智恩發抖的小手強自鎮定問道,但心中卻充滿了猜測和悲哀感‘是來殺我的嗎?果然要像電影裡的那樣滅口嗎?’
“我是什麼人你一會就能知道。”
說話間汽車緩緩發動,男人又道:“不要做任何異常的舉動,我也不會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旁邊那位小姑娘也不用擔心,我的目標是劉仁娜小姐,不過既然你上車了,就只能暫時委屈你跟着一起了。”
“所以,你們二位最好不要有任何異常的行爲,你們應該知道激怒一個持槍的壞蛋,下場多半是悽慘的。”
李智恩欲哭無淚的縮到了劉仁娜懷裡,劉仁娜輕撫着她的腦袋小聲安慰着。
車內漸漸的陷入了安靜狀態,但雙方都不停偷看着對方,氣氛有些躁動不安。
劉仁娜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我的經紀人和助理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啊?現在正睡得好好的吧。”男人隨意的回道,眼神看着前方道路,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左側兩棟樓房的過道里,一個黑影正緊緊的注視着保姆車,直到漸漸消失在公路上。
…………
就在先前拍攝地不遠處的一個綠化帶內的大樹下,一男一女正被牢牢的綁在樹上,嘴上都被白毛巾塞得死死的,同時還正處在昏迷狀態。
不遠處的路邊一個穿着運動服戴着粉色口罩的女孩騎着自行車離去,時間和保姆車離開前後只差幾秒。
女孩騎了百來米忽然停了下來,眼神好奇的看着路邊全身上下找不出半點其他色彩的黑色人影,彷彿一個影子般穿着的男人從一旁走過,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去。
女孩歪了歪頭,然後回過頭繼續蹬着自行車離去。
…………
韓佳人和全孝盛兩人開着車在首爾江南區不停的晃盪着,而跟着她們的汽車,也從一輛變成了兩輛。
“佳人姐,歐巴這次回來好像很多事都不告訴我們,好像不想我們再牽扯進去。”全孝盛看着開車的韓佳人,有些鬱悶的說道。
韓佳人其實已經猜到了陶鳴的想法,從半月前陶鳴說完想自己就掛掉電話後,韓佳人就明白陶鳴想要說的話,也知道他開始擔心自己,所以不想自己再牽扯進去。
但韓佳人卻不希望陶鳴真的這樣做,那樣只會讓她感到絕望。
所以即便幫不了陶鳴什麼,韓佳人也想爲他做些什麼。
雖然韓佳人不像陶鳴那麼喜歡推理什麼,但是卻也知道如果陶鳴要調查什麼,應該都會在夜晚出行,所以從十天前,韓佳人就每天晚上九點出門,然後開着車在江南不停的遊蕩,直到凌晨纔會回到中浪區的家裡,或者是回到父母的住的別墅。
在一週前,全孝盛也加入了這個行動,反正有警察的跟蹤,哪怕再晚回家也是挺安全的。
毫無疑問這個行動是有意義的,哪怕實際效果並不出衆,但是卻不停消磨着警察們的時間和耐心。
而且這樣的做法,反倒是讓韓佳人不會因爲一個人待着而產生那些不舒服的想法。
凌晨0點30分,韓佳人將車開到了全孝盛所住的宿舍樓下。
“回去早些休息。”
“嗯,歐尼也是。”
就在全孝盛和韓佳人告別的時候,一直跟在後面的警車也停到了旁邊,而後幾名警察走了下來,那位姓金,也是金泰妍表哥的警察走到了車窗旁,語氣非常無奈的說道:“兩位,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了。”
韓佳人擡起頭望向他,那溫柔似水的樣子早已不見,反而是與之不搭的冰冷眼神。
“你們如果喜歡跟的話可以繼續跟,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忍耐了。對於這樣的行爲,我會全方位的透露給媒體,我不知道你們是把我當成嫌疑人,還是監視對象,但你們的行爲讓我感到十分的不便,希望你們適可而止,如果有任何懷疑或者證據,都請說出來。”
金泰高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的驚訝,或許是韓佳人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溫柔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並不代表韓佳人就真的不會發火。
關於韓佳人匿藏罪犯的事,檢察廳最終還是沒有提起控訴,一是民意,二是實際情況韓佳人的匿藏並不是主動行爲,主動與否和她後來的心裡變化,是否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相反陪審團只會考慮實際的部分。
再加上那時候透過經紀公司的公關,再加上本來的民衆支持,韓佳人基本上是完全站在了受害者一面,從頭到尾都是悲劇,連婚姻也是,大衆的同情心都有些氾濫了。
“韓小姐,因爲還有罪犯沒有落伍……”金泰高額頭有些冒虛汗,但還是裝作鎮定的解釋着。可是韓佳人卻道:“那就努力去抓罪犯啊,現在警官們每天都待在車裡,晚上開着車跟着兩個女人閒逛,這就是所謂的抓罪犯嗎?這樣就能抓到罪犯嗎?我不想指責你們的工作如何,但既然上一次沒有抓到陶鳴,你們認爲他還會出現嗎?或者你們認爲,對於萍水相逢的我們,會有多麼深厚的關係?”
“我們是出於感激,或許也有你們認爲的心理疾病,但陶鳴卻沒有對誰的感激,他也不欠我們什麼,即便不見我們,不用我們幫助他匿藏,現在警官們有抓住他嗎?”
“金警官,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談什麼,可以對我進行傳喚,對於讓我聯繫陶鳴、勸說陶鳴的說法請放棄吧。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根本不可能見面,也不可能有什麼聯繫,請你們稍微有點常識,你們可是大韓民國的刑警啊!”
全孝盛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性格溫柔的姐姐發起火來,竟然能說出這麼多暗諷的話語,而且邏輯還都說得通。
韓佳人冷冷的看着金泰高,內心前所未有的煩躁,看着表情變得有些慌亂的金泰高,還是忍不住的說:“你們只會說要重新調查,不會冤枉陶鳴,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陶鳴不是十月案的兇手,還代替你們救下了好多人;比起說那些沒用的話,你們不應該從一開始就好好調查,不要隨便冤枉無辜的人嗎?”
金泰高這一刻無話可說,作爲一名公職人員,這其中的道道,他怕是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