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學生的慘叫聲漸漸的消失,倒在地上掙扎的身體也漸漸沒了動靜。
通道內三人的身體都在地上,而地下和牆上又有不少的血跡,看上去像是人質、犯人、警察同歸於盡的畫面。
半響後,倒在一側的崔聖龍發出了低吟,穿着黑色T恤的崔聖龍緩緩的坐了起來,慢慢脫下了身上披着的外套,後背的T恤此刻已經有不少位置黏在了身上,但在崔聖龍身後能看到T恤下一些奇怪的凸起感,崔聖龍撩起衣服將摸着後的圓盤,表情有些慶幸的同時,也有些痛苦。
在醫務室裡找到的一些鐵盤,崔聖龍利用醫用膠布纏繞在了背後和胸口位置,雖然子彈還是穿透了過去,但的確緩解了很大部分的傷害。
解開鐵盤後,摸着後背的溼潤感,崔聖龍知道這樣下去依然會失血過多導致昏迷或者死亡。
看了一眼那男學生,崔聖龍艱難的爬了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已經是氣若游絲的狀態,看着他身下一大攤鮮血,崔聖龍的眼中有些悲傷和憤怒,因爲他很清楚沒救了,除非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把他送出去。
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那犯人身邊,看着那面具上的彈孔,崔聖龍也沒有因爲這運氣一槍而喜悅,伸手撩起對方的面具,崔聖龍表情一怔,看起來十分驚訝。
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臉頰,和崔聖龍所想的樣子完全不同,一張燒傷面積至少超過50%的男人臉,看上去十分恐怖,此刻屍體的兩眼瞪得圓圓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不甘。
崔聖龍取走對方手中的手槍,還有別在腰後的另一把,眼神投向樓梯,心中有些悲憤的想着:“還有人活着嗎?”
只是,對方身上沒有找到任何的聯絡工具,這有些不合理,按理說這種情況必須要保證聯絡暢通才可以,製作一些特製的通訊器、對講機。既然能進行如果規模巨大的精密犯罪,就絕不可能出現這些紕漏。
崔聖龍感覺身體變得疲憊,但還是咬着牙往樓梯走去,現在唯一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台。
此刻他也沒辦法再給自己做急救,如果樓層中還有敵人,那死的一定會是自己。
如果樓層中再沒有活人,死的也是自己。
但如果樓層中,還有學生活着,那自己或許也還有一線生機。
右手握着槍,左手抓着自己的警察證件,崔聖龍艱難的向上而行。
………………
KBS電視臺,此刻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家閒暇時間都關注着電視裡的直播。
現在時間是10點22分,民主黨醜聞案已經慢慢的展開,律師們的脣槍舌劍也緩緩呈現出來。
韓佳人回到了《愛情的條件》劇組,帶着自己的表弟,工作人員們沒有過多的關注。
當韓佳人準備拍攝的時候,韓佳人拜託KBS的‘工作人員’帶自己的表弟參觀取了。
所以KBS裡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多少人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而唯一察覺到異常的,就是大廳的前臺小姐們,在領導們的告知下,電視臺裡一下子多出了不少人。
……
坐着電梯來到頂層,陶鳴和鄭成明站在一起,身後還有三名刑警。
“如果這邊沒人的話,下一步該怎麼做?直接去學校嗎?”鄭成明這時候已經完全相信了身前的男孩,也不管身後警察們的不解,直接開口問道。
陶鳴皺眉道:“除非他們根本沒有安排後手,或者會老土學習影視劇去威脅警方給他們安排工具逃離,否則就一定會做出針對性的計劃。而KBS昨天出事,是他們所做的機率至少超過了50%,而目標是爲了直升機,只要能抓到對方,就可以利用這個計劃實施抓捕行動。”
“50%的機會已經值得一賭。”
鄭成明深吸了口氣,看到電梯門已經打開,拔出警槍率先走了出去。
另外三名警察也走到了前面,把陶鳴留到了最後。
而陶鳴走出電梯則是在四處觀察着,發現這一層雖然不如下面忙碌,但也並沒有什麼異常,所以可以肯定,如果KBS存在犯人,那基本可以肯定在頂樓。
“嘟~~”
鄭成明的手機忽然響起,鄭成明快速的接通,臉色很快有了變化,表情也變得更嚴肅和堅決。
看着鄭成明掛斷電話,陶鳴開口問道:“是調查有結果了?那個飛行員的確是聯繫不上了對嗎?”
“沒錯!”鄭成明點了點頭,現在已經可以說完全相信了陶鳴的推斷。
通過KBS的協助調查,對KBS的飛行員進行聯繫完全沒有迴應,其後聯繫了對方的親人,也都說一天沒有回家,還以爲在加班。
“很好,現在就看各位警官的了。”
陶鳴心中鬆了口氣,至少這樣一來,警方會得到一個抓捕犯人的機會,或許也是唯一的機會。
看着幾人走進了樓梯間,然後走向天台。
陶鳴站在樓梯間內等了一會眉頭微微皺起。
“這麼安靜?”
太安靜,和陶鳴想像中的槍戰打鬥場面好像有些出入,想了想陶鳴快步向上走去,來到天台的大門前,看着大開的大門,小心俯下身子從樓梯間探出腦袋觀察。
“咦?”
看到外面的情況,陶鳴面帶驚訝的向上走去,走出大門溫度一下降低了許多,頂層的冷風也在呼嘯着,擡起頭看向天空,烏雲漸漸將城市覆蓋。
“這是怎麼回事?”
陶鳴看着鄭成明四人圍着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表情十分疑惑,等到走進後他又問了一句,而後又看向了那男人的臉,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暗叫‘竟然是他。’
刑警們快速的將躺在地上的男人拖到一邊管道邊銬住,然後撥打電話呼叫支援,同時和韓忠碩那邊聯繫。
現在已經是10點27分,韓國人依然關注着政治醜聞,即便韓忠碩在出動前就多次呼叫了支援,但是高層們現在卻並不關心這些事。
就如同飛行員,至今也沒有派遣過來。
比起如同熱鍋上螞蟻一樣的四名刑警,陶鳴表情倒是沉穩,這樣的情況在看來也挺正常的,在沒有拿到什麼實際證據的情況下,調配兩個專案組行動,已經是韓忠碩的極限了。
即便是檢察官的身份,也總是有着限制,如果檢察官就能隨時調集所有警察,那這檢察官這個身份在韓國必定會成爲頂尖的權力階級。
陶鳴來到那中年男人身邊蹲下,看着男人蒼白的臉頰,還有那如同死水般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爲他偶爾會眨眼,陶鳴可能會以爲他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