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金泰妍的寡言來說,主動上車的金孝淵和權侑莉好奇的開始詢問連環殺人案的事情。
而金泰高是典型的韓國男人,雖然沒有過渡的大男子主意,但依然喜歡裝腔作勢,所以除了一些保密的部分外,也都說了出來。
比如抓住犯人有他的推理和指點等等,聽得金孝淵和權侑莉連連點頭。
金泰妍無奈的看着吹噓的表哥,心裡有些好笑,實際上對於這個表哥她的記憶並沒有太多,只是來到首爾後,姨母偶爾會來看自己,所以才和他們家有了接觸,金泰高只是偶爾纔會來一次,而且有時候來的理由很無語,基本都是以看望爲理由的求票、簽名之類的。
畢竟韓國女團大檔頭的位置不是吹的,警察部門裡自然也有人喜歡。
不過自從十月案件發生後,表哥來的次數就多了,而且每次都是憂心忡忡,好在那段時間她們三五天就飛海外,倒也算安全。
金泰妍搖了搖頭,轉頭看着窗外,臉上有的只是疲憊,對於十月連環殺人案的看法、好奇心,她一個都沒有。
當人像一臺機器一樣高速運轉的時候,你很難再對別人的事產生興趣,如果要說的話,也只是有過對自身安全的擔心罷了。
“真是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態呢?”金孝淵摸着下巴好奇的問道。
金泰高被這個問題難倒了,李天雄可沒有說過什麼理由,或者他的理由,極其讓人無語‘想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了’
“這個不好說,這些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你都說是變態了,要是能理解變態反倒是奇怪了!”金泰高笑着回道。
汽車接下來陷入了安靜之中,金泰高小心打量了一下三個女孩,發現三人臉上都帶着疲憊,所以也不再說話,而是專心駕駛。
金泰高的手機響起,往旁邊看了一眼竟然是專案組打來的,急忙就掛上了耳機。
片刻後……
吱!!!
汽車猛的停在了路邊,突然的情況,讓三個女孩都向前一衝。
“歐巴怎麼了?”金泰妍驚訝的問道。
金泰高表情有些惶恐,眼神中傳遞出憤怒。
金泰高轉過頭看着金泰妍,沉默了片刻,表情異常凝重道:“泰妍……要小心了!”
金泰妍白皙的小臉露出了無法理解的驚訝,後方兩人也是一臉疑惑,但很快就有電話打進了金泰妍的手機裡,而內容……
……………
關了燈的房間裡,能見度很低,但只有這樣坐在窗邊纔不會被人看到
。
陶鳴看着異國他鄉車水馬龍的景象,看着陌生的城市燈火,臉色變得異常冷漠。
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在失憶前的那三年才感受過。
無論在哪裡、無論身邊有什麼人、無論在做什麼、無論收穫什麼樣的關心與禮物,都無法撼動他的內心。
最終還是因爲選擇性失憶,纔有了現在的自己。
“咚咚!”
“請進!”
房門被輕輕推開,全孝盛看着黑漆漆的房間和坐在牀邊的男人產生了一種異常陌生的感覺,這和前兩天所見的陶鳴好像有些不同。
“歐巴,這是智恩買的水果!”全孝盛端着水果拼盤小心的走到了牀邊,然後把拼盤遞給了陶鳴。
陶鳴伸手接過,然後到了謝,便不再理會全孝盛,而是繼續看着窗外。
全孝盛對於陶鳴有很多的好奇,無論是陶鳴、還是她、亦或者剛剛認識的韓佳人前輩,她覺得都太傳奇了。
被變態殺人狂盯上、逃脫這樣的事,真是足夠牢記一生,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但現實是這樣的事也不太可能忘記。
“歐巴,能說說你以前的事嗎?”全孝盛小心的坐在了牀邊,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提出了這個問題。
接受陶鳴在這裡住下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感激,另一個就是害怕,害怕惡魔上門,警察的保護總是有時間限制,沒有絕對的證據,是不可能長時間保護一個人,所以全孝盛和宋智恩才願意接受陶鳴到這裡潛藏的意見。
至於鄭荷娜嘛……少數服從多數。
陶鳴聽着樓下的喇叭聲,看着遠方的高樓大廈,語氣淡淡的說道:“以前好像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調酒師,做着普通的工作,過着普通的生活吧。”
“是嗎?那……歐巴爲什麼會來韓國呢?”全孝盛小心的問道,這也是她很好奇的地方,畢竟她已經知道陶鳴的韓語是才學的,這兩天白天自己還陪他練習呢。
陶鳴歪着腦袋想了想:“這個啊,還真不好說,或許是腦袋被人家開了一個洞,腦殘了就跑來了!”
能不能好好聊天,全孝盛很想這麼問,但卻沒這個勇氣,看陶鳴好像並沒有白天的活躍,也並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她便默默退出了房間。
陶鳴吃着拼盤裡的水果,腦中回想起了十歲時的事,不甚至更早一點點,那段本來已經遺忘的事,不知怎的好像已經重新擺在了腦海中,記憶只多出了那麼一小段,感觀便是天差地別。
那是一家人流很大的百貨商場
。
………
“媽媽,我要媽媽!”
“小弟弟別怕,姐姐已經幫你做廣播了,很快就能見到了媽媽了!”
………
“我要媽媽,我要回家!”
“小弟弟別怕,警察叔叔已經在調查了,一會你好好回答記者叔叔的問題,你的爸爸媽媽就能找到你了!”
………
“我想要回家!”
“很抱歉,警察叔叔沒有找到你的父母,我們只能暫時將到孤兒院了!”
………
“小弟你叫什麼名字?”
“……”
“你好我叫李冰,你能和我一起玩嗎?”
“……”
“喂,新來的小子,我是這個宿舍的大哥,以後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
“這孩子是啞巴吧?這樣的孩子我們怎麼會領養!!”
“……”
“那孩子算了吧,雖然他不說話,但也不怎麼搗亂,以後稍微看着點就是了。”
“……”
……
一年、兩年、三年。
13歲的陶鳴,對於世界有了新的理解,終於回想起了那一天在百貨公司,母親讓他坐在一家鞋店裡的椅子上,穿着新買的運動鞋,那時的他笑得很開心。
而後母親告訴他要去洗手間,讓他乖乖待在那裡等着,說馬上就回來,然後……就再沒有回來。
那時候陶鳴好像依稀記得母親眼中的痛苦、淚光、還有離去時的決絕和一種他當時無法理解的情緒,現在依稀記得,那好像是……懼怕。
在想起一切的哪一天,陶鳴大病了一場,便忘記了十三歲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