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火葬場後面的公墓區是依山而建的,每三十個石階就有一個四方的平臺,所以走起來並不是很吃力。
但是我此時體力透支,越想走快些,這兩條腿就越不聽使喚,就在我有想法,想要賭氣不走的時候,在我左側的墓地裡,卻是突然傳出了一聲“嘎嘎”的怪響!
幽靜的夜空下,陰森的墓地旁,這一聲怪響突如其來,嚇的我從後腳跟一直麻到了頭頂尖,整個人瞬間好像被電擊似的,直接就向着右側摔倒了過去!
一時間我腦中一片空白,簡直都忘記了用手臂護住頭部,只感覺腦門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後,我這才抱住了一塊墓碑,踉蹌着癱坐在了地上!
顧不得頭上火辣辣的疼痛,我慌亂的轉頭向着聲音來處看去,結果這一看,氣的我好懸沒哭出來,原來那個“嘎嘎”怪叫的,竟然是隻灰色的大山雞!
“嚇死你家爺爺了!”看着它抖動翅膀越飛越遠,我氣的當場就大罵了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滿臉幽怨的看着它消失,我急喘着倒騰了幾口氣,可是等我轉回頭來,想起自己正抱着一塊墓碑的時候,我又連忙鬆開雙手,向着另一側看了過去,結果再一看,我是當場渾身僵硬,整個人都石化了!
只見在我抱着的墓碑旁,隔着的一塊墓碑前,正靠坐着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衣,臉色灰白的男人!
8最^…新章4)節1!上爪機書屋
突然出現的驚恐,嚇得我“媽呀”一聲就後仰在了地上,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手拋腳蹬的連滾了三四節石階,我這才反應過勁來,再次轉頭看了過去。
夜色下,只見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黑色的,確切的說,應該是黑褐色的。上面繡有萬字的花紋,領口、袖口、還有褲腳都是藍布收邊,整塊的水綢料,怎麼看,怎麼就是一套壽衣!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男人是誰!所以想都沒想,我就衝着山上大聲的喊道:“快來呀,他在這呢!”
沒錯,就是他!我們先前追的那個黑影!
我起初被山雞驚嚇的時候,俞建軍他們已經向我這邊跑了過來。此時聽見我發現了那個黑影,俞建軍三人連忙掏出了手槍,一邊呼喊着,一邊用手電光照向了我手指的方向:“警察,站那別動!”
一聲別動,那個黑影還真是聽話,只見他保持着先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靠在墓碑上,等俞建軍三人跑到我身邊的時候,這傢伙竟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三道手電光直直的照射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明亮的光線下,這個男人本就灰白的面孔,瞬間變的烏青了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看着他那沒有血色的面孔,再瞧瞧他那深陷的眼窩和發青的嘴脣,我們在場的四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爲這個傢伙……他分明就是個死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們追了二十幾分鍾,追的就是個死人嗎?!
愣愣的看着墓碑前的男人,我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會是真的。足足過了十幾秒後,俞建軍才沉悶的喘了一口氣,舉着手槍小心翼翼地來到屍體旁,擡腳將它踹倒在了地上。
藉着明亮的手電光,老貓和鴿子也走到了近前,等他們低頭仔細的查看了片刻後,三人的眼睛裡,幾乎同時露出了疑惑的光芒。
回頭檢查了一下我額頭上的撞傷,老貓沉聲的說道:“真邪門了!咱們明明追的是個活人,怎麼到這裡就變成‘死倒’了呢?”
擡眼看看幽暗的墓區,俞建軍也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就在他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手裡的對講機,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電流聲!
那聲音時大時小,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就好似有人在對講機旁磨牙,又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撓什麼東西一樣,總之聲音亂糟糟的,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對講機,俞建軍沉着臉按下了通話鍵:“是誰在胡鬧呢?有話就說,搞什麼……”
不等他把話說完,對講機裡的怪聲消失不見,就在我們以爲有人要說話的時候,對講機的裡面,卻是陰嗖嗖的,傳出了一個女人的笑聲!
沙啞的笑聲中帶着“咯咯咯”的脆響,聽起來就好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在極力發出少女的笑聲一樣!
被這笑聲驚得頭皮發麻,對講機裡又傳出了不似人聲的吼叫,緊接着,所有的聲音再次消失不見,再然後,就是一段悽慘而駭人的哭聲!
大半夜的,墓地裡聽着女人的哭聲,就算是俞建軍本人,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顧不得汗水滑落臉頰,俞建軍額角青筋暴跳的,就衝着對講機大吼了起來:“二組三組,聽到回話!誰鬼叫呢?是誰!”
一連吼了幾聲,對講機裡始終沒有二組三組的回答,直到這一刻,我們才清楚的意識到,二組三組的人……很可能出事了!
心頭一急,俞建軍關掉了手裡的對講機,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便瘋了似的向着山下狂奔了出去。
他這一跑,我們三人頓時也反應了過來,顧不得處理地上的這具男屍,我們緊追着俞建軍也跑了出去。
一口氣跑出後山的公墓區,我們根本無心稍做休息,等我們連呼帶喘的回到火葬場,繞過殯儀館來到辦公區的時候,再看眼前的一切,着實又讓我們大吃了一驚!
只見在辦公區的一處花壇旁,二組三組的警員,正全部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而他們此時所做的,竟然是挖着花壇裡的泥土,啃食着手裡的爛泥!百鍍一下“追兇人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