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鬧的?“瘋子”突然哭倒在地,衆人一時間圍攏上前不知該如何是好。有兩名年紀稍長的警員,見這“瘋子”暫時解除了威脅,當下上前扭住了他的兩隻手臂,將他控制在了地上。
面對警員的制服,“瘋子”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抗舉動,就好似和先前派若兩人一般,他只是神情呆愣,滿臉淚水的喃喃叨咕着:“別殺我,我都給你,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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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此時反常的舉動,令衆人深感十分的不解。而俞建軍看着“瘋子”此時的模樣,心中卻是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你”,究竟是誰呢?
一旁的指導員,看着被警員拉起帶上手銬的“瘋子”,又看了看俞建軍緊皺的眉頭,小聲的說道:“老俞,想什麼呢?難道一個瘋子的話,你還當真了?我看這傢伙,八成就是那個……那個叫什麼來着……什麼妄想症!”
輕輕的搖了搖頭,俞建軍苦笑了一下:“但願就是個妄想症吧,這樣能少去不少的麻煩。”二人話音剛剛落下,身後就猛然傳來了一聲女警員的尖叫!
刺耳的尖叫聲一響,二人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俞建軍慌忙的轉過身子看去,只見一名新來的實習女警員嚇坐在了地上,同時正驚恐的指着那名中年男人的右臉:“耳……耳朵,他……他沒耳朵!”
先前這名中年男人滿臉血污又留着長髮,混亂中衆人全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如今聽這女警員說他沒有耳朵,衆人紛紛攏着目光看去,結果一看,只見這名中年男人滿臉血污的右臉上,果然只有一個血窟窿,少了一隻耳朵!
心中起疑,俞建軍快步來到這名中年男人的身旁,也沒顧得上他滿臉的污垢,伸手撩起他右臉處的頭髮後,頓時心裡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這名中年男人的右耳根處,有着明顯不規則的撕裂狀傷口,再看傷口上血液凝固的程度,根本就不難推測,這隻耳朵,竟是被人硬生生撕扯下來的,而且從時間上來說,絕對不會太久!
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手,怎麼會硬生生扯下這個男人的耳朵呢?難道是這個男人發瘋,自己扯下來的不成?
仔細的看着中年男人臉上的血污,再瞧瞧他那還算乾淨的右手袖子口,俞建軍不解的皺起了眉頭。收回手指,看着中年男人無神的雙眼,俞建軍輕聲的問道:“你的耳朵……哪去了?”
俞建軍的問話足足過了十幾秒,眼前的中年男人仍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與回答。無奈的搖搖頭,俞建軍緩緩的退後了一步,同時對着周圍的警員說道:“搜搜他的衣服。”
一番搜查,從西裝到內褲,這名中年男人的身上,竟然只有三枚一元的硬幣,與半包被壓扁的中華香菸,而至於其他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竟是一無所有!
看着警員遞過來的三枚硬幣與半包中華香菸,俞建軍心裡的疑惑是越來越深。出於職業上的本能,他腦子裡跳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男人很可能在某個地方,遭遇了歹徒打劫之類的事情。
可是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一閃,俞建軍又立馬否決了這個看法。因爲多年與罪犯打交道,他深知這幫人不會仁慈到給受害者留下任何的東西,就更別說是扯下他一隻耳朵後,還給他留下半包煙來解悶了!
難道是小毛賊乾的嗎?慌亂中沒有搜刮乾淨?
這個想法一出,俞建軍又瞬間否決了此看法,因爲有膽子生生扯掉一個人耳朵的小毛賊,他俞建軍從警二十幾年裡,還真沒見過幾個,既然有這份膽子,那就不可能幹這麼“邋遢”的活!
可要不是遇到歹人打劫,那這男人身上的東西又去了哪裡呢?難道說,所謂的有人追殺是真的嗎?或者說……這個男人……他真的是個瘋子嗎?
看着中年男人耳根處的傷口,再瞧瞧手裡的中華香菸,俞建軍一時間,只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些混亂,感覺整件事情就好似混水裡的小魚,你明明看見了它的尾巴,卻是怎麼也抓不住它的身子!
就在俞建軍出神思索的時候,派出所的門口,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請……請問,哪位是龐濱先生?這裡有他的快件。”
突然響起的聲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衆人循聲望去,只見破碎的玻璃門旁,正有一個快遞員在滿臉緊張與好奇的打量着屋中的一切。
“這裡沒人叫龐濱,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看什麼看,趕緊走!”
一名年輕的警員,瞧見這個快遞員臉上的神情,當下心氣不順的,就要出言將他趕走。俞建軍本來也沒在意這件事情,可是當他轉回頭來,看了面前中年男人一眼後,不知爲何,竟是心生感應,就對着門口的快遞員說道:“把東西放下,你先出去等會。”
快遞員看着屋中混亂的場景,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有人說了話,連忙放下包裹,轉身退了出去。
俞建軍對着說話的那名警員使了個眼色,讓他跟出去看住這名快遞員後,自己便快步走到了門口,彎腰拿起了地上的包裹。
掂量着手裡的包裹,感覺好似輕的沒有東西一般。可是不知爲什麼,俞建軍捧着這個“空空”的包裹,心裡卻是一陣莫名的緊張!
找來一隻圓珠筆,用筆尖劃破封箱的膠帶後,俞建軍深吸了一口氣,便在衆人的圍觀下,緩緩的打開了包裹,結果包裹剛打開一半,周圍就響起了片片的驚呼聲!
只見這個包裹之內,竟然裝有兩片薄薄的雪白泡沫墊板,而在泡沫墊板的中間,正有一隻血淋淋,殷紅幹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