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話裡苦澀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問他包裹在哪,等他伸手指明瞭方向,我就起身向着樹林裡走了過去。
步行在黑暗中的小樹林裡,也就走了十幾米,我就在一處空地上發現了那些散落的東西。
看清被老貓一槍打散的包裹後,我頓時嚇得站住了腳步,因爲距離我腳邊不到半米的草地上,正有一顆二目圓睜的人頭
姥姥的,第二次看見這張幹蠟似的大臉,我仍是嚇的渾身打了個哆嗦。調整了幾下呼吸我再次低頭看去,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原來它右邊眼睛的瞳孔上,竟然有着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子彈孔。
想來這個子彈孔,一定是老貓最後一槍打出來的,心下好奇我就蹲下了身子,將人頭翻轉過來,只見它後腦勺上破了個大洞,裡面掉出了許多黑色的塑料碎片,還露出了幾根細小的電線。
看着裡面被打碎的電路板,我忍不住小聲的罵了一句,原來這顆假人頭之所以會哭會叫,竟是裡面裝上了錄音機
知道它是假的後,我也就不再害怕了。伸手將人頭提起來,我就向着其他東西走了過去。
距離人頭最近的,是一件散開的白色袍子,只見這個袍子很是奇特,它裡面裝有很多雨傘骨架似的摺疊鋼條,寬大的袖口連接着袍子的底擺,拿起來用力一抖,就變成了一件寬大的傘衣
暗贊這袍子設計巧妙的同時,我也弄明白了它的作用,想來那個“女鬼”能在高空跳下無事,全是仰仗的這件袍子的功勞
將人頭和袍子丟到一邊,我又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幾個深紅色的小玻璃瓶,伸手撿起一個,我瞬間就判斷出瓶子裡裝的是液體。
搖晃着瓶中的液體,直覺告訴我,這裡面裝的東西,很可能就是讓二組三組“發瘋”的致幻劑
皺着眉頭看着手裡的玻璃瓶,我還真是慶幸老貓那一槍沒有將它們打碎。就在我看着瓶子出神的時候,我左側的樹林裡,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
心頭一驚,我連忙轉頭看了過去,只見樹林中手電光一晃,隨後俞建軍就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呢,這是那個女鬼的東西”瞧見我蹲在草地裡擺弄着地上的東西,俞建軍詫異愣了一下。
看清來人是俞建軍,我提起來的心又落了去,心說:再這麼驚嚇,以後非得落病根不可
先前老貓講述經過的時候俞建軍不在場,所以他不知道老貓開槍打中包裹的事情。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就對着他晃起了手裡的玻璃瓶:“正是那個女鬼的東西,老貓開槍打下來的。”
簡單的和俞建軍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他聽完後也是擔憂的皺起了眉頭。看着他思索的面孔,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彼此沉默了片刻後,俞建軍就對着我擺了擺手:“先把東西收起來,頭咱們再研究。”
將東西重新包裹在袍子裡,我們便起身向着老貓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見俞建軍兩手空空的走了來,老貓當時就懊惱錘了身後楊樹一拳:“哎,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常年打雁,你說咋就能讓雁給啄了眼呢”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俞建軍安慰道:“行了,沒有錯誤就沒有進步,下次注意吧。”
話落,俞建軍又低頭看向了老貓的左腿:“這條腿沒事吧你小子可別搞特殊,絕不能提前退休。”
咧嘴苦笑了一下,老貓動了動自己的左腿:“放心吧,還沒玩夠呢,不會殘的。”
說着話,老貓轉頭看向了我手裡的包裹:“我感覺這事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襲擊我的傢伙,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女鬼,他倒像是那個殺人的兇手”
先前聽我把事情講說了一遍,此時一聽老貓的話,俞建軍也同意的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樣,這傢伙是找東西而不是藏東西,由此看來,他對那個女鬼也很感興趣”
我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難免感到有些壓抑,本來這裡面的事情已經夠複雜了,而這個乾瘦男人的出現,卻是又讓整個事件更加混亂了起來。
就在俞建軍話音剛剛落下,他腰裡的對講機又傳出了聲音:“俞隊,俞隊,我是鴿子。現場勘查的兄弟們已經到了,釘子他們也被控制住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網正版首發:
拿下腰裡的對講機,俞建軍看了一眼老貓的傷勢:“不怎麼樣,跑了兔子,老貓也受傷了,你告訴他們過來幾個人,我們這裡也有情況。”
幾分鐘過後,鴿子帶着幾個身穿警服的人急急的趕了過來。對着這幾個人交代了一番後,我們就攙扶着老貓,向着火葬場門口的警車走了過去。
坐在警車裡,有人給我們送來了礦泉水,看着一名女警員爲老貓處理傷口,俞建軍對着我小聲的說道:“一會讓人先送你去,別再摻和這事了。”
知道今晚的事情讓他有了一絲擔憂,所以我也沒有反對,只是疲憊的點了點頭。可是世間的事情往往是很奇妙的,很多時候不是說你想不參與,就能夠不參與的
在俞建軍的安排下,一名警員護送我到了租住的家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後,我就趴在**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渾身酸乏,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慵懶的睜開了雙眼,看着手機上醫院打來的三四個未接電話,我腦子裡短暫的有些失神,隨手撥了過去後,不一會,我辦公室的小護士就接通了電話。
“唐醫生,你在哪呢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過來呀”
聽着電話裡小護士“管家婆”的語氣,我心中感到有些好笑,於是說道:“我在家呢,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不想去了。對了,你給我打這麼多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呀”
市醫院的現任院長是我以前上學時的老師,我到s市後在他這裡工作,算是屬於受到特殊照顧的一類人。
知道我與院長的關係,小護士故作唏噓的嘆了一口氣:“哎,醫院裡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咱們心理科有事。今天上午來了個病人,女的,怪模怪樣的,嚇死我了。”
這倒是新鮮事,平日裡我的心理諮詢科都快成了醫院裡的“禁地”了,怎麼我今天不在,就來了一個古怪的女人呢♂。.。
我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