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督二脈對十二經的氣血有蓄積滲灌的調節作用,一個被稱作爲陰脈之海,一個則是陽脈之海,兩脈開,破武道大境。
蘇巖暢想。按照目前的修行速度,官商爭奪前後,也就是國教學院來人的這個時間段,差不多能破境。
開陽蹺脈,刷出20個屬性點,兩儀樁提升到了(1300/2000)。
20個屬性點直接加點精神,面板上的精神數值到了99。頭暈目眩中,大量關於原主的信息紛至沓來。
蘇巖感覺意識就像在觀看膠片瑕疵的黑白電影,模糊的人影和畫面交疊在一起,聲音吵吵鬧鬧,又感應不真切,夢魘一樣。
吸了一口氣,蘇巖放空思維。
原主記憶差不多到底了,意識中的那些碎片,應該是喝奶的時候,懵懵懂懂,對外界的感知形成了這些模糊畫面。
“只能從玉C龍和蘇百川身上做文章了!”蘇岩心道。
…………
數日一晃而過,蘇巖白日忙碌在染坊,提酸,讓工匠、染人熟悉設備,掌握“錯紗、配色、綜線、挈花”的紡染技術。餘下時間,都用在了紫貝製作染劑。
相當的繁瑣,也消耗時日。
較小的貝類難以直接取出腺體,需要敲碎整個貝殼,大的則好一點,剝掉外殼再取出分泌原液的部分。
一隻大紫貝只能貢獻一滴原液。原液中加入一定量的鹽,浸放兩天。隨後又將原液放入容器熬煮,颳去上層的浮沫。
這道工序要不斷的反覆,當原液變爲深紫色,染劑算是成功。
紫貝染色,不需要加入多元酸中和,加點精神,記憶起來的文獻中,紫貝染劑染布,經歷40次洗滌,顏色依舊不褪,比秋府如今的新品布緞還要固色。
五日之後,三尺紫色布緞出現在蘇巖手中。
純正的紫色,沒有絲毫間色。高雅富貴,象徵財富和地位,還帶有神秘感。
“成了,剩下的就是固色實驗,看能不能達到四十多次洗滌不褪色的標準。”蘇岩心道。
數日期間,曦月白日都在染坊照顧蘇巖飲食,丫鬟也震驚在視線內的靚麗高雅的色澤當中,曦月有時候穿市面上常見紫色布緞製作的夾襖,可那種間色和眼前純正的紫色一對比,頓然感覺土裡土氣。
“成功了!”曦月驚喜的說了一聲,轉身跑向竈房
“我給姑爺準備午膳!”
丫鬟輕盈地穿過染坊大院,跑向竈房。有馬車便也在這個時候從官道而來,停靠在門口。
管事白項面色凝重的進入後院。
落下秋光的午間,蘇巖知道了一則消息,姬家、王家所有布行布緞降價二成。廣陵城內其他經營布緞的商家聞風而動,也普遍降價一到兩成。
秋家城內的掌櫃們聚集在府中,已經炸鍋了。
這是一個秋家始料不及的變數,秋太公讓白管事到染坊,就是要詢問調製染劑的進程,還有就是新的紡染技術什麼時候能投入使用。私下裡,秋太公也有聽一下蘇巖想法的意思。
脫下身上褂子,在染缸中洗了一把手,蘇巖帶上三尺帝王紫直奔城內。
出染坊的時候蘇巖想了想,召喚作坊的工頭,讓其同行。
曦月隨行,丫鬟坐在蘇巖身側,對面的白管事說道:“新品布緞上市,生意興隆,眼見就要打出口碑,結果姬家和王家來了這麼一手,掌櫃們都有點亂了方寸。兩位老爺也是舉棋不定,跟着降價,
薄利,很難回籠錢銀。商市擴充,加上南吳這一趟,差不多掏空了家底,不能及時回籠錢銀,其他原料就沒辦法購買。要是不跟,這邊畢竟不是都城,姬家、王家的低價品質布緞對尋常客商還是很有吸引力,兩位老爺都擔心好不容易好發展起來的勢頭會被姬家、王家遏制。”
“姬家老爺和王家老爺真噁心!”曦月說道。
白項笑了笑,沒呵斥曦月胡言亂語。秋府中的人都喜歡活潑、青春逼人的曦月,白項也是。
南吳這一趟,秋泰來沒事的時候也會在白項面前說一些關於蘇巖和秋子衿的事情,在白項眼中,曦月遲早是蘇巖的通房丫頭,所以白項也由着曦月罵了一句姬家、王家。何況內心深處,白項早就問候了姬家、王家的男人、女人無數遍。
蘇巖笑了笑,對曦月說道:“還有比這更噁心的!”
白項一愣,“姑爺此話怎講!”
“價格戰嘛,哪有降了兩成就罷手的道理!”
“姑爺的意思是姬家還會降價!”
“只要我們跟,肯定會!”
白項面色凝重了起來。
午後,抵達府宅的蘇巖、曦月穿過園林,到了議事的大堂外。
人站在庭院,嘈雜的聲音傳來
“這段時間生意紅火,在縣城發展起來的客商不少,六成客商已經進入洽談階段,可姬家和王家卻是來了這麼一招,不跟,沒有競爭優勢,跟了,誰知道還會不會降價。”
“再要降價,就沒有利潤可言,姬老爺、王老爺不至於做虧本的生意吧!”說話的都是秋府在廣陵城布行的掌櫃,疑惑的語氣,很明顯底氣不足。
“姬家和王家的降價一反常態,我覺得我們降價,王老爺、姬老爺那邊還會降一兩成。”這一次說話的是秋家大掌櫃席鬆齡,眼光毒辣,分析到位。
聚到府中的掌櫃們都精通商道,席掌櫃這一番話說出來,房間內氣氛有點沉悶,都感受到餓狼環飼, 落井下石的不善。
“目的呢!”三房的秋伯庸開口。
“拖死我們,姬家、王家底蘊深厚,能承受降價的損失,但我們不能,後續原料的購買、工錢,都等着利用眼下回籠的銀兩開支。”席鬆齡說道。
“早知如此,當時應該少開幾家布行!”有掌櫃低聲說道。
席鬆齡擺了擺手,“要爭官商,就必須要走這條路!”
“席掌櫃還是有眼光的!”蘇岩心道。
秋光裡,蘇巖靠着門柱,書生靜靜聽着屋子裡面的說話聲。
“姑爺,你不進去?”曦月低聲問。
“先讓他們吵鬧一會!”
“姑爺什麼意思?”曦月不解的問。
“這纔是開始,往後競爭更激烈,我們在京城也會擴大經營,還有南方,國外。這都吵開了,要是再遇到掌宰一國商市的寡頭,還不自亂陣腳。所以讓他們吵,大浪淘沙。”
“寡頭是什麼?”
蘇巖揉曦月的頭,笑着說了一句:“回頭解釋!”
“好滴!”曦月點頭,甜甜的說道。
房間內的說話聲還在繼續。
秋太公弟妹那邊的老人開口:“商市跟進,說到底還是冒失了,至少也應該是爭官商的帝王紫染色成功,再踏實的做商市。巖兒有激情,但……”
花白頭髮的老人斟酌一下說辭,繼續說道:“但年輕人嘛,終歸顧不得大局。”
“太爺,這事和表姐婿有什麼關係?決策是大家的。”秋可欣不滿。
“小姑娘轉性子了呀!”蘇岩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