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甚至包括他昏迷後醒來的時間和地點也非常的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不偏也不倚。若是他醒的早了,必然還在敵軍快艇的巡邏掃射的範圍之內,其結果不是被打死就是拼命的遊離,那時候逃都嫌沒有時間,哪裡還顧得上搜集漂浮物?若是醒的晚了,周邊的漂浮物都飄散了,他就只能靠徒手和大海與死神搏鬥了。現在的他雖然也在大海里漂流,但是有木筏,有海水淨化器,還有釣魚設備,和徒手飄在海里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但是即便是天堂,也不是可以享福的地方。
馮楠躺在木筏上,支起了遮陽棚,以免被陽光暴曬,如果那樣他會加快身體脫水的速度,而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淡水成了比黃金還寶貴的東西,因爲當你飄在大海里的時候,沉重的黃金只會連累讓你沉底兒,而淡水卻能救你的命。
馮楠自制的海水淡化器在夜間起的作用不大,只能凝結起一點露珠,白天的陽光纔是它工作的主要能源,但是白天又有酷熱的時段,人體喪失的水分也隨之更多。所以馮楠總是躲在遮陽棚後面躺着,儘量的節省體力和身體裡的水分,除非必須要加固木筏或者別的必須做的事,否則他就這麼躺着一動不動,遠遠的望去就像一個死人。
但儘管白天非常的飢渴,可他還是儘量忍着不喝水,最多也就是溼潤一下嘴脣,只有太陽落下海平面後,他才隔着時段一小口一小口的把白天淡化的水喝掉。這樣做可以讓身體充分的吸收每一滴來之不易的淡水,讓自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三根魚線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後終於有了第一次收穫,是一條不知名的海魚,那條魚不大,只有手掌那麼長,兩指那麼寬。馮楠先吃了它的眼睛,魚眼裡的液體也是可以解渴的,然後他纔開始生吃魚肉。與雖然小,但蛋白質很豐富,這是人存活的另一不可缺少的元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體在消化蛋白質的時候會需要水分,這讓原本就稀缺的淡水更加捉襟見肘。
儘管小魚不大, 但馮楠還是沒有吃掉海魚的內臟,不是因爲內臟的腥臭味大,而是因爲內臟的細菌和寄生蟲含量比魚肉高,生吃魚的內臟更容易導致腹瀉,而腹瀉會導致身體大量脫水,這也是致命的。
不過魚的內臟也並未全然無用,它可以用來做新的魚餌,並且理論上比紅漆的木頭片更容易讓魚上鉤。
只是很可惜,很多時候理論的東西始終是隻是理論,因爲在那之後的四天,馮楠再也沒有釣起來過一條魚,他只能靠每天的海水淡化器裡的那點水存活。
這讓他開始變的虛弱,睡眠也很差,他越來越容易做夢,甚至白天也這樣,他知道這是件危險的事情,因爲一旦引起幻覺,就增加了落水的概率,一旦被海浪衝出一段距離,哪怕是很短的一段,憑藉他的體力是很難再回到木筏上的,不過若是腦子裡什麼都不想了,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少活動,把能量消耗降到最低,然後祈禱老天爺,讓他給他送些食物來,魚也好,海鳥也好,總之能吃就行。
但是老天爺似乎最近有點忙,顧不上幫助馮楠,而馮楠此時能做的,依舊只能是等待和遐想。
他躺在星空下,與被襲擊的那晚不同,今晚月朗星稀,連天上的偶爾飄過的雲彩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馮楠看着那些雲,從他們不停變化的形狀聯想起各種有趣的事情。沒錯,現在若是遠遠的看到躺在木筏上的馮楠,他就像一個死人,但是他的大腦卻異常的活躍,因爲人的大腦一但停止運作,或者一個遇難的人人不願意再讓自己的大腦運作了,人就會失去求生的意志而死去。人在一定的環境下能把自己給‘想’死,可是經過了科學驗證的。
不過你雖然可以想很多美好的,能夠讓你活下去的東西,但是絕對不能想美食,儘管美食是好東西,但是在這裡不是,對食物的渴望會加速空蕩蕩腸胃的摩擦,同樣是致命的,所以你只能想別的。
馮楠想的是女人,因爲有一朵雲的形狀像極了一個女人可能擁有的飽滿堅實的R房,這讓他想起了很多以前有趣的事。
開始發育之後,馮楠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樣開始對異性感興趣了,有時候也和蘇然等一夥男孩子一起悄悄的評論班上的女生的胸部誰的大,誰的小,或者膽子更大一點的,也有評論年輕女老師的,但都是嘴上說說,誰也沒敢付諸實踐。
後來高他們一個年級的一個聰明小子被學校處分了,但詭異的是隻宣佈了處分,卻不告知大家爲什麼要處分他,於是大家都只是猜測,有的說那小子上課偷摸同坐女生的大腿,也有說不是,是在操場上抓了一個女生的胸部就跑。更有說這小子搞了一項發明,把擦亮的錫箔紙貼在鞋頭上,這樣就可以偷看女生的裙底春光了。
可無論大家怎麼說,馮楠都有自己的審美原則,他覺得偷看女生裙底實在太噁心了,他雖然那時也沒見過裙底的春光到底是什麼樣的,卻覺得肯定沒什麼好看的,他最迷戀的還是女人的胸部,但他不承認他的這種審美觀是因爲缺乏母愛的結果,因爲他知道,母親很愛他,儘管有時候在父親的威嚴下,母親不敢過於表達自己的愛。
一個人若是需求不高,就能遇到點好運氣,算得上是意外的收穫,在這個時代,至少是一到了夏天,就是女孩子們肉隱肉現的季節。中學裡就不說了,都穿着校服,很難看到好東西。但是到了大街上,即便你不去刻意的尋找,有時也能看到一些好東西。於是一個暑假下來,馮楠和他的好朋友蘇然以及其他所有的男孩子的談資又增加了不好,什麼某天某同學上街看到一個漂亮女郎穿的很暴露,胸都露出來三分之一很養眼啦,什麼某天幫家裡去打醬油,那個女售貨員一彎腰胸前春光外露啦,如此這般,講的人講的口水橫飛,聽的人腦子裡也跟着過錄像,大家都因此滿足的青春期的萌動。
隨着時間的推移,男孩子們開始不再談論這些了,因爲有些人已經步入了實踐階段,而那些還沒有實踐的男生再講這些會很沒面子——人家甚至都已經偷嚐到了禁果了,你還在街上偷看,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但馮楠沒有戀愛,儘管他也有一兩個心儀的女生,也對女生嬌美的身體充滿着遐想和渴望,但是他不但沒有告白,甚至連他的好朋友蘇然都不知道他也有心儀的女孩兒,因爲在父親的高壓教育之下,馮楠在這方面想的要比同齡的男生多很多。
“我可以戀愛,但我不具備戀愛的條件。”馮楠常常時刻這麼告誡自己,“只有離開家,離開那個萬惡的父親,我才能戀愛,我纔有機會靠我自己的能力給我心愛的女孩幸福。”
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和鍛鍊上,總某種程度來說,他的這種精力投資是正確的,但是命運沒有刻薄他,他不但在高考之後完整的看到了一對漂亮的少女r房,甚至還撫摸,親吻了她們,要不是隔壁忽然打了起來,馮楠還真就從那時起就破了童子身呢。
那是在他因爲救人耽誤了高考的第二個星期發生的事,而這對R房的主人就是唐君霞。
唐君霞、蘇然和馮楠是中學時期的鐵三角,關係超好,經常一起上學放學,而唐君霞對馮楠的心思那是誰都看得出來的,只是女孩子心細,知道馮楠心裡肯定是有主意了,所以從來也不逼他。而蘇然則相當於賴在他倆身邊的電燈泡,這一點大家也都看得出,就從結伴走路來看,他們三人常在一起不用說,有時能看到馮楠和唐君霞單獨在一起,有時也能看到馮楠和蘇然在一起,但是從來沒看到過唐君霞和蘇然單獨在一起的。
但是蘇然也不是什麼老實男孩,一個高中下來,學習成績只能算是得過且過,但戀愛卻談了四五場,從本班走向本年級,最後發展到了低年級學妹和高年級學姐,如果不是高中只有三年的話,一定會發展到追求某個女老師禁忌之戀的,這一點又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得到了印證。但是蘇然有一點比馮楠做的好,那就是他無論身處哪裡,無論是否戀愛,都和唐君霞保持着聯繫,不像馮楠,經常來個失蹤什麼的,這在少女時代或許是一種神秘的浪漫,但是作爲一個想要嫁人的女人來說就是一種不靠譜了。
所以,儘管唐君霞即便是現在仍對馮楠有着一種扯不斷的‘情愫’,但卻終歸被蘇然抱得美人歸。
蘇然真正得到唐君霞的那天,唐君霞給了他一個驚喜,因爲她當時還是處女。看着那牀單上的一抹嫣紅,蘇然臉上的笑容是收也收不住。他甚至忍不住道出了當年的秘密:“君霞,我當年是看見你後來又回去那間旅館了,你怎麼會……”
唐君霞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爲什麼人都像你?馮楠可是個好人,也是個君子。”
“是是是……”蘇然忙不迭地說“君子君子。”
但是唐君霞永遠也不會完完全全的說出那一晚所有的真實情況的,馮楠是個好人不假,也可以說是個君子,但絕對不是那種禁慾的君子。多年壓抑的委屈和對耽誤了高考的心酸,在那一晚終於奔涌而出,他當時抱着赤-裸的唐君霞,眼淚奪眶而出,合着眼淚,他親吻着唐君霞的紅脣,親吻着她修長的脖頸,親吻着她輪廓分明的鎖骨,再往下是剛剛發育完全的,雪白的,富有彈性的未被人開發過的椒-乳,而唐君霞此時則抱着他的頭,不斷的撫摸着他的頭髮,時不時的還把十指插-進他凌亂的頭髮裡,把他的頭抱在懷裡。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所有的事情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隔壁忽然打了起來。原來是一位父親找到了他和別的男孩悄悄開房的女兒。
這位父親在聽說了高考結束後會是女孩失貞的高峰期之後,就一直悄悄的盯女孩兒的梢,只可惜千防萬防還是晚到了半分鐘,他只來得把那小子從自己女兒身上掀下來了,該發生的事情已經開始進行了。
隔壁這麼一鬧,馮楠也因此回覆了理智,他把浴巾披在唐君霞身上說:“或許現在我還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
唐君霞是給嚇着了,當時只是懵懵的點了點頭,可就這樣走了又覺得對不起馮楠,於是她拉過馮楠的手說:“嗯,那你再摸摸,這些都是你的,我等你……”
“呵呵。”漂流在海上的馮楠想到這裡時忍不住笑了出來,自言自語的說:“女人的話還真信不得,不過女孩子青春短,真的也不能耽誤人家。”
他說着又嘆了一口氣,繼續看着天上的雲彩,忽然覺得其中的一片雲像極了唐君霞的臉,只是那臉並不是一張笑臉,而是有些嗔怪的樣子,於是馮楠又說:“好了好了,我這次實在是忙啊,沒時間還給你新婚道賀,下次我回來給補上還不行?不管怎麼樣,你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