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走的時候果然帶走了一支醫療隊和一支教師志願者,其中還有幾對情侶,募捐的藥品、醫療器械也到位,讓韋浩文辦了出境託運,而且出發那天硬逼着馮楠把他們送到了機場。當然了,作爲福特納王國祝中國的代辦,韋浩文也一同去送了。
馮楠原本以爲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送別,卻不成想凌佳在臨進登機口的時候,忽然一下把他抱了,而且哭的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誰也勸不住。
馮楠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直到等送走了凌佳等人,韋浩文才笑着對馮楠說:"你就別裝傻了,她喜歡你。"
馮楠說:"可別亂說啊,我就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呀,喜歡楊立明那類的。"
韋浩文嘆了一聲說:"唉……你到底還是嫩啊,什麼時候你才能弄得懂女人哦。"
送走了凌佳,馮楠就直接去了上關,和當地反貪局協商退贓的事宜,姨娘留下的一些生意和股份、債務也需要處理。
正所謂牆倒衆人推,姨娘和馮楠原打算把生意都ding出去,債務和股份能退的退,能要的要,弄出一筆錢來清償贓款,可是來ding生意的人無不趁火打劫,拼命的壓價,股份有的說退不出來,有的說當初根本就是乾股,名義上的,總之就是不肯給錢,至於債務就更不用說了,欠債的紛紛避而不見,而那些有點債權的倒是如影如行的天天跟着馮楠,生怕姨娘一旦坐牢,自己的欠款也就收不回來了。
馮楠跟這些人打了整整兩個星期的交道,覺得這清理債務可比打仗辛苦多了,生意上的事情更是麻煩,真不知道向曹向東之流的人爲啥還對做生意這麼樂此不疲。
第三週的時候,孫儷來了,說是來幫忙,馮楠此時正是焦頭爛額,確實也需要一個助手,但他見她此次前來,對他說話時總是目露春水的,情知她是另有企圖的,就先趁勢分了不少活兒給她,特別是一些難纏的硬骨頭,好讓她有些事情幹,隨即又打電話給花淺紫,讓她當天就趕過來,然後開酒店的時候就讓她和孫儷住一個標間,如此一來當着花淺紫的面,孫儷倒也不好太過主動。
馮楠此舉做的實在是太明瞭,傻子都看得出他把花淺紫急火火的叫來是爲了什麼,諸如馮楠所說的:早幾天就打了電話,但是今天才趕到之類的話纔不會有人信呢。
不過要說孫儷也還真行,表面上是一點沒顯山漏水,只是先幫着馮楠做事。
現在馮楠可不是單打獨鬥了,有孫儷的幫忙,再加上一個花淺紫,美女出馬,事半功倍,而且他也覺得前段時間自己確實有些太做好人了,於是又動用了一些強硬的關係,到月底的時候總算把大部分的雜事都敲定了,不但退了髒,還了債,最後還剩了二三十萬本金,馮楠對孫儷說:"這些啊,就是姨娘的棺材本兒了,回去後就交給姨娘。"
孫儷嘆道:"說起來也不算多啊,要是買好點的房子,只夠付首付的。"
馮楠說:"人平安就好,平安是福。"
隨後孫儷又提出晚上出去慶祝一下,她請客,馮楠就說:"你的錢還是省下來做嫁妝吧,咱們現在無債一身輕,還是趕緊趕回省城去算了,免得姨娘記掛。慶祝嘛,咱們就在小區旁邊那家'鹽排骨'吧,吃完了擡腿就回家,多方便啊。"
花淺紫雖然呆萌,但凡是牽涉到馮楠的事了,就變的精明無比,馮楠話音剛落,她就接口說:"是啊是啊,就這麼小縣城,有啥好的嘛,還不如回省城去瀟灑瀟灑。"
孫儷見他倆合成了一股繩,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三人就退了房,乘下午的大巴返回省城,下車後就在隆順小區附近的'鹽排骨'吃了個幹鍋,以資慶祝,然後花淺紫回筒子樓去了,馮楠和孫儷回小區。
一路上馮楠和孫儷一直相視無語,直到了電梯裡,孫儷才幽幽的對馮楠說:"哥,我覺得你現在不如過去對我那麼好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要是討厭我了就說一聲,我保證離你遠遠兒的不煩你……"說着眼眶裡就充盈着淚水。
馮楠這個人的弱點就在這兒了,見孫儷這幅樣子,又聯想起最近一段時間裡孫儷確實也在不折不扣的幫她,心一軟,眼神裡的凌厲就放鬆了,而孫儷原本就和他是並排站着的,也順勢身子一歪,差點就到他懷裡來了,偏偏此時電梯到了四樓停下了,門打開後有人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說了一句:"呦,上去的啊,我是要下去的。"
孫儷於是就氣鼓鼓的使勁按了一下電梯的關門鍵,同時說:"上下都搞不清,住沒住過電梯公寓啊!"
而馮楠則在她身後暗說"好險",這要是一抱上了,肯定就鬆不開了。
雖然往上還有三層,可被人這麼一打岔,氣氛破壞了,馮楠也有了戒備,孫儷也沒有再行動。
幾分鐘後回到了家,馮楠把銀行卡交給姨娘說:"現在還是初始密碼,您要是有時間就去改個密碼吧。"
姨娘說:"沒什麼好改的,錢財身外物。"說着,接了卡,就放在了香爐旁邊黃色布曼下面。
當天夜半時分,馮楠剛剛睡上`chuang,忽然覺得有人在推自己的房門。
"夜襲?"馮楠心裡嘀咕道"這都什麼世道了,難不成要被逆推?"不過反正門也是鎖着的,任憑怎麼推也是推不開的,於是馮楠乾脆就裝沒聽見。
誰知外面推不開門,居然輕輕地敲了幾聲,然後壓低聲音說:"小楠,開門,是我啊。"
馮楠聽出來了,是周正玲,這纔起來披了衣服,走到門邊說:"幹嘛啊,都這麼晚了。"
周正玲說:"你先開門,外頭冷呢,說話也不方便。"
馮楠想了想,盤算了一下,覺得周正玲這一兩年來好像已經把位子擺正了,應該不會有什麼苟且的想法,於是就開了門,周正玲立刻像一條泥鰍一樣的鑽了進來,反手關了門,馮楠也順手開了燈,可纔看見周正玲穿着一套小碎花的睡衣,就被她反手又把燈關了說:"你幹嘛啊,閒光線暗看不清楚啊。"
馮楠心說:這倒打一耙可夠快的。於是就說:"不是,覺得開了燈說話方便。"
周正玲說:"放心吧,我是你小媽,不會勾搭你的,我就問你,你說實話,你這會去上關,沒和小儷發生什麼吧。"
馮楠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不是立刻就讓小花跟來了嘛。"
周正玲笑道:"就怕你順勢把小花也打來吃了,你要吃她,她保證不會說什麼的,那小丫頭我看出來了,最貼你。"
馮楠囧道:"你胡說什麼啊,反正我和這倆都沒關係。"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因爲在電梯裡,他差點就沒把持住。
周正玲點頭說:"沒有就好,小儷那丫頭,就算是對你好,本質上也是爲了她自己的長遠利益,這一點她還不如娟子吶,所以除非你真喜歡她,否則別碰她,一碰上就粘上了。"
馮楠的頭搖的像個貨郎鼓說:"沒有沒有,我絕對沒碰她。"
"那就好。"周正玲說:"我就是擔心這個,小楠,你這輩子苦,找老婆必須找個真正對你好的,而不是想讓你對她好的,不然你會很辛苦,把握`住哦,我走了。"
她說着,就要開門離開,馮楠忽然叫住她說:"小媽。"
周正玲手放在門把手上,扭頭問:"什麼事?"
"如果。"馮楠嚥了一口口水說"我是說如果,我真的碰上小儷了,又實在過不到一起去,怎麼辦?"
周正玲說:"最好別出現這種事,但要是真的發生了……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
馮楠點點頭,周正玲又問:"還有事嗎?"
馮楠說:"沒事了,就是問問安心。"
周正玲笑着輕輕打了他一下,親暱地說:"你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有求人的時候啊。"說着開門離開了馮楠的房間。
按說這次夜談是天知地知,誰承想孫儷這一`夜孤枕難眠,正在chuang上翻燒餅呢,聽到周正玲這邊房間門響,還以爲她是起夜,沒在意,可是不多會兒又聽到馮楠那邊門響,這才一下起了警覺,畢竟早就聽說這倆人有點不清不楚的,她就躡手躡腳的起chuang,輕輕打開門,溜了出來,跑到馮楠門口聽牆根兒,誰知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她也沒聽清倆人說的什麼。但有點讓她安心,畢竟倆人只是在說話,不是男女之事,正想貼的更緊,聽的更清楚一些呢,門忽然開了,周正玲從裡面出來,倆人撞了一個臉對臉。
這下可尷尬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過了好幾秒鐘周正玲才說:"這麼晚了,怎麼都不睡覺!"說着先把馮楠的房門關了,然後繞開孫儷,徑自走回自己房間裡去了。
孫儷愣在當場好一陣子,才訕訕地回自己房間裡去了,躺在chuang上她忽然覺得一陣悲涼,因爲她忽然想明白了,若是剛纔周正玲和馮楠只是單純的男女之事反倒好了,他倆既然不是爲了那事兒,就只能因爲一件事了--背後說自己的壞話。想着想着,悲從心來,忍不住都要去抹眼睛了,但旋即她又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馮楠追到手,我想要個好男人我有錯麼我?
一旦想通了,人也舒坦了,她又起chuang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順帶上了個廁所,頓時覺得渾身輕鬆,回到房間後沒多久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