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這小黑妹的皮膚怎麼那麼嫩啊。” 在先送了肚子吃的圓滾滾的蘇妮回大學城之後,趙耀梅已經發出了第三遍相同的感嘆。
馮楠知道趙耀梅這話裡有點挑逗的意味,希望能從他這兒聽到點兒香豔的八卦,所以他就不接招,只是微微一笑了事。
孫儷卻有點齁不住了,沒好氣地說:“哎呀你煩不煩趙姐,嫩又怎麼樣?還不是烏漆墨黑的一團?”說起皮膚,這倒是孫儷的一大弱點,她身材苗條,模樣小巧,可就是皮膚不太好,白倒是算白了,但毛孔有點粗大,看上去就粗糙。趙耀梅以蘇妮之長,刺激孫儷之短,難怪她聽着不舒服了。
不過趙耀梅雖然被孫儷搶白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哼哼起歌兒來。
花淺紫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這裡面的**味,還是這次有心站在了孫儷一邊,就說:“其實皮膚太嫩了也不好,胸部稍微大一點就會下垂的。”
孫儷聽了,眼睛一亮,問:“真的?”
花淺紫點頭說:“嗯,我見過的。”
孫儷來了勁頭,在後座問馮楠:“哥,是不是啊。”
馮楠笑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我見過的都是穿着衣服的,下垂不下垂看不出來。”雖然他是個誠實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還是說謊了,有些話要分場合的說,誠實不是在什麼地方都算是美德的。在非洲見過多少黑妹胸部的話,絕對不適合對孫儷一類的人講,儘管和幾個狐朋狗友在酒吧裡胡鬧的時候,倒是的好話題。
其實關於非洲女人的胸部是不是容易下垂,馮楠也不太敢妄加評論,畢竟他見識的不多,至少亦歌的還行,可能是她勤於鍛鍊,胸部肌肉發達,提拉效果才比較好吧,至於其他的女人……卡特米亞還年輕,又是黃花閨女給的他,因此也沒覺得下垂的有多厲害……好像就只有莎爾娜胸大又吊,或許有一定的代表性吧。
孫儷沒從馮楠那兒得到確切答案,但已經認準了這個真理,心中找回了一絲優越感,於是就自言自語地說:“我就說黑妹沒啥好的嘛,吊奶什麼的最難看了,噁心。”
趙耀梅忽然說:“哎,其實啥也別說了,這和人種沒啥關係,年紀一到,該吊的就得吊啊,我年輕的時候多挺啊,可這一轉眼兒,都快到肚臍眼兒了。”說完拍着肚子自嘲地笑了起來。
馮楠也跟着笑,然後說:“這,我還在車上呢,你們能不能等我不在了,再維維豆(鬥)奶。”
趙耀梅笑着打了馮楠一下說:“討厭,吃了豆腐還賣乖。”
馮楠忙說:“開車呢開車呢。”
孫儷則說:“哥你不喜歡聽可以不聽嘛。”
花淺紫卻不說話,因爲她知道因爲胸部的傷,和誰豆奶都不是對手。
一路說笑着先把花淺紫送回筒子樓,然後馮楠又去送趙耀梅。等趙耀梅下了車,孫儷就東拉西扯地問了很多關於馮楠在非洲生活的情況,特別是幾次點到了蘇妮還有是否寂寞。馮楠一開始只是裝傻,希望孫儷隨便問兩句也就過去了,可誰知孫儷問起來沒完沒了的,弄的馮楠有點煩了,就說:“小儷,我有我的生活,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親妹妹看待的,有些事咱們相互保留點隱私的空間,好嗎?”
孫儷被馮楠這句話噎的夠嗆,當時就反駁道:“就算作爲親妹妹,關心一下你也是應該的嘛。”說完就扭頭看着窗外,不再跟馮楠說話了。
馮楠雖然不喜歡這種冷戰氣氛,但是卻也落得個耳根子清淨,於是也沒哄她,一心開車。
花淺紫回到住處,忽然覺得又寂寞又傷心。她先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洗到一半摸到胸前的燙疤,於是就對着鏡子照,見胸前的燙疤就想一條條醜陋的肉色蛆蟲,盤踞在自己胸前,自己看着都噁心,讓她她又想起前天讓人傷心的約會來。
那是個挺不錯的陽光男孩兒,花淺紫對他很中意的,可就在那男孩把手伸進她內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之後就帶着愛情瀟灑遠去了,一路也沒回頭。
想着,花淺紫的淚下來了,她抹抹眼睛,又去噴頭下衝洗了。清涼潔淨的水啊,洗的去世間所有的污垢,卻洗不去人生中被悲慘的遭遇。
洗完澡,花淺紫躺在牀上,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儲蓄卡看着發愣:按現在的收入,這多咱才能湊得夠去韓國切痂的費用啊,她想着想着,心中燃起一團仇恨的火來。
第二天,花淺紫去大學城找到了蘇妮,請她給楊立明帶個信兒,說她想找到那個人,蘇妮問馮楠知道嗎?花淺紫搖搖頭。蘇妮就說:“那可不成,楊立明中尉現在是西河封地的警長,不能亂來的,再說了他只效忠西河子爵大人閣下,您雖然是……”
花淺紫咬咬嘴脣說:“蘇妮,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蘇妮現在的中文現雖然不錯,但對於這種有隱喻的說法還是不太明白,就問:“借……一步?”
花淺紫說:“就是找個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蘇妮這才明白了,說:“去我宿舍吧,同宿舍的女孩兒還沒來。”
於是兩人去了蘇妮的宿舍,花淺紫見蘇妮關好了門,就去拉上了窗簾,然後背對着蘇妮開始脫衣服。
蘇妮有點誤會了,忙說:“你別這樣子爵小姐,我……我其實喜歡子爵大人,而且我對這種愛……”
花淺紫動作很快,她脫掉最後一件內衣說:“您誤會了蘇妮。我不是要**你。”她說着轉過身來,蘇妮看到了她的胸部,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掩了嘴說:“花奶幫!”
花淺紫說:“對!因爲這個傷,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所以我必須找到那個人!要讓他付出代價!”
蘇妮說:“子爵大人不管嗎?”
花淺紫說:“爹爹對我很好,也找過那個人,但是那個人當時逃走了,你也知道的,爹爹當時很忙,這件事就先放下了,現在……你也看見了,爹爹安於平民生活,我也不想打破他的這種生活方式,他挺不容易的,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
蘇妮點頭說:“這個,我知道,我看就交給我處理吧,你得保證不跟任何人說,而且得等幾天,這個事有個人才能辦。”
花淺紫感激地說:“蘇妮,你真的願意幫忙?真不知怎麼感謝你。”
蘇妮說:“不用謝,都是女人嘛,不瞞你說,看了你的傷,我都覺得奶疼……”她昨天和一箇中國女生聊天兒,那個女生性格爽朗,頻頻的說:這事兒可真奶疼!她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開始還以爲是那個女生病了,後來才知道不是,但意思依舊沒弄明白,現在用到了這裡才覺得挺恰如其分的。
因爲胸部燙傷而煩惱的人可不止花淺紫,益友茶園的老闆倪浪不但煩惱,而且還害怕。
當初燙傷花淺紫,倪浪只不過是想殺雞儆猴,這原本是極其平常的事了,他也沒想到馮楠事後會派人來要人,可人已經弄傷了,這就等於結了仇。開始的時候倪浪仗着手裡有幾把槍,還想和馮楠拼一下,可後來一想,哪裡惹得起?就算是僥倖拼掉了馮楠,這望東城哪裡還待的下去?還是跑吧,三十六計走爲上。
倪浪匆匆忙忙的逃到肯桑尼亞特區,雖然有幾個朋友招待,卻不是久居之地,各種生意都被當地勢力擠滿了,他也插不進手去,但這麼坐吃山空的也不是辦法啊。
就在他實在撐不下去了的時候,聽說馮楠回國了,還帶走了花淺紫,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打算重返望東城東山再起。
倪浪畢竟是老江湖,在正式返回望東城之前,還找人打聽了一下情況,卻得到一個噩耗,西河地區要作爲封地封給馮楠了,楊立明則去想到封地做警長,這我要是回去了,不就成了耗子往貓嘴裡跳——自尋死路嘛。可就在肯桑尼亞特區耗着也不算回事啊,於是又打聽到有個法學專家,也是馮楠的朋友,打算去封地做法制實驗,此人爲人正直善良,處事公平,於是又找人拉關係找到了權廣文。
權廣文聽了事情的經過後說:“你的行爲恕我直言,涉嫌構成故意傷害罪,而且手段惡劣殘忍,咱們都是同胞,您自己說說,不說福特納,就咱們中國,你這行爲得怎麼判?”
倪浪算不上是不學無術,對於法條,也是知道些的,而且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個權廣文看上去好像是個很不錯的人,於是他就大膽直說:“權教授,不瞞你,這個故意傷害罪最高時可以判到死刑的,若是在牽涉到涉黑什麼的,我是活不了了,可畢竟咱們這兒不是國內啊。”
權廣文說:“這話你說對了,這兒不是國內,而且馮楠先生已經回國,他原本爲人不錯,又淡泊名利,隨着時間的流逝,我覺得這事兒他不會再追究了。”
倪浪一聽,鬆了一大口氣,但又聽權廣文說:“所以你死定了。”
倪浪一驚:“什麼?”隨後又問:“不對呀權教授,不是說馮先生已經不追究了嗎?那怎麼我死定了?”
權廣文說:“馮楠先生是不追究了,可你燙傷的人可不是他啊。”
“花淺紫……”倪浪喃喃地說着,一股寒意順着他的脊樑骨慢慢的升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