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姜接好最後一根電線後,直起有點發酸的腰,往後退了兩步,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笑着自言自語地說:“就這,一個排,甚至一個連都進不來啊。”
說完,忽然覺得自己又完成了這麼大一個工程,卻沒人稱讚幾句實在是令人惋惜,於是就對銬在牀上的柳寧說:“寧寧,你看怎麼樣?”
柳寧還能怎麼說?只得說:“嗯……好……非常好,你是最棒的。”
“我是最棒的?”魯姜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開始變的陰冷,他轉身進了門走向牀邊,邊走邊說:“我是最棒的?我是最棒的?!”
直到他走到了牀邊,把臉貼的離柳寧很近才陰森森的問:“我做了什麼你在屋裡又沒看見,你怎麼知道我是最棒的?嗯?”
柳寧感覺死神的代言人又靠近了,她渾身的肌肉緊繃着,每一個細胞都在試圖做最後的抵抗,但偏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魯姜沒能得到滿意的答案,開始由陰冷變得暴怒,他的雙手放在柳寧的脖子上,逐漸的用上力氣,讓柳寧慢慢的窒息,然後說:“你不用騙我,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你還說你愛過呢,結果怎麼樣?騙子!你也說過把我的文章推薦給你的父親,結果怎麼樣?騙子!!你還說過喜歡陽剛的軍人,可後來又說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軍裝早就看膩了?到底哪句是真話?騙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手上的力道已經足以領柳寧窒息而死了,而他還不肯放開,還在加大力量,並惡狠狠的說:“我看你啊,就是想學她了!”他回頭看了掛在窗子上,像耶穌殉難姿勢一樣的崇慧的裸屍,又迴轉頭盯着柳寧的眼睛說:“她曾哀求我說只要我放了她,她絕對不會報警的,可這話有可信度嗎?你說!你說!你說啊!”
此時他已經用上了全身的力道,柳寧因爲嚴重的窒息已經不能自控的劇烈掙扎起來,但是她的手腳都被銬住,這種程度的掙扎不但不能救自己的姓名,對於魯姜來說反而是一種劇烈的刺激。
“哦~~”魯姜終於發出一聲低吼,與此同時柳寧緊繃的身體也突然放鬆了下來,同時一股混雜了各種排泄物的味道在原本就已經很渾濁的空氣中散發開來。
魯姜喘了幾口氣,然後對着柳寧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笑着,溫柔的說:“要說咱倆不是天生的一對兒,鬼都不會相信的,這不是同時到了嗎?你等等啊,我一會兒就來幫你清潔。”
柳寧剛纔已經摸着了閻王鼻子,大小便已經失禁,魯姜卻在這時候**了,這讓她撿回了一條性命,可就算是如此,她也花了好幾分鐘才倒過一口氣來,然後哭聲和眼淚忍不住一起冒了出來:“魯姜,我求求你,別在搞我了,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魯姜此時正脫了褲子清洗呢,剛纔的感覺讓他覺得很舒坦,於是就回頭對柳寧說:“寧寧,胡說什麼啊,咱倆的好日子纔剛開始呢。”
柳寧此時也恢復了一點意識,明白過來魯姜此時已經入魔,哀求對於他來說完全是沒有作用的,反而可能會言多必失,現在的魯姜,誰也猜不透那一句話,哪一個字就會引起他的殺心,而他,已經親手殺死了一個人了。
柳寧的目光落在綁在窗戶上的崇慧的裸屍上。她不認識崇慧,更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自從魯姜那天把崇慧扛回來時,柳寧就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個不知名的女人鏈接在一起了,或者說這個女人的命運就是她柳寧未來的命運,魯姜遲早會暴走,會瘋狂,他會不斷加大對她的虐待程度,終有一天他會強姦她甚至殺死她,然後把她也掛在傳窗戶的鐵欄杆傷,和崇慧的並排掛在一起。
這一場景出現在柳寧的腦海中,怎麼也驅趕不出去,她忍不住恐懼地尖叫起來,魯姜覺得她的聲音太大了,褲子也來不及穿就幾步竄過來,用一塊不知道什麼的步把她的嘴塞了,然後說:“你太頑皮了,你這樣會害死人的……”然後他又看了看柳寧的身下,然後搖頭“嘖嘖嘖”了好幾聲說:“你呀,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愛乾淨啊,算了,我還是先幫你收拾一下吧。”
柳寧喊不出來,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個不停,她想起一個人來,她的父親,那個永遠腰板筆直的軍人,看似嚴厲實則對她嬌寵的男人:“爸爸,快來救我啊,爸爸……”
柳將軍雖然心急如焚,但表面上還是一臉,只有當他一個人單獨在房間裡時,他才表現出焦急來,他坐立不安,在屋裡來回的踱步,一支一支不停的吸着煙。
他吸完了一支菸,又拿出一支,可正在點火的時候一陣惡寒忽然從他的脊樑骨爬上來,他的手一抖,打火機掉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他又預感到一陣不祥。
這是門鈴響了,同時有人在門外喊“報告”,柳將軍聽出那是保衛幹事小胡的聲音,於是就先撿起打火機,然後輕輕嗓子,最後才用平靜的聲音說:“進來。”
胡幹事拿出房卡刷開房門,又報告說:“將軍,馮楠上尉來了。”
柳將軍忙熱情地說:“那還愣着幹什麼?快請進來。”
胡幹事這纔對身後的馮楠說:“上尉,你可以……”
馮楠才走進去幾步,柳將軍就迎了出來,雙手握着馮難的手狠狠的搖了幾下,然後退後幾步又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才說:“不錯不錯,這次老柏那傢伙沒吹牛,確實是年輕有爲,一表人才,快進來坐,進來坐。”
說着,拉着手把馮楠讓進屋裡,胡幹事則去燒水泡茶,遞過來的時候,柳將軍半途接了,然後親自端給了馮楠,這規格可真是超標準了。
柳將軍親自給馮楠倒了茶後,又對胡幹事說:“你去忙吧,我和小馮聊會兒。”
胡幹事應聲出去了。
其實柳將軍爲什麼喊自己來,馮楠不用猜也知道了大半,柳將軍是柳寧的父親,這要做什麼還用猜嗎?只是柳將軍手下雄兵數十萬,又是即將要高升的人,活動能量之大,別說馮楠,就是韋浩文恐怕也只有看腳後跟的份,所以馮楠就不懂了,爲什麼柳將軍會對他如此的禮遇呢?
而柳將軍也不開門見山,而是先從柏龍將軍的友誼談起,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才說:“家門不幸啊,我的這個閨女,從小就讓我寵壞了,我早就說遲早會闖出禍來,沒想到一句氣話……唉……小女的事還請多幫忙。”
馮楠說:“將軍,現在警方,特勤局和軍方都介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您也不要太擔心。”
柳將軍說:“這屋裡沒外人,我就藉着老柏的關係託個大,你就叫我一聲叔,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我那閨女的事,我分析了,現在警方、特勤局和軍方都介入了,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是好事,要說這件事這三方任何一方單獨來管,都能很快解決,可就是三家混在一起,反倒不好辦了。說起真的救我家寧寧回來,我看還就是你能成,咱們現在不提職級,上下級什麼的,你就當幫叔一個忙,我現在啊,不怕你笑話,真的有點亂了方寸了,所以叔求你了,你抓點緊,越快越好啊,我可是三十五歲才得了這個閨女啊。”說着柳將軍的眼睛眼看着就溼潤了
柳將軍果然精明,一下就看出了許久不能解決問題的癥結所在。而馮楠對此還不好發表言論,於是柳將軍繼續說道:“小楠啊,你的事,老柏都跟我說了,他說你是他最好的學生,沒有之一,而且他那個老惹禍的女兒,也被你帶的不錯,聽說現在升了中尉,在那個什麼什麼女王禁衛軍裡做事。我開始是不信啊,後來找了你的資料來看,老柏這次真的沒吹牛,你真的很棒,見過世面,也見過真刀真槍,和平年代,你這樣的人才少啊,更何況咱們也算是叔侄關係,所以我這個女兒的事也就拜託你了,我這次連司機帶了四個人來,都很棒,全撥給你用,你若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別的不說,就說人手,多了沒有,分分鐘一個整連不在話下,小楠啊,拜託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嘎達啊,你說她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這風燭殘年的可怎麼過啊。”說着,終於把持不住,掏出手絹沾了沾眼角。
馮楠看着柳將軍,老爺子今天沒穿軍裝,這再一流眼淚不就是個爲女兒操心的老頭兒嘛,這話說的也讓人心酸,於是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按說他現在也在盡力做着呢,即便是沒有柳將軍的懇求,這件事他也會盡全力的,但若是實在做不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可現在被柳將軍這麼一拜託,他立刻覺得這件事非得做成不行,不然怎麼對得住人家的拜託。
柳將軍見馮楠沒立刻回答,就苦笑了一下說:“小楠啊,我知道你有顧慮,這件事也確實不好辦。其實呢,我也有不少能幹的手下也可能做得成這件事,不就是一兩個幾個****嘛,多大的事兒啊,可我女兒還在那個魯姜手裡呢,我的手下全是受的軍事訓練,打仗也許沒問題,但營救任務……投鼠忌器啊。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啊,論槍法,;論軍事技術,我的手下肯定有比你好的,可他們沒你的經歷,沒你本事全面,所以這件事,叔只能求你了。”
馮楠這時才說:“其實我也上的是軍校,原本我覺得這種事其實拜託警方更好使,可將軍您……”
柳將軍糾正道:“叫叔。”
馮楠馬上改口道:“柳叔,既然您對我這麼坦誠,這麼信任,我也給您交交底,彙報一下。這幾天我其實也在調查一條線索,還請了一個老警官幫忙,就是不知道方向對不對。”
柳將軍說:“定下錯誤的決心,強過拖延不定下決心,你是軍人出身,應該明白這句話。我相信你小楠,這件事你看準的就好,沒看準方向不要緊,主要是要有獨立的思想,這個很重要。小楠啊,叔不給你許諾,那個太假。總之,你放手去幹就是了,需要什麼直接跟我說,那個什麼韋浩文?特工當的太久,我就有點信不過。警方倒是適合幹這個的,但我又不敢去打招呼,怕他們壓力大啊。”
馮楠說:“還是柳叔考慮的周全,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平安的把您女兒帶回來。”
柳將軍點頭說:“到底是軍人本色,那你去幹吧,我讓小胡他們隨時待命,聽你調遣!你就注意一條啊,千萬要保證寧寧,現在也是你妹,的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