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亂性,卻沒能亂到馮楠這邊來。
當柏青從宿醉的頭疼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馮楠的房間,馮楠的牀上時,頓時嚇了一大跳,但扭臉看到熟悉的魏晴的裸背時,才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靠,我還以爲我被楠哥瓣直了呢。”但馬上又想道:“我倆睡在他牀上,他又去哪裡了?”
這一想又慌了,連忙四下找衣服,可偏偏昨晚恐怕太過於激情澎湃了,衣服扔的四處都是。
正慌亂間,魏晴也醒了,嫵媚地說:“老公,這麼早就起啊。”
柏青趕緊說:“你也快點兒起吧,闖禍了,咱倆睡子爵牀上了。”
魏晴還萌萌的發昏說:“那子爵去哪裡……呵!”她說着,忽然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倒吸了一口氣說:“不會昨晚咱們倆都被子爵給掰了吧。”
柏青把一條內衣甩給魏晴說:“掰什麼掰!你想的美啊,趕緊穿衣服!”
倆人穿了衣服也顧不得梳洗,慌張張的往外走,卻發現馮楠睡在外間的沙發上,倆人頓時輕手輕腳起來,魏晴卻又發現被馮楠充作了眼罩的東西,不正是柏青的內衣嗎?於是趕緊用手指了指。柏青倒吸一口氣說:“我是說我裡面怎麼覺得空蕩蕩的……”於是倆人又躡手躡腳的去馮楠臉上拿內衣,還好只是蓋着沒壓着,倆人得逞後才悄悄出了馮楠的房門。
出得房門才鬆了一口氣,此時時間尚早,詠欣也還沒來上班,倆人正得意呢,一扭臉楊立明從電梯那兒過來了,一見這兩位,特別是柏青手裡還捏着自己的內衣呢,頓時眼睛瞪的老大,說:“不會吧,這都可以。”
柏青忙說:“別胡思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邊說邊把內衣藏在了身後。
楊立明說:“無所謂啦,子爵怎麼樣了?昨晚開心嗎?”
柏青覺得這問話是個邏輯陷阱,不管自己怎麼回答,有些事情已經被楊立明先入爲主了,於是她也不在辯解,拉着魏晴跑了。
楊立明看着柏青和魏晴的背影搖頭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不用爲小楠擔心嘛,這都能掰了……”邊說邊走到馮楠房門前,剛想按門鈴又停了下來,又笑着說:“我真是糊塗了,那倆猛女……還是讓小楠歇歇吧。”一邊說,一邊笑着走了,那樣子,比自己豔遇好像還高興。
柏青拉着魏晴跑回自己房間,魏晴扶着胸口說:“完了完了,楊警長肯定會到處說的。”
柏青說:“他說說他的,怕什麼怕。”
說者無心,魏晴愣了幾秒鐘,怯生生對柏青說:“老公,你是不是真的被子爵給掰了啊,我怎麼覺得你開始喜歡男人了呢?”
柏青也是一愣,隨即笑着在魏晴臉上摸了一下說:“放心吧寶貝兒,我就愛你一個人。”
楊立明不算是八卦男,但有時也愛傳點小道消息,他笑呵呵的沒回警局,卻溜到了柳詩佳的辦公室,見柳詩佳正埋頭於一堆賬冊之中,就笑着說:“一大早就忙着吶。”
柳詩佳擡起頭,見楊立明一副閒人的樣子,就說:“是啊,你沒事來幫我合帳啊。”
楊立明忙擺手說:“這可不是我的專長,不過嘛……”他說着,往柳詩佳辦公桌上一坐,扭着身子盯着柳詩佳直看。
柳詩佳被他盯的發毛,就說:“幹嘛啊,回家看你老婆去。”
楊立明笑着說:“我老婆要過幾天才能來吶,不過我說你啊,長的不賴,身材也前凸後翹的,年齡也快三十了吧,怎麼還不找男朋友?”
柳詩佳被他說到痛處,就說:“要你管!”
楊立明說:“其實你的事兒我知道一些,也是被男人傷了心了,不過咱這邊可都是向着你的,兄弟姐妹是稱得上的。”
柳詩佳有點預感到他要說什麼了,就閃避道:“你胡說什麼吶,沒事趕緊走,我忙着呢。”
楊立明說:“當然有事跟你說了,我不是傳閒話啊,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小楠,可又怕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甚至是連愛情都沒有,所以你就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他,幫着他是不?”
柳詩佳說:“胡說,我只是把子爵當恩人,沒他我最少也得在牢裡蹲二十年,還得運氣好。我是感激他才幫他的。”
楊立明笑道:“別裝啦,我是幹嘛的?偵察兵出身,啥看不出來?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過你年齡比小楠大,地位嘛,這就看你怎麼想了,但是你要想怎麼着,都得快下手了,現在這機會有人可比你下手快。”
“誰啊。”柳詩佳問。
楊立明一聽笑了起來說:“你看你看,還說不是,我才一提你就緊張了。”
柳詩佳說:“別岔開話題,說,誰啊。”
楊立明說:“我可不是那種八卦的人,反正今天早晨有人從小楠房間裡出來了。你不抓緊又得被別人搶了先。”
“可是已經搶先了啊。都那個了……”柳詩佳有點泄氣,往椅背上一靠,很失望的樣子。
楊立明見目的達到,就說:“反正我話也說了,信兒也帶到了,怎麼做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說着跳下桌子就要走。
柳詩佳忙上前抓他說:“唉……你話說一半兒啊,是誰啊。”
楊立明肩膀一歪,卸去了柳詩佳的力道,笑着跑了。
他倒是八卦過癮了,卻把柳詩佳的心給弄亂,再也看不進去賬了。
馮楠自此卻過起了雙重的人生,每天上午他都起的很晚,懶洋洋的洗漱,看看書或者電視什麼的,熬到中午吃飯。飯後稍事休息就開始工作,每天只工作半天,晚飯後就去後備警員訓練中心鍛鍊身體,接着去酒吧喝上兩三個小時,常常在子夜時分,還有人看見他坐在小麪攤前吃麪,有時也在中華街工地那兒坐着發愣,反正不到凌晨三四點是不睡覺的。
晚上睡的晚,白天自然也起的晚,逐漸逐漸的,這也就成了一個循環。不過這規律也有打破的時候,如果金麗女王那裡需要他參加什麼會議,又或者是望東城這邊有公益活動的邀請,他也會在上午活動,但接下來一個午覺就到下午四五點,一切活動都延後了。
如此過了十來天,曹向東打電話來給楊立明說:“兄弟,不是我不聽你的,小楠幾次三番的來催,我只好把房產轉給蘭小魚了。”
楊立明一聽就急了,說:“老曹你糊塗啊,小楠在國內就那麼點兒家產,你還給……”
曹向東說:“這你別急啊,那條魚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最後我們商量了一個協議,那就是蘭小魚還可以繼續在那兒住,但不能在裡頭嫁人,不然房產要無條件的還回來,另外小楠的茶樓原來是轉給我的,我一直派人經營着,你放心,咱們能虧了自己兄弟嗎?我保證小楠要是回國,不會居無片瓦的,倒是你們那邊,多開導開導他,實在不行,不就是女人嘛,弄上幾個讓他挑嘛。”
楊立明說:“這你也放心,我們能照顧好他。只是他似乎不需要我們照顧哦,正在自己做調整。”
曹向東說:“那就好,反正建設西河茲事體大,別讓一個女人給毀了。”
楊立明對曹向東的告誡完全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馮楠已經完全好了,只不過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罷了,而且馮楠辛苦了這些年,就算生活上略有放縱又有什麼打緊的,不過是些酒精罷了,而且楊立明自己的老婆孩子已經辦好了手續,馬上要過來了,他的心思也就更多的在這上頭了,比如租公寓,買傢俱什麼的,件件都要他親自去辦的。
就在楊立明家人抵港那天,王子也宣佈被治癒,而且藥物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大腦,只是註定了這孩子將來身體虛弱,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來。
很多人認爲這是一個神蹟,至少也是一個奇蹟,女王陛下也興奮異常,宣佈王子住院那天爲王子的命名日,並且把這個殊榮給了馮楠,孫佳浩聽說了,立刻找了一大堆典故,給馮楠參考,老教授畢竟是莫斯塔加的專家嘛,可馮楠卻說:“在咱們國家過去啊,這孩子都要起個賤名,圖的是好養活,這孩子才滿月就屢遭磨難,活着不容易,又瘦的跟個柴狗子似的,乾脆就叫豺狗吧,豺狗.金,多好的名字啊。”
孫佳浩一聽趕緊說:“這哪兒行啊,這哪兒行……”
楊立明笑道:“老爺子,你剛剛自己說啊,咱們這邊幾個當地民族,包括蘇倫王子那一系,不是也都用野生動物命名孩子的習慣嘛。”
孫佳浩說:“可人家都是雄獅啊,獵豹啊,你這豺狗……”
楊立明說:“豺狗好啊,生命力強悍,需要的時候也有尖牙利齒的,最適合這世道了,行行行,咱們先出去喝一杯,別打擾子爵閣下休息。”說着,也不管老頭願意不願意,搭着老頭的肩膀就把老頭給弄出去了,留下馮楠一個人在屋裡竊笑。
其實馮楠自己對這事也有一半兒是戲謔的意思,誰知金麗卻對這名字大加讚賞,說:“也就是馮楠子爵,別人就想不出這麼合適的名字來,於是王子殿下就被正式命名爲豺狗.金。
楊立明拖着孫佳浩去碼頭接家人,說讓自己兒子認孫佳浩做個幹爺爺,老爺子在此地正好也沒個親人,也就一拍即合,當場就承諾要把一聲所學都傳授給這個還沒見過面的幹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