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腹部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但在莫依的呵護之下,雲英提早出院了。
她的腳纔剛踏出醫院的門口,便對來迎接她的莫依道:「莫依,我想去看看我媽媽。」
由於當時雲英的情況危急,所以莫依並沒有將她送往陽明山上的醫院,只有就近找一家醫院來進行急救與治療。
「好啊。」莫依點頭應允道。
扶着她上了車之後,他便踩着油門往陽明山的方向駛去。
這一路上,雲英只是沉默地看着路上的風景一一往後飛去。她的眼光放在遙遠的地方,沉思的側臉有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美麗。
她在想着什麼呢?住院的這段日子裡,她比沒受傷前更爲安靜,靜得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似的,讓莫依總是感到不安。他好想知道是什麼事情改變了她?是什麼事情讓她總是想得出了神?是什麼事情居然能困擾住她?難道她真的不想努力來追求他的心了嗎?難道她真的打算在旁邊看着他成家?她不嫉妒嗎?她不會吃醋嗎?她真的想放棄成爲他另一半的機會嗎?
不!他不能讓她這麼做!他改變主意了。原先他本來以爲自己沒有愛上雲英,所以打算假裝自己終於愛上她,好反將他們一軍,但現在他知道自己若真的這麼做,那他將會永遠失去雲英,這項荒謬的計劃是多麼的愚蠢!會給雲英帶來多麼嚴重的傷害!
有些時候,莫依會故意和好朋友們唱反調,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大家還是像平常一樣過生活,但現在不同,他是真的愛上了雲英,他不能失去雲英!
「莫依。」就在車子駛上陽明山上之後,雲英終於打破沉寂道:「你不是曾經說過,你和我都已經是工作上的夥伴了,我們彼此之間,是不是應該彼此坦白?」
「妳想知道什麼?」終於來了!他等着她開口等好久。
「你……是不是還另有身分?」只見她猶豫好久,才聽得她問出這麼一句話。
「我?妳是指什麼?」他的心一沉,不明白她爲何會突然提起這個問題?
八成是邵靖或者是芷藍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邵靖她有讀心術,這件事你知道吧?」雲英轉過頭來直視着他,「我仔細地推想了一下,你的身邊不是有着一個自稱是『特別保鑣組』的組織嗎?那個女孩叫……」她皺着眉回想了一下,「諸葛裘恩!對,就是她!她看起來好象是你們組織中的頭頭。至於你,是不是也是受命於她?」
他將車子往路邊一停,正眼凝視着她的雙眸。
「看樣子,邵靖已經將妳視爲組織的一分子了。」他苦笑道。
「把一切告訴我,莫依,我不希望被矇在鼓裡!」雲英堅持道。
他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迅速而且詳細地將「特殊情報組織」的內容說了一遍。
雲英愈聽愈是感到驚訝,她沒有想到臺灣政府中居然有這樣的組織存在。想想,一個不是特異功能者、就是天下超能力者的組織,是一件多麼讓人心安定的存在啊!只是……很可惜不能將他們的存在公諸於世,不然,哪裡還由得一些表面上是執行公道,暗地裡卻是貪贓行賄、勾權奪勢的國家在那邊囂張?只懂得欺壓弱小的國家,只懂得姑息共產國家的存在,大搖大擺地在國際上聲稱自己的公正,看了就教人想吐!
不過,莫依分析得也對。在這世界上,超能力者的存在只佔少部分,不止是臺灣,也許其它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有這樣的組織存在着,只是都不敢聲張而已;因爲他們的辦案效率的確令人欽佩。但是相反的,若他們佔了上風,就會引起一些人們的恐慌,那是對於能力強過自己的恐懼與妒忌。歷史上有太多前例證明,擁有不同於一般人能力的人,通常到最後都會慘遭人類的迫害,小風浪如何能敵得過大風浪?所以,他們寧願過着這種不爲人知的日子,也不願意將來和人類撕破臉。
所以,他們接受着像特務般的訓練,和政府定契約,協助政府辦案。然而事實上說是協助,倒不如說是接受政府委託才比較恰當。
「那這麼說來,你不但是受到保護,也是接受訓練的一名成員嘍?」雲英整理了一下呼吸,纔開口問道。
難怪邵靖會說莫依並不是普通的天才,原來他還有另一個身分啊!
「沒錯!」他釋然地笑着,「唯有在組織裡,我反而纔有真正的自由可言。」
「我看,其中大概有你能將才能完全發揮的地方吧?」雲英瞭然地指出了問題的中心點,「如果不是這樣,你纔不會乖乖地待在組織裡。」
「妳完全說對了!」莫依呵呵地笑了,「妳的領悟力真得很快,不過……剛剛我說的這些……妳都接受了?」
「我有理由不接受嗎?在我親身體驗被人窺知心事之後?」說到這裡,雲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神色緊張地問他,「對了,莫依,邵靖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我的事情?」
「說些妳的什麼事情?」莫依故意和她裝傻,因爲他真的很想知道雲英會有什麼反應,她是會向自己坦白呢?還是打算隱瞞?
「我的感情……或者是我的想法諸如此類等等?」
「沒有經過妳的同意,我想她不會隨便對人透露的。」莫依道。他注意到雲英的臉上閃過一絲安心,看到她這樣的反應,他的心中有着說不出來的不快,「怎麼,妳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我?怎麼可能?」她笑着掩飾着不自在,她那急欲隱藏一切的表情,讓他看了就有氣。
「那好,如果妳有什麼事情,我說過,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商量。當然,這也包括感情的事情!」他對她提出了暗示。
「啊?是!我明白了,謝謝你,莫依。」她的反應就像是被說中心事般的心虛。
「好了,不談了,我們還是趕快到醫院去看妳母親吧!」他忍着怒氣重新啓動車子,往山上他個人的醫院駛去。
雲英有些膽怯地看着莫依繃緊的臉龐,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生氣了,只是她不明白他的怒氣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她說錯話了嗎?
「你在生氣嗎?莫依。」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沒有生氣。」纔怪!他氣瘋了,他氣她居然不敢主動追他,氣她居然打算永遠隱藏自己的心意,將他矇在鼓裡,簡直是藐視他的意願!真、真、真是氣死他了!
好!她既然願意當個縮頭烏龜,但是他裴莫依可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讓他發現了自己的感情,那麼她何雲英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去看過她母親之後,莫依帶着雲英往醫院的後頭走去。
在雲英住院的這段日子當中,他去找了不少文藝小說,以及少女漫畫來看,因爲他認爲要了解女孩的想法,從這些書當中,他應該可以抓到一些女孩的心態。因此,在他經過綜合整理之後,他大約抓出幾個中心點,這也是他會選擇在醫院後面來進行他求愛行動的原因。
從醫院後方的一條小徑走出去,會通到一個有着美景的小天地。自從他發現那個地方之後,他便陸陸續續地在那片天地中,放進了一些不會破壞景觀的物品,這是他認爲能打動女孩心的一個好地方。
很顯然的,雲英在看到這個地方後的反應,證明了他的第一步棋走對了。
「哇!莫依,這裡好漂亮!」雲英雙眼充滿了陶醉的神采,白皙的肌膚染上一抹興奮的紅彩。
這裡是經由大自然的洗禮而形成的小天地。
蒼翠林立的長青樹林,在這裡圍成了一個可以容納約四人的圓形空地,深植在上裡的根部枝椏有些會露出地面,形成微微的隆起,還有野生的杜鵑花穿插在其間,此時正值盛開的花期,萬綠叢中一點紅,泥土混和着花香飄散在空氣當中,讓人忘了城市中的煩囂。
春天的陽光從上方照射下來,在地面上畫下無數個圓圈。風兒輕輕吹過,讓無數個光點,在地面上開始跳起圓舞曲。樹葉沙沙地響着,不知名的鳥兒在樹間唱着歌兒,頓時讓置身其中的人有種醺然欲醉,飄飄然像是身在天上仙境般的閒適,優遊而自得。
不必莫依開口,雲英就自己先席地躺了下來,也不管會不會弄髒衣服,她就這做了。她的舉動看在莫依的眼中,簡直是又率性、又可愛。
他在她的右側躺了下來,一雙棕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瞧。
「喜歡這裡嗎?」他輕聲地在她耳邊問着。
「嗯。」她的臉上有着心滿意足的微笑。
莫依知道自己又成功地踏出了一步。
晴朗的陽光透過綠葉映照在雲英粉嫩的臉頰上,讓她的肌膚看起來顯得晶瑩剔透、光彩耀人,讓莫依忍不住心中激盪的情感,伸出手去撫摸她柔嫩如牛奶似的肌膚。
他可以感覺到,雲英在他的撫摸下,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皮膚也開始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白裡透紅的,像是讓人忍不住想去偷吃的蘋果。
「妳好美麗,雲英。」他輕輕喟嘆,「在我所認識的女人當中,妳給我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是嗎?」雲英啓齒而笑,「那我真的是感到非常的榮幸。」
他皺皺眉頭,一點也不喜歡她平淡的口氣,「妳在我的心中是很特別的,妳明白嗎?」
「莫依!」雲英發覺他的語氣不對勁,於是她壓低聲音道:「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記不記得,妳承諾過要永遠待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助手?」他滿意地看見地點頭的模樣,「我的要求不多,就是這樣而已。」
「你願意讓我永遠待在你的身邊,當你的助手?」雲英問,然而心底卻因爲他的話而像似被刀狠狠地劃下一道傷口。天啊!難道她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嗎?不!不行!她不要!
注意到她眼底那抹褪不去的哀痛,莫依心中沒來由得猛地緊縮一下,「妳不願意?難道妳只是在騙我?」
「不!我沒有!」她慌忙否認,一顆頭搖得像博浪鼓,「我很樂意的。」話一說完,她的胸臆中有如吃了酸梅一般,酸得讓她的眼眶開始蓄滿盈盈水光,酸得她的心口痠痛,彷佛心臟的血管統統打結了一般,教她鬱悶窒息!
「看!那邊!」莫依突然指着某個方向叫着,雲英直覺反應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但卻看不到什麼所以然來。
「看什麼……呀!莫依……」驚呼來自他突然摟住她的細腰,聲音消失在他低下的脣中。
他熾烈地在她的脣內翻涌着,讓她連想抗拒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臣服在他激情的索求之下,釋放自己。
稍微放鬆手勁,他在她的脣邊輕輕低喃,「雲英,若不是我自己發現,妳還想躲我躲多久?想騙我騙多久?」
他聽見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朱脣輕啓,讓他差點剋制不住又想吻她。不過,爲了她的答案,他硬是忍了下來。
「雲英,妳的答案呢?」他溫柔地爲她拂去落葉,手指頭傳來她輕輕的顫抖。
等了快要五分鐘,才聽見她的回答。
「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爲什麼?」他不怒反笑,而且笑得很邪惡。
「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困……莫依!住手!」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他厚實的手掌撫摸着她的右腿。
羞澀染紅了她的雙頰,就連呼吸也短淺急促起來。
「爲什麼我要住手?我的『助手』不就是妳嗎?我不需要別的助手了。」莫依故意曲解她的話意,不規矩的大手仍隔着衣物不斷地撫摸她的大腿,挑逗她的**。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的聲音如泣如訴,像是在控訴着他的輕薄,「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他停止了動作,因爲她的聲音讓他不忍再折磨她。
「來追我,雲英!用妳的一切方法,追到我的心!」他有些壞壞地道。他不想讓她太早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她,也想趁這個機會整整她,誰教她居然沒有開始就打算放棄,害他困惑、傷腦筋了好久。
「追……追你?!」雲英瞪大了雙眼。
「對!」他肯定地在她的耳邊道:「來追我!不要去管別人想什麼或說什麼。只要來追我,追到了我的心,一切的麻煩都有我來承擔,不會讓妳受到任何的傷害。」
她沒有反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但是從她的眼神中,莫依看到了濃濃的深情。
他微笑,又在她臉上落下了無數個碎吻。天呀!他好喜歡吻着她的感覺。
擡頭看看天空,略微泛黃的天色讓他知道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於是他坐起身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莫依!」她喊住他,「告訴我,這是你的遊戲,還是認真的?」
「我不會拿我的終身來開玩笑。但是,我不否認我的提議中,有遊戲的成分存在。」他決定先給她一顆定心丸來吃。
意思就是說,他想整她就對了!雲英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站了起來。然而,她的心中卻有一股釋然的感覺,既然莫依部這麼說了,那她就不必在顧忌那些有的、沒有的問題,專心地追到莫依的心就對了!
她可以讓許多事情成爲遺憾,但卻不能忍受與莫依的分離,因爲失去了他將成爲她一生中的遺憾。
她不願意放棄莫依!
所謂的惡人有惡報,大概就是莫依現在的這種情形了。
他的遊戲雖然不說,但還是會被那羣死黨們知道的。尤其是諸葛裘恩與邵靖她們更甚,誰教他曾經整過她們呢?這下子就算他想大叫不玩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誰能追到莫依的心,誰就是莫依的準新娘!
這個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世界了。霎時,各式各樣的相親名片如雪花般飄來,比先前他研發成功的人工心臟還要轟動。
此時此刻,他的房子不斷涌進來自各界的名媛淑女,幾乎都快把他房子前面種的草皮給踏平了。各式各樣的豪華房車不斷地涌進他所居住的山上,在車主人下車後就自動開車下山,擺明了就是讓主人留在他家過夜。
天啊!想到這裡,莫依忍不住冷汗涔涔了。
想當然爾,雲英的臉色可說是難看到了極點,讓他在應付不暇的同時,還得擔心她是不是會打退堂鼓?
「莫依,你好,我是伊麗莎白。」一名有着亮金色鬈髮的法國美女,儀態萬千地向他作自我介紹,渾身帶著名叫「誘惑」的香水朝他倚靠過來。
天啊!莫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伊麗莎白、瑪麗、薇麗蘿莎、芬妮……成千上萬個名字在他的耳朵裡流過,但是他唯一最在意的名字到現在都沒在他耳旁出現。
看着不斷從門口涌進來的名媛淑女,莫依就有說不出的頭痛。他恨不得能將這些女人統統趕出屋外,關緊大門讓她們踏不進來。但,偏偏就是有人出賣了他,而出賣他的人,正是躲在樓上偷笑的邵靖!
該死!他真的是火大了,雲英給他躲到哪裡去了?
他奮力地在禮服堆中找尋他今生的唯一,然而,事實並不能如他所願的。
「莫依,這麼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一個軟軟甜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同時,他突然覺得附近的空氣清新了許多,也比剛剛寬敞了些。
「對不起,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給嚇得提高了音調,「妳是梅麗貝露!」
「是啊!好久不見了。」梅麗貝露展開了甜甜的笑容,璀璨的綠眸閃閃發光。
他終於知道,爲何他耳邊的噪音會減少許多了。因爲只要是常看新聞的人都知道,梅麗貝露是掌控法國服裝業鉅子的千金,她的地位在法國可堪稱是數一數二的,就連她那張隱藏在娃娃臉下的腦袋,也是世界聞名的。當然,還是比他裴莫依差上一截啦!所以,她既然擺明是來追求莫依的,哪還有人敢和她作對的?除非她們不想要當今最流行的服裝來裝扮自己,或是在服裝業中一展長才。
「妳怎麼有空來臺灣?」他小心翼翼地問。梅麗貝露的出現絕對不簡單,記得她最近應該是有未婚夫了不是嗎?那個獨佔欲強的未婚夫,怎麼會允許她單身來到他這裡?尤其是他還正處在徵婚這種該死的情況下。
「我想散心啊!」她帶着天使般的笑容,將莫依帶出了房子,來到前庭的草地上,「怎麼?我不能來嗎?」
「我不認爲妳的未婚夫會允許。」他笑着搖頭,因爲他知道她別有目的。
「我和他解除婚約了。」她抿了抿脣,低垂着睫毛遮掩住她的心痛與思念,「我們已經沒有交集了。」
「他不相信妳的能力?」不必她多作解釋,莫依已經知道了原因。
「我們別提了好嗎?」輕柔的聲音中有着掩飾的顫抖,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往屋後的花園走去,「我是奉命來帶你去見一個人的。」
「誰?」他好奇地問。
「一個最想見你的人。」她笑着,但是卻是很哀愁的笑容。
他低頭看着她,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純黑的禮眼,復古保守的設計讓她嬌小的身材顯得纖細而搖曳生姿。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
「去吧!莫依,那個人就在花園的中央等着你。」她輕輕地將他往前推,「她……是一名很可愛的女孩子!」
驕傲的微笑飛揚在他俊美的臉上。哦!他早該知道是她的,她居然能請得動梅麗貝露來解救他離開那片香水海。
「你似乎很以她引以爲榮?」地帶着虛軟的笑容問。
「是的,因爲她是我的好夥伴,也是陪我一生的伴侶!」他傲然地笑着,很高興雲英沒有因此而退縮。
「祝你幸福……」梅麗貝露雙手環上他的頸子,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梅麗貝露!」突然,一個說着法語的怒吼在莫依的背後響起,同時一股殺意逼近了莫依的腦後。
莫依趕忙帶着梅麗貝露彎下了腰,躲過了那人強而有力的拳頭。
「放開她!你這個娘娘腔的傢伙!」那男人操着法語繼續對他們揮拳。
這次莫依躲也沒躲,伸出一臂擋住了他的攻擊。
「嘿!朋友,要攻擊也得要看對象,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見人就打,真的讓人很反感!」莫依面帶笑容,用中文道。
「你……碰……梅麗貝露!」法國男人用不標準的中文怒道。
「莫依!」聽到爭吵聲的雲英跑出花園,着急地對他喊着。
「你管不着我的,依爾榭公爵!」梅麗貝露突然一反常態,將莫依的手臂抱緊用法語道:「我已經決定和這個男人結婚了,你滾遠點吧!」
「梅麗貝露!」依爾榭公爵氣急敗壞地大吼着,「妳絕對不能出賣妳的朋友兼夥伴,我說過他們是不會動我的,妳沒有必要被他們所威脅!」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莫依感覺得到她抓着自己的手微微地顫抖着。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帶着困惑的表情,看着雲英跑到他的身旁。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他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打算穿這樣追求他嗎?
「妳懂得的不是?」依爾榭公爵放軟語氣道:「看!我現在不就是好好地站在妳的面前嗎?梅麗貝露,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愛妳,我不希望妳因爲我而做出會使妳永遠後悔的事情來!」
「不!你說你愛我,但我並不愛你啊!」梅麗貝露定定地看着依爾榭公爵,只有她身旁的莫依很清楚她是在說謊,「所以更不會因此而做出使我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妳正在使自己陷入地獄裡,梅麗貝露!」依爾榭公爵滿臉的着急,與滿臉的憤怒,「不然,妳爲何要藉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從他們附近傳了過來,壓過他接下來的話。而當他一聽見直升機聲音的時候,第一個動作居然是朝莫依撲了過來!
梅麗貝露的反應也很快,她將身邊的莫依推開到旁邊的空地去,向前擋住了依爾榭公爵的舉動。
就在這個時候,雲英看見從直升機上灑下一片網,罩在莫依的上方,將莫依困在網中,將他提了起來。
「不!莫依--」她雙手一抓,實時撲在網子外緣。
「下去!雲英!」莫依喊着,他終於明白梅麗貝露和她未婚夫的對話了。擡頭看着頭頂上的直升機,他很清楚是什麼人來抓他,但是雲英……「太危險了!快下去!」
「不!莫依,我在心底發過誓,即使要陪上我的性命,我也要保護你!」雲英一邊大喊着,一邊拉扯着繩子。
莫依可以感覺到直升機正在上升,眼看着就要離地面愈來愈遠了,他沒有時間感動她想保護他的心意,只能暗自幹著急她這無意義的舉動。
「不要胡鬧了!」迫不得已,他只好板起臉孔對急得滿身大汗的雲英道:「我不需要妳的救援!不要這樣執迷不悟地在我身邊礙手礙腳!」
莫依冷淡無情的話重重地刺在她的心坎上。他……嫌她礙手礙腳?那就太好了,如果這樣,她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係了。
她對他露出了依依不捨的笑容,伸手在網口一拉,便將網口鬆了開來。於是讓莫依連喊住手的時間都沒有,他便落了下去。
隨着直升機愈飛愈高的雲英,看見莫依在落地以前,就被聽見聲音趕過來的鷹人給及時抱住,這才安心地將視線放在頭頂上的直升機。
這個時候,她真的是很慶幸,沒有爲了要和其它的千金爭風吃醋而穿着禮服,反而是穿着很稀鬆平常的白襯衫、牛仔褲與布鞋,這讓她接下來打算施行的計劃有着非常大的方便。
直升機上用來抓人的網子非常的大,不但大而且又長,長長的網子連接到直升機的底部。幸運的是,直升機上的人彷佛沒有發現抓錯了人,還不斷地往目的地飛去,這使她的計劃更能順利的進行了。
於是她開始沿着網繩一步步地往上攀爬。由於時間正好在夜晚,悶熱的夏風隨着高度的提升也就愈來愈冷,對身上只穿着單薄襯衫的雲英而言,真的是感到痛苦、難過。
她拚命地移動着快凍僵的手腳,有驚無險地爬到了直升機的正下方。
接下來,她要傷腦筋的,是她該怎麼進入直升機內部?
就在這個時候,她正上方的機腹,突然打了開來,一名有着灰白色頭髮及灰眸的男人,彬彬有禮地對她伸出了手。
「請進,美麗的小姐。」
「該死、可惡、去他的、王八蛋!我詛咒全世界的R國佬!如果雲英的生命有任何的危險,我裴莫依絕對要殺光他們!」被清場過後的客廳中,莫依氣急敗壞地不斷在中央轉圈子,嘴裡還大聲地奮力咆哮。
莫依被救回之後,他連一點時間也沒有浪費,衝進屋子將屋內所有夢想成爲裴夫人的少女們統統轟下山,管她們有車、沒車,一律不準留在他的地盤上。除了那正坐在其中一個沙發上,惶恐不安的梅麗貝露以外。
而且,遠在高雄的諸葛裘恩一接到消息,也正火速趕回來當中。而且她還放了話說:「誰敢讓莫依一個人獨自行動,誰就要倒大楣!」
「梅麗貝露,妳這次的行爲讓火鳳凰非常的生氣。」無視於莫依的憤怒與焦躁,芷藍開口對已經快哭出來的梅麗貝露道。
「我……」梅麗貝露才開口說了一個字,成串的淚珠就紛紛滾落在她完美無瑕的精緻臉龐上。一旁的依爾榭公爵見狀,立即將她摟入懷中,而她也沒有抗拒他的接觸,靜靜地任他摟着,「對不起。」
「說對不起,也沒有用!」芷藍冷着聲音開口,「妳已經犯了組織的大忌,等着接受處罰吧!」
「處罰?」依爾榭公爵聲音尖銳地喊了起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處罰?」
「要開口說話前,是不是請你先表明一下身分?」芷藍的眼睛轉向他,冷冽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感情存在。
「我?我是依爾榭?威廉公爵,當今法國總理的弟弟!」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哦?」這次換邵靖開口,「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維持着古老的傳統在生活啊?」
「住口!我……」
◆TтkΛ n◆Сo
「依爾榭!」梅麗貝露慌忙阻止他的反擊,一向心高氣傲、以身爲法國皇室貴族身分爲榮的依爾榭而言,他當然不能忍受別人對他的誣蠛。但,對於現在的情況以及他所面對的人而言,他是不可能鬥得過他們的。
一個是舉世無雙的天才裴莫依,一對是擁有心電感應的赫青龍、邵靖夫妻,一對是已經活了三百年,擁有變身能力的歐陽鷹人、柳芷藍夫婦,只要是惹上其中一個,他就得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更別提是現在這種情況。
「你什麼都還不明白,不要開口!」她皺着眉,苦着一張小臉低聲地懇求着。
「哼!」他憤怒地當衆別開臉,但攬着梅麗貝露肩膀的手卻用力地將她摟在懷中。
青龍瞥了仍在一旁念念有辭的莫依一眼,道:「夠了,莫依,你還想要在那邊演多久的戲?」
莫依定住腳步,往青龍的方向看過來道:「我演戲?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很生氣嗎?」
「哼!那是別人纔會被你所騙。想騙我們?我看你還是省了這力氣吧!」青龍歪了歪嘴角,「一向愛唱反調的你,豈會順應他人的意?而且,你愈是生氣,你的表情愈不會是生氣的表情!」
「哦?」莫依揚了揚眉毛,「那我愈是生氣的表情,就等於我是愈高興嘍?」
「莫依,你還有心情擡槓!」邵靖沒轍地翻了翻白眼,「有什麼計劃快說吧!省得火鳳凰來了之後把你臭罵一頓!」
「哼哼!」就在這個時候,鷹人身上突然傳來了個女聲,「他若還記得我是他的頭子,他早就該說出計劃了。青龍,你的右手邊桌子底下,花瓶裡的那朵紅色玫瑰拿出來,其它的就不必管了!」
青龍隨着諸葛裘恩的指示,找出了隱藏在玫瑰花中的竊聽器。
諸葛裘恩,外號火鳳凰,能力是--「透視」,依爾榭公爵的腦海閃過梅麗貝露曾對他說過的話。
現在她正透過鷹人身上的通訊器進行對話與透視。
「火鳳凰……」梅麗貝露怯生生地喊着。
「不要叫我!梅麗貝露。」她的聲音趨於嚴厲,「現在有關妳的事情,我不想說!等救回了何雲英,我再來和妳算帳!」
梅麗貝露整個身子猛地往後縮,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人不敢相信她是掌握整個法國服裝業的女強人。
「好了,莫依,你可以安心地說出你的計劃了。」鷹人微笑道。
「說真格的,我剛纔真的生氣了。」輕嘆一口氣,莫依臉色沉重地道:「等轟完那羣女人之後,我纔算是真正的冷靜下來。」說到這裡,他正眼一一看過夥伴的面孔,大家都是一臉嚴肅。「青龍,我請你問過A國的事情,你辦妥了嗎?」他問。
「早就沒有問題了,A國表示願意負擔所有的責任。」青籠回答道。
「那就沒問題了。」莫依點點頭,「梅麗貝露,我問妳,妳知道他們會將雲英帶到哪裡嗎?」
「玉山主峰!」她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對方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