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我一直在找你。”蘇小沫看不懂他們之間的低氣壓，但稍稍感受到了微妙的變化。
“小貓你先讓一下。”何易垣壓制着心裡亂串的氣息，平和的說着。完全沒有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也就忽視了她的擔心。他不能像上次那樣衝動的把他們的關係沖垮，搞的一發不可收拾，想當然的把矛頭指向了莫黎。
“你是不是喜歡小貓？”直視莫黎冷靜的眼眸，何易垣貼近了他，抓住他的衣領，很“鎮定”的問着。他可以把剛剛或是更久以前發生的事都在腦子裡自動過濾掉，現在，他只想聽他肯定的一句話。
因爲距離很近，蘇小沫也聽到了何易垣的問題，有些難堪的感覺。他就這麼喜歡舊事重提嗎？腳步輕輕的往後挪了一點。
莫黎溫柔的看了蘇小沫一眼，從未有過的正經和確信，“是！”毫不猶豫的說着心裡的答案。如果是之前，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爲他的心裡早被曲影占滿了，而現在，他爲以前的癡情不值，他更喜歡簡單的蘇小沫。
蘇小沫聽到莫黎的回答，有點驚訝，但想到那個關於“家人”的約定，她明白了莫黎的意思。他所謂的喜歡是對家人的一種關懷。莫黎真正喜歡的是他視如珍寶的曲影。沒等到她解釋，何易垣就鬆開了揪着他衣領的手，緊接着拳頭就落在莫黎的臉上。他們都是練家子的，何易垣的一拳也用了十足的力道，讓莫黎向後退了幾步。
明明可以躲開的，爲什麼不躲？何易垣想大聲質問他，卻發不出聲音。作爲兄弟何以至此？“這一拳，是因爲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情誼！”這一拳，是我還你的，就當我莫黎對不起你的信任。莫黎咬着牙，在心裡說着。
“垣，你幹嘛？”蘇小沫被他的動作嚇到了，閃身站在莫黎的身前，護着他。她不懂，他爲什麼衝上來就拳頭相向。
“小貓，你讓開！”蘇小沫沒有聽話，死死的站在莫黎的身前，眼
裡是對他的恐懼和抵抗。這一發現，更是讓何易垣火冒三丈。
“小沫，沒事的，你先離我遠一點。”莫黎的手要死不活的搭在蘇小沫的肩上，腦袋輕輕的觸碰着她的後腦勺，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着。接着一個轉身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姿勢曖昧的傷了何易垣的眼睛，蘇小沫呆滯的表情在他看來更是對他溫情的享受，垂握的拳頭恨不得將他們撕碎。
“垣，不要傷及無辜！”莫黎溫和的對他笑着，嘴角的紅腫在白皙的臉上特別的顯眼。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把易被攻擊的部分展露在他面前。莫黎沒想過還手，這一點，何易垣也看出來了，可心裡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遞減，反之更盛。
蘇小沫站在莫黎的身後，不知所措。
拳頭再次砸向莫黎的臉上，力度沒有削弱分毫，“這一拳，是因爲你欺騙我！”
欺騙？是嗎？莫黎笑着抹去嘴角的血漬，那麼現在我不欠你了。“垣，我的確很喜歡小沫，轉來這邊也是因爲她。我沒想過傷害兄弟感情，所以，抱歉。”
何易垣根本不聽他的辯解，直接揮拳過去，卻被莫黎攔住，“垣，剛剛兩拳算我欠你的。但現在，我沒有理由讓你繼續揍下去了。”說着，甩開他的手臂。
“莫黎，我們不再是兄弟！”何易垣大聲的吼着，寂靜的校園裡飄蕩着冷厲的吼聲。
“好！”莫黎應和着，臉上始終掛着微笑，像溫柔的死神，傲世地站在高處，悲憫着人類的傷痛。
“你們到底要幹嘛！”蘇小沫衝到他們中間，擋住槓上的兩個人。瘦小的臉因剛剛的吼叫漲的通紅，不過她沒時間顧及這些，“垣，阿黎對我來說是家人的存在，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
“家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程佑健，東方銘，還有那個張羽夕對你來說都是家人的存在嗎？蘇小沫，找藉口也記得找個像樣的！不要拿
這些騙小孩子的東西來騙我！我何易垣還沒有傻到這種地步！”維護莫黎，你也能做到這些嗎？低頭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呃”，蘇小沫的背撞到身後的牆上，吃痛的發出聲音。而何易垣並不罷休，抓住她的手腕，一直把她逼至牆角。
“你……”蘇小沫試圖從他的束縛中把手抽出來，只不過何易垣的力氣豈是她能抵抗得了的。她越急着掙脫，他用的力氣越大。
“說啊，對你來說，家人只是幌子而已，是爲了掩飾你是花蝴蝶這個事實是吧。蘇小沫！你要玩到什麼時候才滿足，一個何易垣不夠你玩弄是不是？”放開她的手，雙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說啊！你是不是一直在玩弄我的感情！”
幾乎都能夠聽到骨頭挫裂的聲音，忍着淚，蘇小沫擡起頭，看着眼前着個很陌生的怪物。沒錯，此時的何易垣就是來自地獄的怪物，陰鷙的雙眼裡翻滾着炙熱的火焰，有着把一切摧毀的趨勢，不斷蔓延着。
她已經感受不到肩上挫骨的疼痛，眸子裡剩下的只有陌生。
“垣，放手！”莫黎拉開何易垣的手，把他推到一邊，“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何易垣看着縮在角落的蘇小沫，心裡劃過一絲疼惜，再看着急着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的莫黎，那絲疼惜也被怒氣淹沒了。直接走過去，將蘇小沫拉到自己懷裡，“莫黎，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你來管！你也沒資格！”說完，不顧蘇小沫的掙扎，鎖住她的身子，一起離開了學校。
“沒資格嗎？”莫黎低聲的問着自己。垣，我會讓你知道，誰纔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夕陽漸漸被陰雲遮蓋，光芒慢慢消失。空蕩的教學樓前，莫黎站在那裡，受傷的嘴角沿着一個弧度上揚着。
“何易垣！你放開！”小貓不會永遠躲在一個地方，溫順的舔着自己的傷口。它也有自己的底線！一旦觸及，便是反抗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