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恩貴走後,劉碧瓊仔細看了大鴻的傷說:“人心險惡啊。”“可天底下總是好心人多嘛。碧瓊,我現在不要緊了,別耽誤你的事兒。”“連給你說幾句話的機會也不給?”
朱曉雯挺着大肚子,手上提着一大包東西走進來,看着劉碧瓊坐在牀邊的情景心裡涌出幾分酸澀。她與劉碧瓊的目光相撞時說:“我來得不是時候。”劉碧瓊有些尷尬地笑笑,大鴻說:“曉雯,你身子不方便怎麼還來?”“沒事的。”大鴻轉頭對劉碧瓊說:“碧瓊,請你幫我給曉雯端下櫈子好嗎?”
朱曉雯氣喘吁吁地坐下說:“大鴻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多了。曉雯,我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嘛。”劉碧瓊苦笑一下接過話頭說:“曉雯,看得出人家也不歡迎你來。我倆一樣可憐呀。”“碧瓊,你這樣說話不公平。”“唉,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曉雯,你倆慢慢聊吧,我該走了。大鴻,你安心養傷。”
劉碧瓊走了,朱曉雯晃晃笨重的身子挪挪板凳靠近牀頭,望着大鴻沉默一會兒說:“大鴻哥,傷還疼嗎?”大鴻搖搖頭,她嘆道:“唉,全怪你畢業分配時我父親小心眼兒,要不怎麼會這樣。”朱曉雯很傷感,大鴻說:“曉雯,你別這樣說。換個角度去想也是好事。按古賢者的說法,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然後才能動心韌性,有所作爲嘛。”“大鴻哥,你一點沒變。”“江山易改,秉性難易啊。”
朱曉雯揩揩潮溼的眼睛說:“大鴻哥,劉碧瓊挺漂亮的,你爲什麼也拒絕她?”“曉雯,你怎麼提出這個問題?”“聽曹恩貴說,華梅姐早同你分手了,可我現在……”“曉雯,謝謝你的關心。曹恩貴是胡說的,其實,我和華梅已經決定了今年春節就結婚。”“是嗎,我最真心地祝福你們。”“曉雯,你過得好嗎?”朱曉雯沉默一下說:“謝瑋他們公司給他分了房子,我們從家裡搬出來住了。”“叔叔娘娘沒意見?”“也許這樣做,他們反倒少生一些氣。謝瑋承包公司的一個門市後,現在就象飛出去的鳥兒,十天半月難落一次窩兒……大鴻哥,現實生活同想象差得太遠了。你分去石佛一直讓好我擔心,現在華梅姐又在遵義,你們這樣長期兩地分居,你想過生活上有多難嗎?”“老天偏要變着法兒捉弄我們,我們又偏不認輸,只好硬着頭皮去頂着了。”“要不我再去求求我爸,讓他想法在寒假就把你調到市裡來,這樣對華梅姐後一步調動也很有利。”“曉雯,你的好意我領了,叔叔還在生我的氣,向他說這事的確不是時候。”
曹恩貴兩手不空的撞進來,晃一眼屋裡玩笑道:“嗨,看來我又失業囉。”
大鴻傷愈回到石佛,組織上對劉老師、吳建平毆打大鴻的事件作出處理,林吳二人承擔大鴻治傷的全部醫藥費和營養費,並受到行政處分。接着謝主任被調離石佛中學,曹恩貴代教導主任。大鴻正式批准任總務主任,伙食團的改革方案順利實施。陳校長反掌之間搬掉攔路虎,鞏固了自己的地位,打開了石佛中學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