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是什麼人?
她可不管人家是否是看得上她,尤其這對象,還是一個她只打算純利用的螻蟻。
“蘭芯的遺書,你收到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女子好整以暇的支着後腦勺看着嚴斐。
蘭芯的結局,是他們一手策劃的,自然蘭芯的舉動,她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可是她並沒有阻止,因爲這也是計劃中的一步。
只是這計劃的主人,不是別人,是她艾雅罷了。
“遺書?”嚴斐兀自裝作不知,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它道:“她怎麼會死,她不是好好的出任務去了麼?”
之前,難練一直和他有聯繫,相信這些人不會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作不知?”艾雅冷哼,道:“出任務難道不會死麼?”
見嚴斐仍舊是沉默着不發一言,艾雅幾乎是故意刺激的道:“如果她的任務,就是去死呢?”
玩味兒的語氣,女子的聲音輕浮而故意,帶着勾魂攝魄的妖嬈。
可嚴斐早已是心有所屬的錚錚鐵漢,自然不會爲其的美麗而動心分毫,倒是女子的話確實成功的刺激了他,教他不得不揭開自己鎮定的面具,面目猙獰的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蛇蠍毒婦!”
說着,身影移動,虎虎生風的拳頭就要朝着女子的面頰而去。
那劃破空氣的力道,不難想象要是女子被擊中,她的臉骨自然是要碎裂的。
“呵,衝動而愚蠢的男人!”艾雅笑,看着近在眼前的拳頭,她畢竟不死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嚴斐的拳頭之下。
嚴斐瞬間變招,然而他還沒有看清女子的身影,膝蓋彎兒瞬間一麻,他整個人就不收控制的趴在了地上。
嚴斐作勢正要站起來,脊背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你這般的侮辱與我,是要做什麼,要殺便殺,我要是皺一下眉,就枉費我在道上呆了這麼些年!”爬不起來,男子惡狠狠的道。
即使被人踩在地上,也絲毫不見他半分的軟弱。
“哦?你一心求死!”女子慢慢俯身,身子下壓過程中,腳下尖細的高跟鞋更是增加了巨大的力量,男子背部的黑色西裝,竟是頃刻間就濡溼了一片。
“唔.......”男子的悶哼一聲,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她沒有死,她那麼不顧一切想活着的人,怎麼可能會去死呢.........”男子咬牙,壓住喉嚨裡的痛呼,面色猙獰的分不清是因爲疼痛,還是憤怒。
但那語氣,卻是堅定非常,似乎半點也不容他人置喙!
“哦,沒想到你倒還真是擅長自我安慰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如今來找我,不就是想要我幫你做事麼?你何必整出這些事!”男子儘量忽視信中那熟悉至極的筆記和語法習慣,看着艾雅不屑的冷哼出聲。
“所以然很不想打斷你的幻想,可是不相信現實,的確是一件很讓人覺得麻煩的事情呢!”說着,艾雅隨手在地上扔下一物。
那是她在蘭芯的身上取下來的,而能夠讓她貼身保存的,嘿嘿...........
“問啊,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隨便問!”似乎真的心情不錯,艾雅雙腳一鬆,竟是又瀟灑的回到了沙發上,一派優雅的姿態的坐着。
男子伸手撿起地上的某物,手指猛然收緊,那力道大的幾乎要將一切捏碎一般。
那是他當年送給她的成人禮,那時候他們倆並未受到門第阻隔,他許她了一生相互的承諾。
這東西,要是擱古代,那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啊!
嚴斐臉色鐵青,怒得幾乎是咬碎一口銀牙,他慢慢自地上起來,看着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幾十年的後輩,咬牙切齒的道:“爲什麼是她,爲什麼讓她去死,她跟了你們,就是爲着讓你們送她去死的麼?”
“哦,問題還真多!”艾雅皺眉,那神態自是帶着幾分刻意的挑釁。
即使是她有事找他,她也是不會放下自己的身段的,激將法,雖然俗氣,可是從來最有用不是麼?
不管一個人心思如何的縝密,考慮如何的深遠,只要被人抓住了他不願被之觸碰的逆鱗,都是會受着激將法的支配的。
因爲那支配着他的不僅僅是別人的利用,更深刻的則是他自己的情緒。
所以纔會有那麼多人中人家的激將法,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與衝動!
“你........”男子怒目而視,作勢又要不顧一切的撲將上來。
“你還沒完沒了了!”艾雅聲音微微拔高,整個人瞬間從沙發上飛將起來。
指着嚴斐的鼻子罵道:“爲了一個女人,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是,是的,我們是弄死她了,可那又怎麼樣,若她是個不值得死的,有本事的,我們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她去死麼?”
“還有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些年,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當初選擇這條路的後果,可是你選擇了冷而觀之,現在她死了,你這又是做什麼?你要是有本事,你要是當初阻止了,她會有如今的下場麼?”
“你.........”嚴斐嘴脣直哆嗦,瞪大雙眼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你了個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她說的,也的確是事實啊!
難道他當初,真的錯了麼?
男子渾身瀰漫着着憂傷的自責與絕望,像是一股子灰色的煙霧一般,將他整個人密密實實的罩着,半點兒光亮與希望也看不到。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艾雅的眼神微微一動。
出口道:“你愛她,可是你卻沒能保護好她,沒能給她幸福和安定,更或者說,你其實從來都沒有勇氣告訴她,你想給她幸福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什麼?”
男子怒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告訴她這些,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說,你憑什麼這麼說?”
艾雅微怔,果然,暴怒中的人是恐怖的。
於是乎,她禍水東引道:“也許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我卻是明白的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她是怎麼死的?”雖然知道這可能是一件他害怕聽到的經過,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
想知道最後取走她性命的是誰,想知道她死時的情況,想爲她報仇!
當然,他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現必不是偶然。
甭管真假,這女人說的人,他會去殺,而這個女人,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寧殺錯,絕不放過!
這就是她死,而他憤怒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