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起內心的小九九,她表現得既害怕又認命,當第一個恩客出現的時候,也是所有人都對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她終於逮到了機會敲暈了那個她所謂的恩客,也是她運氣好,居然輕易的就跑出了那個地方,可是剛出門就被發現招來了大把大把的追兵。
說道這裡,陽黎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但是我想,那應該是我最好的結果了。”
邵祈看着對面的女子,淺笑顧盼兮,眉目間帶着的是飽經世事的瞭然與滄桑。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漆黑冰冷的夜色裡,昏暗的燈光下,女子的身影瘦弱而又堅定,喉嚨裡不停的上涌着讓人噁心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
但是她還是機械的跑着,就憑着一股蠻勁,一股堅強的意志,她的腦海裡面只有5個字:一定要離開。
然而她怎麼跑得過身後洶涌的摩托車呢?
就在那摩托車上的人手中的棒子,幾乎已經擦到她的肩膀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跑車橫空從一旁的岔路上飆了出來。
她想,如果落在那些人手裡面,她寧可去死,所以她狠狠地撞向了那輛車上。
那一刻,她對上了一雙眼睛,不見恐慌,不見厭惡,明明笑得是璀璨奪目,卻是無情的讓人心神膽寒。
男子救了她,幫她還清了所有的欠債,作爲交易,她充當他固定的情人,隨傳隨到,而他給予的金錢也足以讓她無所事事、好吃懶做,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並沒有放棄自己。
女孩都有一個明星夢,她也不例外,有了資源,她充分的把握住了。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陽黎,順便說一句,她本來的名字叫做:顧小芳,很普通和土冒的名字,帶着鄉土人士特有的懶散庸俗,可是黑暗中無助的顧小芳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充滿了希望與陽光的陽黎。
“遇到邵華,是我完全悲哀命運的轉折點,我成了陽黎;遇到你,讓我看到了從前快樂單純的自己,我好像又想起了顧小芳的樣子。”
“你喜歡顧小芳還是陽黎?”邵祈看着陽黎,她也靜靜的看着他,卻又彷彿通過他去看別人。
“沒有喜歡不喜歡,我現在只是陽黎。”陽黎一怔,緊了緊手中的杯子。
“那麼你喜歡邵華麼?”邵祈拿開陽黎一直固執的握着的被子,堅定地目光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穿透。
他感覺得到,她對邵華是特殊的,媽媽曾告訴他:一個女人的心其實很小,動心也很容易。
只是陽黎太理智了,一個理智的情人,對於男人來說是好的,因爲不會有多餘的負擔和影響;可是往往,越是理智的女人,越得不到常人的幸福,因爲她們太壓抑,以致錯失太多。
“我們只是男女肉 體關係,而且以後的關係,只會少不會多。”
陽黎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們纔剛剛開始,聽我的,不要去排斥,人活一世何必爲世俗的條條框框所累。”
“說了半天,你是讓我和他好好過日子?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你這種原配吧?”邵祈笑,微抿的嘴脣明顯的嘲諷着,現在的他就是一隻刺蝟,一不小心就刺向了別人。
知道陽黎沒有惡意,可是邵祈就是下意識的堵了回去,畢竟他只是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即使再怎麼好脾氣,連日來無處發泄的委屈也讓他變得不可理喻起來。
當然,這種行爲只有對待信任的人才會有的,作爲老手的陽黎又怎麼會不明白?
她笑着站起來,看了看遠處蔚藍的天空,悠悠的轉身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你會明白怎樣纔是對自己最好的。”
陽黎的身子一頓,似乎想說什麼,她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原地的男子,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個人自有個人福,不是她不想找人幫啊,而是由時候好心也是會辦壞事的,連累更多的人,致使結局更加的難以承受。
況且她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啊,所以向顏,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遇到了不該遇的人,有了多餘的想法!
而向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那個父母同樣雙亡,命運更加坎坷的女子,陽黎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走進夜店,被人用**裸目光打量還強裝鎮定的顧小芳。
而邵祈呢,那背後的陰暗晦澀,他什麼也不會知道,至少現在。
或許正是這樣,纔是命運所熱衷的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無能爲力的遭遇,在這個無能爲力的沼澤裡面,你只能自救,如果你自救不暇,那麼不好意思,沒人會同情你,你註定只能出局。
面朝大海,背倚青山,這裡是風景如畫的豪華別墅區,作爲整個H市裡安保最好,風格獨特的地段,這裡的房價絲毫不低於市中心那令人咂舌、寸土寸金的狀態。
在這裡,你可以看到某某高官那經常出現在電視報紙上的臉,你可以看到鎂光燈下面那些如煙似霧的明星蹤跡,你更可以看到財經雜誌上那些高不可攀的億萬富豪。
總之,這裡就是奢侈、金錢的代名詞。
“阿姨,說了多少遍了,你怎麼還在做這些?不是有傭人嘛!”走進別墅的大門,女子的聲音即刻着急忙慌的響起來。
“你回來了!”
正在擦着客廳角落裡面吧檯的女人把手一頓,轉過頭來莞爾一笑,靜靜的看着她,即使年過四十,眉眼間依舊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多麼的風華絕代。
“我閒着也是閒着,你知道的,總在牀上躺着也不是什麼好事,我需要活動活動!”
多麼通透的回答,不愧是曾經混跡娛樂圈的當紅歌星,陽黎看着她,內心一陣唏噓。
“我去見了你的兒子,邵祈,他在上大學,現在很好!”雖然女人一直沒說,但是陽黎明白,她一直是渴望得到這些消息的。
果不其然,只見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像個渴望母親給糖果的孩子一般看着她:“真的嗎?”帶着細紋的眼角,不自覺的上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