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皇句溪一遍遍催着沈多趕快來,她自己則是緊盯着鬥法中的連桁和假羅桐。
可以說,那兩兄妹修爲相當,術法靈波已然削平兩個山頭。
她看的很仔細,希望能從假羅桐身上尋到個落敗點,好搶過困住敖讚的乾坤屋。
無奈幾番想插手,卻又在她掃着一眼寒霜時止住腳步。
句溪正心亂之間,忽聽得身後的法陣嗡聲炸開,她迅雷回眸一看,原來是沈淙出來了。
“你現在是誰?”她全身戒備起來,下一刻,對方就推來一記掌風,她傾力接下。
且邊打邊道:“我與你們的人合作救出你,閣下是要反目嗎?”
“憑你也想與我等合作?”沈淙,不,現在是曲仙君在說話。
他接連數掌都不曾擊中句溪,心下暗惱怎麼就是個半魔的身體,害的他的實力施展不出來。
“曲道友,不可自傷我們的盟友。”遠處纏鬥中的假羅桐,居然還能抽出空來喊話。
這完全得益於連桁心有顧忌,不敢下死手。
曲仙君卻是正惱着,“我練練手還不成。”
句溪當然也發現他的協調度差,但她僅以防守爲準,亦不敢真的全力攻擊。
以至於沈多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四個化神,兩處戰團打的軟綿綿。
她立時大喝一聲:“大堂哥,你還在嗎?”
“是你?”曲仙君嘭的一掌推開句溪,猶如獵鷹一般向着沈多直直飛衝過來。
然而,聽雨刷刷出劍,轉息間就把他的法袍削去一角。
曲仙君曾在她面前折腰,今日一照面就被壓制,十分不甘之下竟然貫通魔力的施展方法,“聽雨,今日必收爾命。”
鏘的一聲,他倒抽出把靈劍,噹噹噹的與聽雨近距互砍開來。
那邊廂,連桁見有援兵,忙道:“兩位前輩速來,此女抓了小龍王。”
“連桁,有本事單打。”假羅桐陡然狠辣出招。
由於連桁方纔稍稍分散精神,很遺憾的中了她一拳。
魔果然如魔的弱點,剛剛好打在他的罩門上,以至他在半空失控,身體急速後墜中。
且假羅桐沒甚顧忌,準備再接再厲殺他一個魔,於是轟轟數記掌風拍下,力圖死壓連桁只能防守不能反擊。
不成想,她正冷笑揮掌之際,識海里的真羅桐猛然一衝,把她的元神狠狠撕下一口。
這假的驟然捂住,覷見鮫皇蠢蠢欲動時,更是拎出敖贊擋在身前。
而聽雨有心助一把連桁,然身前有曲仙君全力攻殺,她一時間抽不出手,喝斥一聲鮫皇句該,無奈這就是個隨風倒的。
她心下只能說報歉之際,沈多這邊廂御使飛行葉片,咻的飛馳而至,顯顯接住連桁。
踏雲而來的離約不由笑道:“小友運道屬實不錯,連仙階的飛行葉片都能驅使動。”
沈多沒有理他,正抓緊時間給連桁止血並喂丹藥。
“沈多,他夫妻兩個都被選中奪舍,你定要驅殺奪舍者。”連桁傷的不清,他被擊中胸骨,碎裂的很是厲害。
沈多:“你先正好骨。”說着,人就立起轉身,直視着遠處拎人捂頭的假羅桐。
瞬間兩個法訣用在己身,一下變成金光燦燦的人兒,她道:“閣下不是想要功德?現在換。”光燦燦的功德環繞着她,寶刀也在手中晃動,似有龍吟暗暗傳出。
不論是假羅桐,還是離約仙君,都眼饞死她一身的光了。
“小友果然好命道。”假羅桐凝神,死死壓制住了識海里的真魂。
她拎着敖讚的後衣領抖幾抖,道:“不過你最好多加點誠意,先割部分功德給我。
而且,離約仙君後退千里,否則我不介意掰了這條龍一隻角。”
言罷,她的手就放在敖贊龍角位置,大有不同意就動手的意思。
“別,千萬別動。”鮫皇瞬間一身冷汗,向着沈多祈求道:“沈多,贊兒先天不足,不可失角啊!”
“好說,我給你一半,你就放人。”沈多行事果決,連看都不看鮫皇一眼,這位妖王現在算半廢狀態。
“離約仙君,還請配合。”轉眼間她默唸法咒,身上的功德之光如流水般注入一個七寸青玉瓷瓶之內。
離約倒沒糾纏,很乾脆的遁離,千里之地對他不要太近。
假羅桐很滿意,神識盯着離約到達千里後,“扔來。”
沈多一揚青玉瓶,扔出的剎那對着太陽翻轉空刀,和空間裡的茶茶藉着刀光換過瓶子。
假羅桐放出靈力大掌半空抓瓶,眼睛一直防備着連桁異動。
不曾想,身後突現掌風,她抓住瓶子飛身就閃,可掌風又突然消失,在她驚疑的那瞬,有道人影閃電一樣奪走手裡的敖贊。
她待要再奪,未料鮫皇和連桁齊齊發力,眨眼間她就被擊中。
想見好就遁,可卻發現一道靈光從天而降,她大驚:“仙符?!”
是沈多,她趁着她被襲時,調轉魂力控制“定”字符,很準確的預判了她的方向。
假羅桐被定住的身體,又一次受到了鮫皇漫天鮫絲的困綁,真是動也動不了。
只好一咬牙,從肉身之中衝一衝試試,卻發現仙符連神魂都定住了。
假羅桐很滿意,神識盯着離約到達千里後,“扔來。”
沈多一揚青玉瓶,扔出的剎那對着太陽翻轉空刀,和空間裡的茶茶藉着刀光換過瓶子。
她恨恨的盯着眼前衆人,那敖贊被離約抱在手裡,並笑她道:“瀟妘,你離開臨仙城竟是混丟了肉身。”
沈多微怔:“瀟前輩,五百年前無相宗飛昇樂修?”
“是她。”離約笑語晏晏,隔開撲過來要抱孩子的鮫皇,“分明修煉幾千年,卻被個男子迷花眼。
沈小友,日後你到仙界,可莫學她。”
“噢。”沈多無意多問,吞了紫府丹,扶住站不穩的連桁,“前輩,可有良策讓她神魂出來?”
“自然是有。”離約皺了皺眉,不情願的道:“還得用你。
最好一次把兩人的魂都扯出來。”他不樂意再費一次事。
沈多隨即看前鬥法中的聽雨,看太師伯仙子收着勢打,情知她不想傷到堂哥。
於是道:“太師伯,傷一二分也無妨,我大堂哥定然願意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