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齊拉維聽到巴倫西亞提議讓他和胡憂比箭,腦子一麻,脫口而出的叫道。
齊拉維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要說比玩女,他自認要比胡憂強,這比箭法嘛,十個齊拉維也不見得是胡憂的對手。這明擺着要輸的事,怎麼能比呢,就算胡憂放水,他也得射得中才行啊。
齊拉維這想法,算是一半對,一半不對。比箭法他確實不是胡憂的對手,可是要說比牀上功夫,就他那兩下子,也不是胡憂的對手。胡憂可是有神器的,隨隨便便就能以一起飛戰他單女。
齊拉維話剛出口,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衝動弄錯情況了。這坐在大殿之上的是巴倫西亞,不是他老爹蘇門達爾,這樣隨便反對,弄不好,就麻煩了。
衆人的目光,一下全落到齊拉維的身上。胡憂也有些偔然的看向齊拉維,心說這傢伙膽子夠肥的呀,你是不是吃定了老皇帝不敢殺你。有本事,你衝上去給他一耳光看看,看他會不會砍了你。
齊拉維眼看大事不好,趕緊一下雙膝跪倒在巴倫西亞的面前道:“不,那個下請恕末將不敬之罪。末將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末將..........”
武將的最大的禮是單膝點地,沒有雙膝跪倒的。大殿內的各將軍看到齊拉維這傢伙做出這種動作,一個個都投去了鄙視的目光。不管他老爹是誰,也不能丟了武將的臉呀。
巴倫西亞到是挺大度,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笑着擺擺手道:“不要緊,我知道的。齊拉維呀,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果是的話,不防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巴倫西亞心裡都樂開花了,哪還會生什麼氣。帝王嘛,有時候也是很大度的,特別是在他們達到目的的時候。
齊拉維當然有困難,可是他敢說嗎。難道要當着大夥的面說,我的箭法很臭,林正風是胡憂射殺的,我夥同我老爹蘇門達爾,搶了人家的功
這話能說嗎,這種話要是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麼見人。有些事,是可做不可說的,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
“哦,不是,陛下。我只是突然想起,我慣用的弓剛剛拿去保養了,並不在身邊。所以剛纔纔會那樣的失態,還請陛下不要怪罪。”齊拉維憋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
巴倫西亞一臉失望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想着讓你和胡憂在這大殿前當場比試的,既然你慣用的弓不在身邊,那比試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對了,那你弓箭是在哪裡保養的,宮裡有最好的武器匠人,不行的話,我可以派兩個人去幫你看看。”
看,看什麼看呀。齊拉維跟本就沒有弓要保養,哪有東西給人家看的。
齊拉維道:“謝謝陛下關心,我那弓早派人拿去藏金樓了,他們應該能做得不錯的。”
巴倫西亞點點頭道:“原來是拿到魯遊那裡,嗯,他的手藝一向不錯,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魯遊的霹靂車每年都是帝費裡的一項重要開支,巴倫西亞年輕的時候,曾經負責過這方面的事物,說起來,他和魯遊還挺熟悉的,以前經常在一起聊天喝酒,不過當上皇帝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魯遊了。
現在想想,人生最快樂的時光,還是沒有當上皇帝的時候。那時候多開心啊,想吃就吃,吃玩就玩,還可以上青樓喝花酒,還甚至還可以爲搶花魁跟人打架。
因爲上頭還有個老爹,巴倫西亞一直沒有想過,會這麼快繼位。哪想到老爹才當幾個月就死掉,過去的快樂,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失去了。有時候想想,當上這個皇帝之後,自己還真是失去了不少東西呢。
齊拉維道:“是的,魯大師的手藝一向挺好,對我那把弓的特點也很瞭解。”
齊拉維只是聽到過魯遊的名字,跟本就沒有見過魯遊,這話已經說出來了,也只能硬頂了。
巴倫西亞看了眼齊拉維,問道:“你的弓是什麼時候拿去的。”
齊拉維回道:“今天早上,這會應該已經在弄了。”
巴倫西亞點點頭道:“晚一天拿去保養就好了。”
在一般的情況之下,要保養一把弓,需要十五天的時間。齊拉維看巴倫西亞認可了這個理由,暗暗的鬆了口氣道:“是啊,要是早知道陛下想看比箭,我肯定不拿去保養。”現在帝國還在開戰,他覺得十五天之後,他肯定不在這裡了。
齊拉維的大氣還沒出完,巴倫西亞又開口道:“你也用不着難過,魯遊是我的老朋友,我記得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有辦法可以只用三天,就保養好一把弓,並且和普通的技法沒有任何的分別。一會我派人去跟他說說,讓他加快速度,確保在三天之內弄好。你和胡憂的比箭,就定在三天後吧。”
拉維此時後悔得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這嘴怎麼那麼濺,怎麼不說弓箭放在青州,沒有帶來呢。
齊拉維躬身道:“多謝陛下,不過陛下不用派人知道魯大師了。剛纔我忘記告訴你,那弓用的就是新方法保養的,三天後肯定得。”
齊拉維那嘴苦得呀,跟吃了黃連似的,打斷牙齒和血咽,這上哪說理去。
巴倫西亞點點頭道:“那就好,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看看你的風采。”
“陛下,末將有話啓奏。”一個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
胡憂在後面看得清楚,知道這聲音就是之前那個提議比箭的。不用說,這傢伙是老皇帝的託。
巴倫西亞問道:“哦,陳將軍有什麼提議,說來說說。”
陳將軍說道:“陛下,其實是紅將軍有提義,不如讓紅將軍來說,會比較清楚一些。”
巴倫西亞看目光轉向陳將軍身邊的另一個身材高大的武將:“紅城守,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紅城守大步上前道:“陛下,這兩位小將,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箭法,實屬不易。依我看,單單只是比試箭法,顯得不夠隆重。”
巴倫西亞問道:“哦?那紅城守以爲,怎麼做纔夠隆重?”
胡憂心中暗笑的在後面看着這幾個老傢伙,年紀不小了,還要排出場戲來給大家看,也真夠辛苦的了。
紅城守道:“末將覺得,應該加點彩頭,會比較好。”
巴倫西亞點點頭道:“嗯,這個提議到是不錯,不過要是賭錢的話,未免俗氣了一些。這樣吧,這一次比箭,贏的一方,本王賜予箭神的封號,各位以爲怎麼樣。”
別人以爲怎麼樣,胡憂不知道,總之他是嚇了一跳。箭神,好威風的稱號。他本來對這比箭還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如果能得到箭神的封號,似乎挺不錯。
紅城守的想法似乎很多,巴倫西亞這麼一問,他又開口了:“陛下這個彩頭,非常有吸引力。既然是比箭,不如發佈公告,讓更多箭法出衆的人來進行比賽,這樣最後封神的時候,也更有說服力。”
巴倫西亞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搞齊拉維而且,封號這個問題,他也是臨時想出來的,並不怎麼在意。不過要是能按紅城守說的,多找些人來參加的話,似乎更好也更轟動。現在是戰時,把尚武之風挑起來,對今後的佈局,也是有好處的。最主要是的,他是封這個箭神的人。
“好吧,那就多找幾個。紅城守,這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來負責吧。胡憂督將和齊拉維郎將,都是在三百步之外,射殺敵人。
我看就以三百步爲標準,誰能在三百步之外,命中紅星,就有資格與兩位將軍爭奪箭神的封號。”
三個老傢伙一唱一和,把這個議題給定了下來。巴倫西亞更是立刻親筆寫出公告,馬上派人傳發,這事算是鐵板定釘,定下來了。
走出大殿,胡憂一直低頭考慮着,究竟要不要把箭神這個封號給拿到手。不錯,巴倫西亞說出這個封號的時候,他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封號的好處。
不過這世上的事,有好的一面就必然帶着壞的一面。這個箭神封號,是可以帶來不少好處,但它同時,也是一個麻煩。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平時說自己如何如何,沒有人會理你,但是你敢封神,那肯定就會有不服的人,找上門來要求比試什麼的,到時候就會很麻煩。
胡憂正想着,突然一陣香風飄入鼻中,接着耳朵一痛,被一隻柔嫩的小手給抓住了。
“疼,小玉姐。”胡憂邊叫着,邊無賴的往西門玉鳳的懷裡靠。香風入鼻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讓西門玉鳳抓他的耳朵。
“小流氓。”西門玉鳳收回抓着胡憂的耳朵的玉手,瞪眼道:“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叫你都不答應。”
胡憂沒吃到豆腐,暗叫可惜。
“你有叫我嗎,我怎麼沒聽見。”
西門玉鳳道:“我看你是故意裝聽不見吧。”
胡憂大叫冤枉道:“那怎麼可能,有小玉姐這麼個大美人叫我,我飛也撲上去了。”
西門玉鳳嬌哼一聲道:“算你會說話,這次就饒了你吧。對了,你這是要去哪?”
胡憂雙手一攤道:“那不回房,還能去哪?”剛纔見過巴倫西亞後,他們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不過胡憂沒有地方去,自然想着回之前那皇宮角落的屋子住。現在這種情況,多少人看在看着他,他不想去找魯遊,以免讓魯遊的事,提前讓別人知道。
西門玉鳳在胡憂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那破房子你還沒住夠呀,還想回去。”西門玉鳳說着,拉着胡憂的手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裡可是皇宮,胡憂哪都不熟,趕緊道:“小玉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皇宮可不能亂走的。你是女的不要緊,我弄不好就太監了。”
“太監纔好呢,省得禍害女孩子。”西門玉鳳低嗔道:“跟我回家住。”
“回家?”胡憂愣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江湖漂泊十三年,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處。他和師父住得最多的就是旅館,再好點,就是租個房,可是那些,能算做家嗎。
西門玉鳳並不知道胡憂心理想的是什麼,看胡憂停下來,又在胡憂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怎麼着,難道你還真想留在這裡偷娘娘呀。我可告訴你,你叫了我做姐姐,你就是我弟弟,自然得跟我回家住。”
“回家,回家。”胡憂喃喃了幾句,突然感覺心裡暖暖的。
直到被西門玉鳳像拉小dd一樣,拉出了皇宮,胡憂這纔回過神了。剛纔他一直在幻想着,即將出現的家,會是什麼樣子。
皇宮外,已經有一輛馬車停在了這裡,粉紅主色的車箱,配以八匹純白色的馬,再加上十二個穿着紅fen軍服的女侍衛,那叫一個氣派。
“嘖嘖嘖,元帥就是元帥,果然不一樣。”胡憂眨巴着嘴道。
西門玉鳳一個暴栗子敲在胡憂在腦袋上,嗔道:“笑我是不是,我已經不是元帥了。”
胡憂幽怨的摸着腦袋道:“姐姐,你能不能不打我的頭。”
西門玉鳳眼一瞪:“怎麼,你有意見?”
胡憂底聲道:“不是了,只是我聽說,打頭會變笨的。”
西門玉鳳翻翻白眼道:“笨纔好呢,省得你老動壞腦筋。”
“小姐,少爺,請上車。”大鳳強忍住笑,拉開車簾道。
胡憂上下打量了大鳳一會,笑道:“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呢,你是大鳳,你的傷好了嗎?”
大鳳迎迎一拜道:“多謝少爺關心,大鳳已經完全好了。少爺對大鳳的救命之恩,大鳳必將永記於心。”
胡憂嘿嘿笑道:“好了就好,什麼恩不恩的,難道看着這麼個大美女,我能不救嗎。對了,你的傷口有沒有留疤,我這裡還有些好藥,改天找個時間,我幫你好好看看。”
大鳳回道:“原來是有疤,不過上了小姐給的藥,已經全好了。”
胡憂一臉失望道:“這樣呀,你怎麼不等晚一點再上藥喲。”
西門玉鳳在一邊哼哼道:“你那腦子裡又想什麼壞東西。是不是看上大鳳了,是就點頭,回去我就幫你辦婚事。”
十二金釵聽到西門玉鳳的話,全都掩嘴偷笑,看來她們都很習慣西門玉鳳的脾氣,連大鳳都沒有臉紅。
胡憂那臉頓時就苦了:“姐,你是不是生怕我找不到老婆呀,開口閉口的就辦婚事。”
西門玉鳳瞪眼道:“我喜歡,怎麼樣?”
胡憂無奈的攤攤手道:“姐姐最大,你想怎麼樣都行,得了吧。”
西門玉鳳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快上車吧。”
“咦,你們也在。”胡憂一鑽進車裡,就看到了西門雪和西門霜。
這對嬌娃對胡憂可不像大鳳她們那麼友好,對胡憂的招呼,理都沒理,當他是空氣一樣。
馬車在十二金釵的護衛下奔馳在帝都寬闊的大道上,她們的目的是城南的鳳園。
胡憂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西門玉鳳,她那如花的嬌靨上含着一絲淺笑,鳳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看來她對家也充滿了期待。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了。那種遊子回家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胡憂看西門玉鳳不注意,往她那邊又靠了靠,小聲的問道:“姐姐,西門雪和西門霜怎麼怪怪的,是不是來那個了?”
“哪個?”西門玉鳳有些不太明白鬍憂的話。
胡憂抓抓腦袋道:“就是女人每月總有幾天的那個嘛。”
西門玉鳳瞪眼道:“小流氓,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又想幹什麼壞事,你該不會是想偷.........”
胡憂看西門玉鳳的表情越來越怪,趕緊搖頭道:“我纔沒有那麼變態呢。剛纔我跟她們打招呼她們都不理我,我想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
西門玉鳳聞言狠狠的在胡憂的腰上掐了一把道:“誰叫你看不上她們,你都不要她們,她們當然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了。”
胡憂聽着一驚,差點沒有跳起來。偷看了西門雪兩女一眼,試探着問道:“你該不會是把那事告訴她們了吧。”
西門玉鳳不以爲意的道:“是呀,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我的天,難道她不知道,女人都是小氣的嗎?這種事怎麼能告訴她們呢。在女人的思想裡,可是隻能允許她們不喜歡你,沒有你可以不喜歡她們的。就算你對她們沒有意思,也不能讓她們知道呀。越是小有本事的女人,最越痛恨這個。胡憂都已經可以遇見自己今後的悲慘生活了。
還好,上次沒有否決掉十二金釵,不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這一屋子的女人,全都得罪光了,還怎麼呆下去。以前睡覺是睜半隻眼,以前睡覺,就得全睜着了。
胡憂苦笑道:“我的好姐姐,你這不是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