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刑司古寒與韓文欽的雙眼相對,一時氣氛顯得異常的凝重。
“我相信你,黃炎,雖然你是蜀山的新進弟子,但是以你的所作所爲,應該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古寒突然間說道。
韓文欽這下算是鬆過了一口氣來,拱手說道:“多謝師兄如此新來我這個新來的後生,如此的信任。”
古寒面帶微笑,對自己眼前這個處變不驚的後生現出了十足的喜歡,“不過,煞刑司的靜風師兄可是不這麼想,這件事情要是他不同你放過師弟,恐怕誰也說得不算數,當然他的師傅,負責煞刑司內外一切的地之觀長老至靜除外。”
韓文欽一聽到靜風的名字就是一陣作嘔,心道:“這個藉着修仙練道幌子,行強盜土匪勾當的人面獸心的傢伙,真不知道是怎麼進入到蜀山修行的,莫非這蜀山在選弟子的時候,根本就不看任何品行麼?”
“古寒師兄說的極是,我黃炎自會向地之觀靜風長老說明此事的。”韓文欽也是聰明人,知道古寒的心思。
古寒笑着點點頭,衝着身後的煞刑司衆人一揮手,只見那些執法的弟子各自化作一道光,遁天而走。
韓文欽見古寒衆人要走,便趕忙說道:“古寒師兄借問一下,我能否見一眼我的義哥?”
古寒走到文欽的身邊,低聲說道:“黃炎師弟,如今此事尚未平息,如果你要是執意見你義哥的話,會惹不少人的猜忌,還是不動的爲好!”說罷四下一望,便一本正經的拱手道:“那麼黃炎師弟就此別過了,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之處,來找我就好!”說罷化作一道白色光芒,像一顆白日裡的流行一逝而過。
韓文欽自嘲的冷笑了幾聲,自語道:“沒想到就算是自己沒有用到‘韓文欽’這個令人避諱的名諱,也還是找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唉,莫不是我天生就是招惹事端的坯子?”
韓文欽在知曉馮超死去的消息之後,鬱悶異常,坐在獨剩自己的霽月樓閣之中,舉起一罈塵封的老酒一飲而盡,愁思伴着淡淡的醉意,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文欽...文欽...”韓文欽醉眼朦朧,可是那一聲聲呼喚卻像是真實存在一般。
“雪,雪兒?”韓文欽揉了揉眼睛,“雪兒,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把體內的仙丹給予我,救了我一條性命,而你卻因此陷入了妖性大發的禍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雪兒,你到底在哪裡?”
咚!
韓文欽雙手捂着頭,一股刺痛之感將他弄醒了,睜開雙眼的他此時才發現原來是從桌子上摔倒了地上。
“雪兒...爲什麼你要躲着我?”韓文欽自語的說道。
喧鬧的聲響忽然在外面響起,韓文欽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打開了霽月閣的大門,這才發現,在自己的門外,越聚越多的蜀山弟子,像潮水一般圍了過來。
“黃炎!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選擇加入八門!”張景升從人縫中擠了進來,可是擋在他們二人之間的,正是宮本一郎和地之觀大弟子靜風!
“張師弟,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八門弟子注重的是交流切磋,怎麼在你的口中,就像是什麼不堪入目的邪教一般?”靜風冷言而對,張景升則是看的牙根直癢癢。
張景升手中的靈劍早已蠢蠢欲動,喝聲道:“是不是邪教你們心裡最清楚!”
宮本一郎衝着張景升呲牙笑道:“呦呦,怎麼哪裡都有你啊?”
“怎麼?難道不服?”張景升周身寒氣四溢,原本挨着他的那些弟子由於無法忍受這股氣勢磅礴的冰寒,全部都散開了。
靜風望着張景升,一板臉色,微嗔道:“張師弟,難道你的劍,是用來誅殺同門麼?”
張景升聽後自知自己過於衝動,便壓下了火氣,衝着韓文欽說道:“原本我敬佩你這人,不過今日我才知道是我看錯了,黃炎,你我今日恩斷義絕,絕不會再有半點兒瓜葛,不過你要記清楚,你要是再敢碰青璇一個手指,我就要你的命!”
韓文欽望着轉身離去的張景升,無奈的一聲嘆息,身旁的靜風望着韓文欽淡淡的一笑,低聲說道:“原本十分覬覦你體內的魂器,不過既然你選擇加入我們八門,那麼我這個大師兄便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相信從今往後,也不會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韓文欽自嘲的一笑,望着門前各種各樣的目光,一時竟然發怔了起來。
宮本一郎對着圍過來的衆人,笑聲說道:“從今日開始,黃炎便成爲了我們八門北門的門主!”
一些加入八門的蜀山弟子聽後,差一點兒就倒在了地上,一時議論之聲四起,而更多地是,沒有加入八門的弟子對於韓文欽的唾罵。
宮本一郎用幸災樂禍的目光望着韓文欽,而此時的韓文欽卻沒有表現絲毫的怯懦,上前一步大聲喧喝道:“沒錯,今後的八門北門門主,便是我韓文欽,希望大家在這內門弟子的羣居之地,能夠支持我,與大家一起攜手創建屬於我們的北門!”
隨着幾聲吶喊,韓文欽便開始展現了自己所深諳的經貿言語之道,將面前那些對自己原本十分有芥蒂的蜀山弟子,說的是雲裡霧裡,一時有不少弟子開始動搖了。
八門共分五大門,其中中門門主及爲八門道祖,其餘的四門中,南門門主宮本是管轄着八卦道門之地的一片區域,東門門主靜風則是管理着煞刑司這一片弟子,西門門主引鶴則是負責真傳弟子這一片,而北門則是管理內門弟子這裡,原本是李承天職位,但是被宮本撤去了職位。
韓文欽此時的氣度展露無遺,弄的一些沒有加入八門的蜀山內門弟子,也有加入的衝動。
宮本一見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韓文欽,果然不是一個善茬,頓時那股捉弄人的興奮勁兒消失的無影無蹤。
靜風望着站在自己前面的韓文欽,心中忽然生出了幾中莫名其妙的感覺,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所擁有的這般親和度,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派上大用場。
韓文欽望着自己面前的蜀山衆弟子,再一次高聲喝道:“還有何人願意加入八門北門?不爲任何原因,只爲能夠互相切磋、互相交流,一齊共建蜀山的!”
望着韓文欽那和善及令人信賴的面容,頓時有不少蜀山弟子紛紛報名參加八門。
宮本見狀頓時火往上涌,心道:“好傢伙,這黃炎一日的召喚量,快能趕上我一個月的勸說了。”
靜風見到眼前的景象,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便走到宮本一郎的身旁道:“你,廢物!!!”說罷便化作一襲塵風,洋洋灑灑飄往天邊而去。
宮本緊緊握了一握拳頭,暗罵道:“黃炎,原本今日是來看你笑話的,沒想到你竟然給我難堪,你小子給我等着,竟敢觸碰我的黴頭,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給弄死,以解我心頭之恨!!!”
而此時的韓文欽用餘光望了一眼離去的宮本的背影,一種暢快之感突然從心底而生,心道:“原本還沒有想到如何找到與八門抗爭的勢力,不過現在看來,那個宮本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夜慢慢的降臨在每一個人的頭上,韓文欽坐在頂樓的窗旁,舉杯對着圓月吟唱:“月之殤殤,殘雲掩芒,絲絲縷縷,幾分惆悵,醉意盎然,秋風無爽,獨臥窗旁,吟嘯蒼茫...”
文欽舉起帶着杯中殘月的酒,一飲而盡,就在單手斟酌之際,酒罈被一道冰寒的劍意,硬生生的震得細碎。
“原來又是你,我歡顏與你有仇麼?就連喝酒撒尿,你也看不慣吧?”韓文欽舔了舔手上的殘酒調侃道。
一道黑影閃進屋中,帶着銀鈴般的笑聲說道:“我呀,當然與你沒有仇,想殺你,只是因爲張景升十分討厭你!”
韓文欽聽到這句話就是一怔,笑着說道:“你的寒冷劍意與張景升的十分相似,不知道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了韓文欽的鼻孔,彷彿有一種勾人魂魄的感覺,那黑衣罩面的女子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與他其實並沒有半點兒的瓜葛,只不過在心中十分的迷戀他罷了!”
韓文欽聽後含在口中品位的酒差一點兒就噴出去,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我這兄弟竟然倒是有一些勾人的本領!”
黑衣罩面的女子聽後拔出手中的劍,直指韓文欽的咽喉之處,嬌喝道:“告訴你,要敢說他的一句壞話,老孃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韓文欽笑着單指撥開劍鋒,說道:“我當然不會說我兄弟的壞話,只是沒想到的,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竟然在蜀山鬧起了這麼大的風波!”
那黑衣罩面的女子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許多怨氣,怒罵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所殺,而我則是正在追查那個殺了他們的人!”
韓文欽一聽這話,便來了些許的興致,問道:“那你爲什麼要追查那人?”
那女子憤恨的說道:“只因爲煞刑司將懷疑的目標,緊緊的鎖定在那道冰冷的劍意之上,也就是你兄弟張景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