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呢,就見得那東西朝自己俯衝了下來,她下意識伸手去擋,手指觸到什麼,軟軟的滑滑的,好像是羽毛。
清溪睜開眼睛,發現它並沒有攻擊自己,而是在自己身邊盤旋了一圈兒之後,就重新落在了房樑上,就這麼低頭看着它。
而清溪可以清楚地看到它臥的那處房樑上掛着一把鑰匙。 wωω✿Tтka n✿c○
房樑那麼高,自己肯定是拿不到了,那就只有讓這隻……鷹,看它的樣子應該是雀鷹,而且應該還很年幼。
難道這就是最後一層的試煉嗎?讓這隻雀鷹幫自己把鑰匙取下來?
不管怎麼樣,先試一試吧。
清溪捨棄了攻擊力比較強的琴,而是吹響了隨身帶着的玉笛。
這隻雀鷹並沒有要攻擊清溪的意思,只是時不時地俯衝下來,故意作出攻擊的姿態,分明是在故意嚇唬清溪。清溪心中不由暗自失笑:這隻雀鷹還是個挺調皮的。
一曲結束,也不見那隻小雀鷹把鑰匙銜起來給自己,清溪故意惱道:“你個小傢伙,別故意耍我,趕緊把鑰匙給我。”
小雀鷹卻故作不理,清溪瞪它一眼,將玉笛橫在脣畔,吹出一記音刃來朝着那小雀鷹射過去,小雀鷹連忙撲棱着翅膀躲開,哀怨地看了清溪一眼。
“行,你還不給我是不是?那我不要了。”說着竟是真的轉身走向那匹臥在地上的狼,讓它帶自己下去。
小雀鷹見狀趕緊銜了鑰匙落在清溪的肩頭,還討好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脖子。
清溪含笑伸手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後才從它的嘴裡接過鑰匙。把鑰匙給了清溪之後,小雀鷹又撲棱着翅膀飛到那個木盒子上,看着清溪,似乎想催她快點打開。
走到木盒前,清溪心中也難免有些激動,她着一趟過來延庭就是爲了這個,如今就在眼前了。
打開木盒,清溪看到裡面果真放着一把古琴,通體漆黑的顏色,看起來跟普通的琴似乎沒有什麼區別,清溪伸手觸上琴絃,輕輕撥動,聲音清亮。原來這就是那個曾經馭獸幫延庭皇帝打天下的人用過的琴,幾百年過去了,如今它就在自己面前,似乎還留着它之前主人的氣息。
將這把‘風霽’從木盒中取出,清溪小心地撫過它的琴身,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在這裡呆得太久了,程沐予和雲深表哥他們在外面要擔心的。這才趕緊把手中的琴放回木盒之後,但是就在放回去的時候,她看到了刻在琴身底部的一行字……
此時外面的人都已經等得心焦,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少年是死在裡面了,還是順利拿到了‘風霽’那把琴?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唐老爺終於開口道。
老爺子聞言卻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兒。”
這廂,老爺子的聲音剛落下,就聽得有什麼東西在鳴叫,好像是鳥類,聽着像是鷹……
“這聲音……好像是從塔裡傳來的。”唐家二老爺喃喃開口。
“怎麼回事兒?”塔裡怎麼會有鷹?這是在第幾層傳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在塔頂,這叫聲意味着什麼?
就在大家都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到空中似乎有什麼動靜,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到無數的鳥兒正向這裡飛過來,天空之中頓時五彩斑斕,所有的鳥兒都繞着塔頂在飛,似乎在慶祝什麼。
這情景看得下面的一衆人都是目瞪口呆,難道……或許……那個少年他成功通過了所有試煉,拿到了‘風霽’?!
這時候程沐予已經站起身來,往七層塔的方向走過去,此時根本沒有人攔他,大家都被驚呆了,哪有心思去管別人?
無數的鳥兒依舊在繞着塔頂,盤旋不去,就在衆人都是目瞪口呆之時,只見塔門打開了,帶着銀色面具的少年從裡面走了出來,而她的身後還跟着……
十幾匹的狼、一頭黑熊,還有數不出的老鼠……身邊還盤旋着一隻小雀鷹。
有些唐家的女眷見此情形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這些東西都是從塔裡跑出來的?
清溪卻顧不得去注意旁人臉上的神色,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着她的程沐予,程沐予此時根本顧不得其他,徑直伸手將她摟入了懷中,直到這刻,他一直提着的一顆心纔算是落了下來。
目睹了這一切的衆人,都不知道該驚訝這兩個男子是斷袖,還是該驚訝這少年竟然帶了這麼多……飛禽走獸來了。
“啊,對了,你身上帶着傷藥呢吧?”她記得程沐予是隨身帶傷藥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以防萬一。
程沐予聞言立刻緊張道:“你受傷了?”
清溪連忙擺手,“沒有,不是我。是那隻黑熊,他好像是被唐靈韻的音刃給傷到了。”
程沐予從懷中取出傷藥來,遞給清溪,卻是道:“沒想到,你從塔裡出來之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爲了那隻黑熊。”
清溪輕笑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去幫那隻黑熊上藥。
其他人都是僵立在那裡,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眼前的這情形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好了。”清溪幫那隻黑熊重新包紮好,這才站起身來。
但眼下要怎麼辦?它們……
就在清溪作難的時候,只聽得那小雀鷹又是鳴叫起來,那些狼和黑熊像是得到某種指令一般,轉身朝着塔後的方向而去。
這唐家府邸本來就是依山而建,這一處背靠着山。原本清溪還在疑惑,這些狼啊、熊啊是從哪裡來的,現在是明白了,當初唐家的那位先祖之所以要把塔建在這裡,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而召集它們來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隻雀鷹,看看那些還盤旋在塔頂的鳥兒就知道了,它們不也是這隻雀鷹召喚來的嗎?
卻不知這雀鷹因何有這樣的能力,而又爲什麼要這樣做,實在是一個謎。
“它們都走了,你怎麼不走啊?”清溪看向盤旋在自己身邊的這隻小雀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