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看,這衣裳多漂亮,摸上去多軟。您給我買了,我回去穿給您看好不好?”
“好,只要你喜歡就買。”
女子聞言頓時挑釁地看了清溪一眼,故意道:“老爺您對香兒真好,有些人啊,想要穿,可拿不出銀子啊。”
這時候,程沐予剛換好了衣服從後面出來,恰恰好看到了女子這挑釁地一瞥,不由蹙起了眉頭,看着清溪問道:“怎麼了?”
聽到這聲音,女子朝着程沐予看過去,頓時眼前一亮,這人長得好俊啊,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然而她這專注而熱烈的目光卻被程沐予視而不見,只徑直走到了清溪的身邊。
見他詢問地目光看着自己,清溪搖了搖頭,“沒什麼。”
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身上,清溪忍不住皺起眉頭道:“你能把你的目光從我未婚夫身上挪開嗎?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見得清溪難得地發脾氣,程沐予寵溺地笑了笑,擡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將視線移向那個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女人,看到她手裡拿着的那套衣裙,程沐予笑着道:“衣裳很好看,但不適合你,你配不上它。”
程沐予原本只是回敬她對清溪那挑釁的一眼,卻沒想到歪打正着,女子的挑釁正是因爲這套衣裳。
被程沐予這麼一說,女子頓時惱羞成怒,“什麼配不配得上,不就是買不起在這裡酸言酸語嗎?誰買得起誰就配得上,你管我買回去是穿還是扔呢。”
真是氣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竟然就找到了這樣讓人垂涎的未婚夫,不能什麼都讓她佔了上風吧,她有一個長得好看的未婚夫又如何?自己的男人有的是銀子,她買不起的衣裳,自己買得起,也氣死她!
程沐予沒有再搭理她,垂眸看向清溪,柔聲問道:“就是因爲這衣裳?”
那在一旁站着的大腹翩翩的男人,此時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個香兒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贖出來的,可她方纔竟然看那個年輕人看得眼睛都發直了,把自己放在哪裡?這還是自己在旁邊看着呢,若是自己不在旁邊呢?
清溪搖搖頭,“不是,我壓根兒也沒想買,是她自己在那裡自說自話,演得熱鬧得很。”
是那個女子非要覺得是自己想買卻買不起,在那裡演了一場大戲,自己壓根兒也沒想要那套衣裳。
女子聞言冷笑一聲,“不就是想買買不起,自己非說不想要,在那裡給自己找補面子嗎?”
程沐予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嘴角勾起諷刺一笑,然後轉頭問那小廝道:“那衣裳多少銀子?”
“一百五十兩。”
小廝話音剛落,男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多少?”
“一百五十兩。”小廝又重複了一遍。
男人壓低聲音對他身旁的女子道:“算了,一百五十兩夠我那管家一家人吃好幾年的了,沒必要爲了一件衣服花那麼多銀子。”
女子頓時不樂意了,她跟着他,可不是爲了節衣縮食的,“你是老爺,跟管家比什麼嗎?”女子的手柔柔地撫上男人的胸口,“不過是這點銀子,老爺子都不捨得給奴家花嗎?這樣的話,還讓奴家怎麼好好伺候老爺?”
女子眼神媚態十足,幾乎要把人的魂兒給勾走了,男人頓時道:“買,不就是一百五十兩嗎?不值什麼,你喜歡我們就買。”
“二百兩!”程沐予取出銀票,揚在手中,含笑看向那男人,“這位……老爺,您還加嗎?”
清溪扯着他的衣袖道:“你跟他們爭這個幹什麼?你還不瞭解我的性子嗎?我說不想要就是真的不想要,若是我想要,還輪得上他們?而且,那衣裳已經被他們的手給摸過了,我嫌髒。”
程沐予含笑看她,“沒關係,買了回去裁了讓侍女擦桌子正好。”
衣裳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讓清溪受這種諷刺,自己可受不了。
小廝聞言不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衣裳,這麼好的料子,裁了擦桌子?這也太奢侈了吧?
男人愣怔地看着程沐予,二百兩,別說是他身上沒有帶這麼多,就算是有他也不想再往上加了,一百五十兩就夠多了,二百兩買一套衣裳,自己瘋了嗎?
“算了,我們走吧。”
“老爺!”女子氣得跺腳,自己跟他不就是爲了他的銀子嗎?可他不願意給自己花錢,自己還跟他幹什麼?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剛纔她一直盯着那年輕人看的事情,自己還沒跟她算賬呢,還要自己花二百兩爲她買一件衣裳,她想得倒挺美。
女子見男人果真轉身走出去了,她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跟了上去。
一直到出了那成衣鋪子,清溪才道:“你這是何必呢,白白花了二百兩銀子。”
“我不覺得是白花。”程沐予停下來,看着清溪,“我是看不得你受氣的。”那比他自己受氣更難受。
清溪默然看着程沐予。
程沐予擡手幫她理了理頭髮,“我的清溪是不該被別人小看的。”他要讓她驕傲地活着,在任何人面前。
……
從別苑看了燕王妃回來之後,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
清溪心不在焉地走進江府的大門,樑王又找來了一個大夫,不知道能不能幫伯母恢復記憶,如果一直不能恢復記憶的話……
“小姐。”
侍女的聲音打斷了清溪的沉思。
“嗯?”清溪擡頭看她。
“有兩個人來見小姐,說是來感謝小姐的。”
清溪心懷疑惑地走進前廳見客,而侍女卻心中暗道:這幾天來見小姐的陌生人不少啊。
見到清溪進來,那一男一女兩個人頓時站起身來,看向清溪。
清溪暗暗打量了一下他們,這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差不多,應該都不超過三十,大概是二十多歲,男的有些黑,身形健碩。女的穿着一身繁瑣的廣袖羅裳,不知爲什麼,看起來卻有些說不上來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