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暗歎於自己的愚蠢,怎麼就這麼容易中了別人的圈套呢?
“外公,告官府的事情就算了吧。”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飯的時候,江子明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怎麼?你倒是對那姑娘生出憐惜之意了?”
“這倒沒有,我就是覺得挺丟人的,外面都已經傳遍了,說我被一個小姑娘給騙了,還把人家給迎進了門。”
“這時候知道丟人了,早幹嘛去了?”江鶴軒插口道。
江子明頓時低下頭去,沒話說了。
江鶴軒繼續道:“這件事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那天你沒有跟你的那些朋友一起喝酒,喝得銘酊大醉,也不會出這件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用再想了,江子明當時就特別後悔,早知道的話,就不去跟朋友喝那頓酒了,以後得千萬謹記,千萬不要在外面喝醉,很容易給人可乘之機的。
這時候,江老夫人也開了口,“子明這孩子,就是得找個人看着他,之前說的侍墨的事情,我看現在可以開始選了。”
江子明聞言連忙道:“行了,打住,我這纔剛剛送走一個,怎麼又要往我這裡塞?我提前跟你們說啊,我不要什麼侍墨。”
江鶴軒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也是開口道:“侍墨什麼的先不提,我這倒是有一個提議,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同不同意。”
“你說說看。”
“子明呢,的確是性子太散漫,需要有一個人在旁邊看着他。正好我這裡有一個人選,我們江家鋪子有一個掌櫃,她的女兒從小就聰明伶俐,讀過幾年書,我見過她好幾次,是個知書達理,謹慎自持的好女孩兒。關鍵是,她能管住人,之前那掌櫃的喜歡喝酒,後來大夫告訴他,他的身體不好,不能再喝酒了。就是他女兒整天管着他,如今算是戒掉了,他時常提起這件事,我就想着,如果她能陪在子明的身邊看着,也許正合適。”
江老夫人聞言道:“好,倒是好,可是人家姑娘能願意嗎?再說了,她是以什麼身份跟在子明身邊呢?是侍女呢?還是侍墨呢?”
“我已經跟掌櫃的提過了,他說她女兒特別想在明瀾書院裡讀書,之前一直沒好意思提過,如今聽到我有這個意思,他便說,只要能讓他女兒進書院讀書就成了,雖然她明年就及笄了,只能再讀一年而已。”
江老爺子微微皺眉道,“書院的規矩立在那裡,也不是我們想如何就如何,想讓誰進去就讓誰進去的。如果是跟我們四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想要進入書院,除了要有人推薦之外,還必須得通過書院的考覈,這個女孩她能行嗎?”
江鶴軒看起來倒很有信心,“我覺得她是可以的,不如先試試看吧,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再另想辦法。”
“行,那就先試試。”江老爺子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江子明頓時抗議道:“這是我的事情,爲什麼不問我的意思?”
“你還敢說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江家的臉面都讓你給丟光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話?”
江子明微微撇了下嘴角,然後才閉上嘴不說話了。
兩天之後,當清溪聽說那個女孩通過了書院的考覈之後,也不由對這個女孩兒生出了些好奇心,雖然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考覈,但是據說是很嚴苛的。
而在第三天,清溪就見到了江鶴軒所說的這個女孩兒,長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嚴肅,有點不苟言笑的樣子,跟她的年紀很有些不相符。
從這天開始,這個叫夏月然的女孩兒就住進了江家,她既不是江子明的侍女,也不是他的通房,算是伴讀吧,而且是一年之後就會離開的伴讀。
清溪不再去書院之後,江子明就都是一個人去書院的,如今換成這個夏月然陪着江子明一起去書院,自然,兩個人也是要一起從書院回來的。
顯然,夏月然的到來所見成效,自從她在江子明的身旁陪讀之後,江子明就幾乎不逃學了,不是他不想逃,而是逃不掉。這個女孩就像是鬼魂一般,整天如影隨形的跟着他。就連他要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兒,她也要跟着。
與其被那些朋友們嘲笑,還不如在家裡呆着,就這樣,江子明在家裡呆的時間越來越長,除了書院就是家裡,比以前跟清溪一起上學院的時候,還要老實。
不過,江子明倒是經常來跟清溪倒苦水。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過分,現在我在我的那些朋友面前,根本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我覺得挺好啊。”清溪笑着道:“你現在老實很多了。”
“對了,在書院的時候,她有沒有被人欺負?”
江子明揚眉得意道:“她是我的陪讀,誰敢欺負她啊?”
清溪含笑點了點頭,“那就好。”書院裡那些孩子們是如何看待外姓孩子的,她最清楚。更何況,這個夏月然又跟江家沒有血緣關係,只是一個掌櫃的孩子而已,那些人只怕更要過分了。
不過有子明在,倒還好,子明雖然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心裡卻很善良,想來應該不會讓人欺負了那夏月然。
兩個人正在這裡說着話,夏月然便是進了來,她先是向清溪行了一禮,然後對江子明道:“到了要溫書的時間了,少爺該回去自己的書房了。”
“我知道了。”江子明沒好氣地道。
然後才告辭了清溪,跟着那夏月然一起走了。
……
書房之中,清溪看着面前的巖誠問道:“確定已經死了?”
巖誠點了點頭,“確定。”
清溪輕輕嘆了一口氣,“當初那四大門派的掌門人,如今都已經解決了。”
一開始的時候,這副重擔就壓在自己身上,到了這時候,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如果說紹門主的死狀最慘,那就要數這個洪越幫幫主死得罪難受了,因爲他是被他自己活活嚇死的。
不過也不算是被他自己嚇死的,這一切當然也都是清溪刻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