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乘了馬車離開了客棧,還未等他們到那尼姑庵的門前,遠遠地就看到那尼姑庵的門前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清溪透過窗簾看過去,不由暗暗咋舌,難道這些人都是來看那位雪珂姑娘的?
怎麼辦?外面都已經聚集了這麼多人,裡面的人怕不是更多?清溪正在考慮要不要掉頭回去算了,但是馬車已然行到了那尼姑庵的門前。
待清溪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被堵在這裡的都是男子,而女子們都順利地進去了庵內。
上前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因爲雪珂姑娘要出家爲尼的消息傳開之後,不斷地有男香客上門來,給尼姑庵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這兩天就不許男香客進門,只讓女香客進去了。
“你們也是來看那位第一美人兒雪珂姑娘的?”
清溪和程沐予剛下了馬車,就有一年輕女子湊上前來問清溪道。她的話雖然是問清溪的,但是眼睛卻是不由瞟向程沐予。
清溪見狀,不由無奈地看了程沐予一眼,論起招蜂引蝶來,他的功力可真是深厚,這纔剛從馬車上下來呢,人家姑娘就已經看上了。
“啊。”清溪含糊其辭地應了一聲。
“不過可惜了,今天這尼姑庵裡不許男子進入。以前倒是允許的,只不過男香客不能在這裡過夜而已,今天是連進都不許進了。”
清溪點了點頭,“可以理解,要是這些男人都進去,裡面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了。”本來是打算來看看熱鬧,順便跟程沐予一起看看這庵裡傳說中的奇景的,卻沒料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狀況,怎麼辦?現在要回去嗎?
就在清溪糾結的時候,程沐予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道:“你不是要進去看奇景嗎?沒關係,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真的沒關係嗎?”說實話,刨除雪珂姑娘的原因之外,她還真的挺想看看這座尼姑庵裡的奇景呢,人家都說這尼姑庵裡有一條小溪是往高處流的。人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要是水往高處流的,自然會成爲難得一見的奇景了,正因爲有了這一奇景,所以這座尼姑庵才一直保持着香火鼎盛。
而清溪猜測着,那雪珂姑娘之所以會選擇這座尼姑庵,也是因爲它的名氣比較大吧。
“行,那我就進去了。”而殷苒也是在她的身後跟着的。
清溪剛邁動步子,就聽得方纔那個女子含笑道:“原來姑娘是來看裡面的那奇景的,正好我也是,我們一起吧。”
清溪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應話,那女子也便只當她是應了,跟她一起走進了這座尼姑庵。
“要去看那奇景的話,也走這邊。”
聽到那女子這樣說,清溪側頭看着她,含笑道:“看來姑娘對這裡挺熟悉的,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是啊。”這時候那姑娘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方纔自己明明說是來看這庵裡的奇景的,可若是之前已經來過的話,就沒有必要特意來了。
“其實,我是來上香的,順便再過來看看那奇景,順便……”那女子略有些不自在地解釋道。
事實上,她經常來這裡的,那奇景什麼的,她也早看過無數遍了。
“哎,前面就是了。”感覺氣氛有些尷尬,那女子連忙指着前方一處給清溪看。
清溪這纔看到了外人傳言中的這庵裡的奇景,這時候跟在她身後的殷苒不由驚訝地出聲,“小姐,這水真的是往高處流的!”這也太神奇了吧?
一旁的女子適時開口道:“神奇吧,正因爲如此,大家才說這裡是被佛祖施過法的地方,就算再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真心祈求佛祖的話,都能成真的。”
聽到女子這樣說,殷苒立刻雙手合十,在心中暗暗祈求了佛祖。
趁着清溪蹲在那裡好奇地看着這溪水流向高處的時候,那女子試探着開口問她道:“方纔那個……是你的哥哥吧?他對你可真好,我也有哥哥,但是他……”
不待那女子說完,清溪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是我哥哥。”
女子聞言霍然停了下來,“什麼?”
“我說,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的夫君。”
“啊,哦,這樣啊……”女子口中雖然這樣應着,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愣愣的樣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清溪繼續好奇地盯着面前的溪水,而身旁的女子則低下頭去回味了一下清溪方纔的話,他們兩個竟然是夫妻,自己可真是誤會大了。
不過也難怪自己會誤會了,她以爲今天來着尼姑庵的男人都是來看那位雪珂姑娘的,有哪個妻子會陪着自己的丈夫來看別的女人啊,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就認爲他們兩個是兄妹了,誰知道竟然是夫妻。
自己還想着跟人家妹妹先套套近乎,說不定就有機會……哎呀,太丟人了。都怪那個男子長得太好看了,只看一眼,自己就忍不住湊了上去,誰知道人家竟然已經娶了妻了。
“那什麼……我還急着去上香,你們慢慢看吧,我先告辭了。”
“嗯,多謝姑娘你帶我們過來。”
那女子離開之後,清溪正待站起身來,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殷苒立刻回頭去看,不由驚訝道:“世子?”這裡不是不許男子進來嗎?
清溪聞言也是轉頭去看,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剛說完,便是反應過來,“哦,我給忘了,你會武功的。”以他的功力,想要進來這尼姑庵並不是一件難事。
程沐予一開始就沒打算老老實實在外面等着,如今百里諶下落不明,那閻門門主又不知在哪個角落裡看着,他怎麼可能讓清溪一個人進來。
所以,從清溪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在暗處跟着了。
“這麼說來,方纔那位姑娘的話你也都聽了?”清溪含笑問他。
程沐予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給拉了起來,亦是含笑應道:“其他的我都沒聽到,只聽到你說‘他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