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婉彤郡主一張口就說她看中了這扇屏風,倒是爲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
婉彤郡主當然不是真的看上了這扇屏風,只是爲了跟清溪作對罷了,此時得知清溪就是這間鋪子的東家,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當。
“那屏風我不要了,讓你們的人再擡回來吧。”自己憑什麼要讓她賺銀子?
“這恐怕不行,方纔是您自己說的,非要不可,我當時也已經勸過您了,說這是有客人提前定下的,是您堅持一定要買下的,現在您卻又反悔,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怎麼?難道我突然不想要了還不行嗎?”婉彤郡主氣憤道。自己分明就是被許清溪給耍了。
“我們走吧。”楚奕渙拉着婉彤郡主的胳膊徑直走了出去,不給婉彤郡主再說話的機會。
婉彤郡主奮力想要掙脫自己的哥哥的手,卻見得楚奕渙沉眸看着她,語氣也是十分嚴肅,“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怎麼鬧了?分明是她故意耍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偏向於她?”
“若不是你先存了要跟她爭搶的心思,非要那屏風不可,哪裡還有後面的事情。是她耍了你嗎?分明是你非要那屏風不可的。你現在肚子裡懷着孩子呢,消停些行不行?”本以爲婉彤嫁人之後,會慢慢將以前的事情忘了,但現在看來在她心裡,對於以前的事情,她仍是耿耿於懷。
“你也知道我現在懷着身孕呢,你就不能向着我一些嗎?”
楚奕渙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他的妹夫,然後對自己的妹妹道:“行了,別說了,你不是還要買首飾嗎?走吧。”
對於這個妹夫,他也是不怎麼喜歡。性子軟綿綿的,整個一書呆子。一開始的時候倒是沒覺得,只是看着這人文質彬彬的,覺得還不錯,後來接觸了之後,才發現他一點兒主見都沒有,什麼事情都是他父母幫他做主,包括娶自己的妹妹。
當時婉彤在京城已經是聲名狼藉,連出門都不敢,父母擔心她再因爲沐世子而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來,便是急着將她給嫁了。對方的門第自然是配不上昌平侯府,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婉彤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父母匆匆忙忙準備了她的婚事,也就將她給嫁了出去。
其實他們心裡也都清楚,人家看中的未必是婉彤這個人,看中的不過是昌平侯府的門第罷了,但是他們也沒有旁的選擇了。不過他們既然看中的是昌平侯府的門第,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他們不敢慢待婉彤。
如今婉彤懷了身孕,便想回昌平侯府來住,想等到生了孩子之後再回去,她的公公婆婆倒也沒有阻攔。如今他們全家都依仗着昌平侯府,自然是不敢阻攔。
婉彤剛剛回京,父母讓自己陪着她來置辦些東西,沒想到就碰上了許清溪。
經過這件事之後,婉彤郡主哪裡還有心思再逛下去,便是跟自己的兄長和夫君一起回了昌平侯府。
“婉彤,你來,我跟你說件事。”
楚奕渙將自己的妹妹單獨叫了去。
“當着自己夫君的面,你能不能不胡言亂語?你還嫌他對你和沐世子的事情知道的不夠多嗎?你好歹也顧慮一下妹夫的心情。”妹夫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婉彤針對許清溪的原因是什麼。
“那你自己呢?你還不是對許清溪念念不忘,要不然至於到現在連親事都沒有定下來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沒娶妻,而你已經有夫君了,還有了孩子,難道你就不能將以前的事情忘掉嗎?”雖然現在妹夫他們一家是靠着昌平侯府過日子,不得不容忍婉彤,但婉彤也不能爲所欲爲。
“你說得倒是輕巧,那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忘記許清溪呢?你跟許清溪才認識多少年,而我呢,我從記事的時候就認識沐世子了,你都忘不掉許清溪,我怎麼可能忘得掉沐世子。”
但是如今她對程沐予的心思已經不止是愛慕那麼簡單了,裡面還摻雜着怨恨、仇視、不甘……等等情緒。
“總之,你回京城的這段時間好好養胎,別再去招惹沐世子和許清溪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手段,難道你不怕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搭上嗎?聽我的勸,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招惹他們了。”
……
到了晚上,程沐予和清溪一起吃飯的時候,清溪跟程沐予說起了這件事,程沐予笑了笑,“她現在肯定要氣死了,花了那麼多銀子卻發現自己被耍了。”
“我可不是故意要耍她的,是她自己誤會了,非要來跟我找茬兒。”本來自己只是看看那繡線的顏色究竟錯了沒錯,結果她就以爲自己是看中了那屏風,非要跟自己搶,“他們兄妹兩個在這上頭還真是挺像的,當他們跟一個人作對的時候,都喜歡去搶別人看中的東西。”
當初自己和楚奕渙在行宮裡結下樑子之後,他就曾經跟自己搶過一對鎮紙,從這來看,他們還真不愧是兩兄妹。
提起楚奕渙,程沐予微蹙了下眉頭,“他對你的心思至今還沒有放下。”要不然以楚奕渙的年紀早就定親了。
清溪立刻轉開話頭,“不知道今年七夕有沒有去年熱鬧,你說我們會不會碰上雲深表哥他們?”
“最好是碰不上。”
二人吃罷晚飯之後,便是出了樑王府,此時外面已經是一派熱鬧的景象了。
程沐予牽着清溪的手走在人羣之中,路邊小販的吆喝聲,還有身旁走過這些年輕男女的輕語低笑,讓這夜晚看起來格外的美好。
但是前方突然傳來喧鬧之聲,打破了這種美好的氛圍。
清溪和程沐予俱是朝前看去,只見一輛馬車橫衝直撞地朝這裡奔了過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閃避,驚恐之聲不絕於耳。
只見城程沐予飛身而去,穩穩落在那馬兒的背上,這匹馬大約是受了驚,感覺到有人落在了自己的背上,便是揚起前蹄想要將背上的人給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