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通知夏夢可以出院了。李瀚正給夏夢收拾行李,身旁的電話響起,夏夢瞄了眼,是母親的電話號碼。李瀚搶先一步接了,“嗯,什麼?——嗯——好好——”李瀚接着電話,看了眼夏夢,往房間門口走去。
片刻李瀚回來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妞,我有事先出去下,我回來之前,你在醫院哪也不許去,記住了,啊?”
李瀚接到夏夢媽媽的電話,說夏夢奶奶無意中看到電視新聞播放的夏夢父親車禍現場,血壓驟然升高,誘發心臟病,一下就暈死過去了。
一連串的家庭變故,讓這個家的每一個人都悲傷絕望,夏夢母親本來就缺乏主見,她除了抱着八歲的夏果一起痛哭,什麼也做不了。
夏夢還在醫院,如果女兒夏夢再出現什麼意外,王蓮覺得自己也要活不下去了。
李瀚回到家,把夏夢奶奶送入醫院,醫生陸續從搶救室出來,告知心臟病猝死,醫治無效死亡。
王蓮尖叫哭喊着癱軟到地上,她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公公婆婆丈夫接二連三死去的事實。
夏夢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李瀚心疼得無以復加,暫時還是不要通知她奶奶去世的消息。
李瀚料理完夏夢奶奶的後事,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這期間夏夢沒有發過一條短信,打過一個電話給李瀚。李瀚着急的一遍遍撥打着夏夢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直到最後傳來冷漠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夏夢電話已經被警方監控了,只是李瀚沒有告訴她,是因爲害怕她再擔驚受怕。所以李瀚馬上打電話給張武:“夏夢失蹤了,快,查查她的具體位置。”
張武馬上發出一條短信,很快便收到了警訊通的衛星圖片。徐點依然閃爍,但是已經不再移動,停留在某個位置。
“張武,夏夢位置查到了沒有?”
“大哥。西外環與解放路交叉口北大約五百米處,我們發現了夏夢的車。”
李瀚慢下腳步手中緊緊的攥着郭家傑扔給他的車鑰匙,他慢慢的問:“那,夏夢人呢?”
“我們,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她的人,但是我們已經封鎖了這段公路,正在尋找……”
李瀚的心裡砰砰直跳,內心開始緊張不安,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沉着問:“現場什麼情況?”
“經現場勘測,只能暫時特定爲她車子在行駛當中。被一側突衝的物體大力擊中,車身被擠在路邊的防護牆上……”
李瀚急走幾步靠在車上支撐自己的身體,他只覺得耳鳴眼發黑,晃了晃咬緊了牙才能擠出一句:“好,我。我知道了。”
李瀚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肚子裡空空如也,此刻他既然感到胃裡翻攪,噁心想吐,他伸手握拳頂在心口下方,制止那種令人不愉快的噁心感覺。
他得堅強,家裡已經坍塌了。如果夏夢再有不測——李瀚不敢再往下想去。現場他還沒有看過,他不能盲目的去判斷夏夢或許已經遭遇不測的猜想,張武說她的車子遭過重創,但是嚴重到什麼地步他必須看一眼才能心中有數,他又揉了揉胃部,希望它在他的堅強意識下也一樣的堅強。
他勉強讓自己平復下來。伸手打開車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發抖的手儘量的能握緊方向盤,他還不想讓自己在沒有了解事態的情況下,自己也躺進醫院裡去。李瀚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啓動車子開往張武告訴他的出事地點。
很顯然他的胃並沒有他想的那般堅強,就在他停下車,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他看到百米外夏夢的那輛已經被擠扁的車時,他實在是忍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跑到一邊大吐特吐,張武一邊幫他捶背一邊給他遞過來一瓶水,他彎着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用水漱口,扔掉瓶子大步的走向那輛車。
這是一條兩邊有兩人多高防護牆的雙車道,夏夢的車頭向北,夏夢家剛好在這座城市的北方外環,或許夏夢是想繞過繁雜的城市交通不是很使得這條路上車輛很少,只除了車身較小型的出租車、小轎車,能繞過大堆的障礙外,這條路幾乎沒有體形龐大的車子出現,而且由於是城市的西郊盡頭,路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這不難判斷夏夢希望抄近路趕回家,這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李瀚一邊走近一邊看着,黑油油的柏油路上沒有一點剎車的痕跡,只有夏夢的車被大力頂撞後,車輪子橫向的被拉秧防護牆時留下的幾道黑印子,從路中央開始一直拖到路邊的草地上,草皮都被車輪子拔起深深的一道印跡,翻出新鮮的泥土。
李瀚閉了閉眼睛,能想象出一輛正在正常行駛的小轎車,被突然從一邊路側橫衝過來的一輛車一下子頂撞到路邊去,看着夏夢那輛小轎車,簡直就像是被擠扁的一根爛香蕉一樣,四隻安全氣囊全部展開,放眼扯動跟幾隻巨大的氣球一樣,車身周圍都是車窗碎裂的玻璃碎片,前車門及車頭處還好很完整,但從車腰身及尾部已經完全變形爛不成樣子,如果後面車座裡就算坐一個鐵人被如此大力的擠壓也早就不成模樣了,李瀚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張武蹲在車尾處抽着煙,看着地上被拖得長長的幾道車輪印子,又看看技術科的同事正在彎腰用小刀從車身上刮下一些什麼裝進小塑料袋裡,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直到李瀚走過來,他才站起身,看看慘白臉的李瀚,他從兜裡掏出煙遞給李瀚,李瀚搖搖頭。看着眼前夏夢的車,恐懼、傷心、難過,悲哀,一一掠過心頭。
“這條多少車輛經過,除了正常的行駛車輪印跡之外。只有一輛車的車輪印跡是橫向繞嘴,我們已經採集了車輪的樣本,送回了技術科,或許很快就能知道那是一輛什麼車型。縮小調查的範圍,但是,夏夢的下落不明,現場並沒有強烈打鬥或是掙扎的痕跡,而且連一個腳印都沒有,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交通事故怎麼可能會沒有人下車查看?
張武沉默片刻,繼續說道:“還有,夏夢既然不在車內,很顯然是下車了。但是奇怪的是連她的腳印也沒有,看車損毀的程度撞擊力不小,夏夢或許會出現昏迷、受傷、休克等情況,要是她昏迷沒有下車,那麼她的人哪裡去了?”
張武分析可能會發生的案發事實及疑問。現在不是安慰李瀚的最佳時機,他的疑問,其實也是李瀚現在一樣關心的問題,既然現場沒有任何腳印,那麼夏夢到底哪裡去了?總不會憑空就消失了吧。
李瀚盯着車子,腦中卻出現了無數個可能出現的場景,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理清思緒,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心慌則亂,一定要極度的鎮靜冷靜才能分析判斷,深思過後才慢慢的說道:“沒有腳印,證明根本就沒有人下車。”
“既然沒有人下車夏夢怎麼會——”張武沉思道。
“你分析的很對,這麼大力的撞擊之下。夏夢很可能出現昏迷休克的情況,因爲車子的前半部分完好無損,這證明他們並不想要弄死人,現在只能假設一種可能性。”
“哪種可能性?”張武趕忙問道。
“假設他們一擊而中之後,從車頭越過。”
“那豈不是很麻煩?怎麼會有直接下車便利?”
“或許他們就是不想留下任何可追尋的信息。”
“你是說這並不是一般的交通肇事?”
“不排除這個可能。萬事要多角度多方面分析考慮。”
“我已經派人去市區各大醫院排查,看有沒有這個時段被送到醫院接受的女性車禍傷患都。”
“很好,希望,我希望只是一次交通意外。”
“李瀚——”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
“我們也不能不考慮最壞的結果,畢竟最近夏夢家……”
“我當然明白。”李瀚轉過身看着張武問道:“現場都遺留了些什麼?”
“夏夢的雙肩包,電話,現金,銀行卡都在。”
“這麼說也能排除搶劫嫌疑的可能。”
“不錯,如果不是一般的交通肇事,我們就假設這是一場精心的劫持,要是猜測的對了,看來夏夢已經被人盯上很久了,但是夏夢一直在p大,她在b市生活時間不長,他能得罪什麼人呢?”
“現在聯想一下顧恆茗的死,倒肯定是一種威脅警告了。”
“我也這麼想,可是我們還不明白,賴哥早就逃逸,怎麼會弄死他妻子來恐嚇夏夢?”
“因爲夏夢是夏修凱的女兒,顧恆茗是夏修凱的情人,他不僅要讓夏修凱和顧恆茗死,還要讓夏夢爺爺,夏夢也得跟着陪葬。”
“那這樣一來顧恆茗死了,然後被棄屍在夏夢的車輪下也該合情合理了。」
“合情合理的是賴哥要東山再起了。”
“李瀚,你認爲?”
“你去通知你們技術科儘快的調查車型,再讓巡警隊協助一下,調看從南到西的外環上的所有監控,仔細篩看,不能忽略任何細微細節,就算是天衣無縫總會有百密一疏的。”
“好的,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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