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趙二虎的叛匪,被李國亭和山下的游擊隊雙面夾擊,徹底打敗了。除了少部分人跟着侯長立乘亂跑下山去,其餘的匪兵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見大勢已去,只好繳械投降。
清理戰場時,沒有發現趙二虎、馬飛和藍馨兒。
李國亭命令部下繼續搜查,一定要找到逃跑的趙二虎、馬飛和藍馨兒。
趙二虎帶着藍馨兒也乘混戰之際,偷偷溜出戰鬥,他們兩人各帶了兩個親信,摸黑,沿着山邊一條隱沒在草叢和灌木中的小道,朝山後方走去。
趙二虎熟悉這條山路,他在前面領路。他們一邊貓着腰,像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往前走,一邊警惕地注視着前方和周圍的動靜。
前方,零星的槍聲漸漸熄滅,整個蓮花山又恢復了夜晚的寧靜。除了周圍不斷傳來的清理戰場的匪兵吆喝的聲音。沒有其他的動靜。
忽然,蓮花山上颳起了大風,一陣一陣的大風漫天鳳舞,不時掀起一**的風浪。周圍的灌木、雜草和樹林在狂風的席捲中,也不時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林嘯聲。
狂風過後,老天爺立刻變了臉,從北方飛過來的大片大片的黑雲很快就像一張厚厚的毛毯,遮蓋住蓮花山的五座山峰。
陰風散去,雷電轟鳴,驟雨突至。雨柱像是從烏雲中敞開的漏斗往下漏一般,嘩嘩地從沉重的烏雲裡流向地面。不一會,整座山到處都可以聽見一片流水的嘩嘩聲。
趙二虎和藍馨兒,帶着幾名親信,才走到半道,就遇見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他們想找個藏身的地方躲躲雨,可這山道兩旁不是絕壁,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根本找不到一處能藏身躲雨的地方。
頭頂上不時響起一陣陣駭人的雷聲,眼前一道道藍色的閃電像死神手中那把奪命劍,彷彿在向他們劈來。詭異的藍光不時劃破漆黑的夜空,點亮趙二虎他們行走的這條隱秘的山道。
“他媽的,老天爺也跟我趙二虎過不去。”趙二虎此時已被雨水從頭到腳澆了一個落湯雞。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雨水,擡頭望了一眼剛剛閃過一道藍光的天空,忿忿地說道。
藍馨兒也被大雨淋了個渾身透。雨水從她的一頭濃密的秀髮上流淌下來,遮住了她的雙眼。她和趙二虎一樣,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張口把留在嘴角的雨水吐在地上,對趙二虎說道:“別罵老天爺,老天爺這是在幫助我們。”
“幫助我們,我說藍馨兒,你不是在說夢話吧。”趙二虎有些不滿地瞪了藍馨兒一眼。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趙二虎也不怕她藍馨兒是什麼軍統的特派員了。
“笨蛋,我說你是笨蛋你就是笨蛋。”藍馨兒也不滿地瞪了一眼趙二虎。
“我笨蛋,你他媽的說我笨蛋?”趙二虎不滿了,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對藍馨兒說道。
“怎麼,還不服氣啊。你就是笨蛋,怎麼了?”藍馨兒也不示弱,挺着被雨水淋的溼透了得胸脯,對趙二虎說道。
趙二虎再次看了一眼藍馨兒,開口說道:“好,好,我就是笨蛋。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你鬥還不行嗎。”
藍馨兒依舊不滿地說道:“我們快走。”
“往哪去?”
趙二虎這時有些迷茫了。現在,戰鬥雖然結束了,可他們還在蓮花山上。趙二虎知道,李國亭絕不會放過他。說不定,現在,李國亭正命令人搜山呢。他們雖然從虎口裡逃了出來,暫時沒有危險,那畢竟是暫時。那以後呢?要是這時往山下走,一定走不掉。按照以往的規矩,山寨一定會加強下山關隘的防備。往山下去,那就是自己找死。
可留在山上,更危險,蓮花山就這麼大,就算能藏上一陣,那吃什麼?住哪?何況,山寨裡的土匪在沒找到他們之前,一定會天天挨着搜山。終有一天,他們會藏不住的。
想到這,趙二虎真的有些後悔了。當初,要不是自己貪戀女色,一心想找個漂亮的女人來滿足自己的**,他也不至於今天淪落爲蓮花山的叛徒,更不會被人追的沒處藏身。今天自己的遭遇,都和身邊的這個當老婆的女人有關,就是這個軍統的特派員,害得他有家無法回,有國無處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覺得自己和藍馨兒就是穿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無法離開誰。
“我們乘着大雨,往李國亭的宅院去。”藍馨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李國亭的宅院?去那幹嗎。那不是找死嗎。李國亭現在一定在派人到處找我們,你這不是讓我們自投羅網。”趙二虎不理解。
“你就是個笨蛋。我們現在去李國亭的家最安全。”藍馨兒說道。
“這話怎麼說?”
“聽過沒有,藏在虎穴裡,老虎是想不到的。”
趙二虎一想,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對啊。”
“這時去李國亭的家,李國亭一定不在家,他正忙着指揮他的手下四處搜尋我們呢。那程婉茹這陣子一定在家。我們衝進他的家裡,抓住程婉茹。那時候,讓他李國亭放我們下山去,他敢不答應嗎。”藍馨兒說道。
趙二虎聽完藍馨兒的話,豎起大拇指,說道:“高,高,實在是高。好就聽你的,我們去李國亭的家。”
趙二虎和藍馨兒帶着幾名親信,冒着大雨,踩着泥濘的山道,偷偷地朝李國亭的住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