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30 白銘病了
30白銘病了
然後,兒子又說了一句訴苦話,“乾爹也要加班,不陪愷愷玩!”
這話猶如火上加油,白銘的心頭火燒得愈加地旺。
白銘沉住氣跟兒子聊完電話之後,晚飯也沒顧上吃直接拔了裴悅的手機。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而且,一接通便是讓白銘更加火大的話。
“白銘?我現在正在忙,晚點等我忙完再回給你。”
說完,沒等白銘說什麼,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白銘盯着電話屏幕微微怔了一下,敢不讓他白銘說一句話就直接掛斷電話的人,除了裴悅,怕是沒有第二人了。
她究竟在忙什麼?是因爲趙文濤的到來才加班嗎?不就是一個分公司的律師顧問嗎?犯得着連兒子都不管不顧連着幾天日夜不分地加班加點地工作嗎?
白銘胸膛的這簇火,並不完全是因爲她把兒子扔在家中,也不完全因爲趙文濤,更多的,是怕她這樣沒日沒夜地工作會把身體累垮,這種擔心、心疼及嫉妒得不到相應的舒緩,就積壓成莫名的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燒。
白銘自己跟自己生着悶氣,襯衣領口的扣子開了兩個仍舊覺得煩躁難耐,於是把釦子一解直接把襯衣整件給剝了扔到一邊,把空調調至15度,依然無濟於事,此時的心情比起白天被特派員調查還要煩躁鬱悶。
之前,白銘一直認爲自己可以大方地尊重裴悅的選擇,也以爲自己已經可以無視趙文濤的存在。但到這刻,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心胸狹窄的自私男人,他希望裴悅時刻在他眼皮底下生活,希望她眼裡永遠只能看到自己一個男人,希望她永遠活在自己強大的羽翼下像個公主般不受半點委屈不經丁點辛勞……
白銘在客廳裡坐立不安,恨不得能長雙翅膀立即飛到M市,把那個可能正跟趙文濤一起加班的女人直接綁了帶回自己身邊。
被心魔折磨得神經兮兮的白銘,坐了一會,站起來果着上身在客廳裡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隔一會就瞟一眼扔在茶几上的電話,只等着那女人回電話過來時好好教訓她一通,卻把自己還沒吃晚飯這事完全給忘了。
等待裴悅回電話的過程,漫長得仿如過去那些無望的歲月。
電話終於響了起來,白銘看看掛鐘,已近十一點。
“白銘,有事?”
裴悅的嗓音有些沙啞,完全不同於平時的清脆乾淨,這是她極疲勞時的嗓音。
白銘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的火氣和衝動,這麼多年的分離,他終於懂得自己霸道的脾氣是把雙刃劍容易傷人同時亦能傷己。
“小悅,兒子說你已經連續加了幾天班,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忙?工作太多,不會跟趙文濤申請多兩名助手嗎?”他的心明明燒着熊熊烈火,口吻卻相當平靜。
“公司分部快要撤銷了,之前我們分公司負責的工作和客戶,都要移交到其他分部或移交回總部,交接的工作十分繁瑣,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裴悅的嗓音聽起來雖然很累,卻還是十分有耐性地跟白銘細細解釋。
聽着她無力的嗓音,白銘本來想好了一大堆質問和責備的話,被硬生生地堵住,一句也說不出口。
“你們公司人這麼多,難道只有你自己在忙嗎?趙文濤那傢伙是在趁機壓榨勞動力吧?”
白銘捨不得責問裴悅,於是,便把罪過都推到趙文濤身上,憤怒和埋怨的情緒也隨之統統轉移到趙文濤身上。
“文濤也在幫忙,大家都在忙,不過,因爲很多客戶都是我經手負責的,移交的工作自然得我自己來跟進。”
裴悅工作向來兢兢業業十分敬業,從不因自己單身帶着幼兒而搞特殊化。宣統給她豐厚的薪酬,她也付出了對得起這份薪酬的勞動。
聽了這話,白銘亦找不到任何藉口再去責難誰,反倒擔心起她的安危來。
“這麼晚了你可別自己開車回去,讓小方去接你。”
如果她在G市那該多好,就算是她要加班,他也可以充當她的司機隨時保護她的安危。
“文濤正送我回去呢,他會把我送到家門口,你放心!你也快去睡吧,挺晚了。”
裴悅一點也不避嫌地把趙文濤供了出來,白銘胃裡頓時泛起陣陣酸泡泡,心裡雖是妒嫉得緊,卻不敢多說什麼。以前,自己老愛吃乾醋這毛病不知惹急了裴悅多少次,有前車之鑑,不可再犯。
裴悅的嗓音越來越小,大概真是累得不行了,白銘心裡雖然還是很不舒服,卻也不捨得再折騰裴悅。
“好吧,那我去洗澡,你到家後給我拔個電話,如果實在累了,就給我發條信息報個平安。”
“嗯,晚安!”
白銘把電話拿進浴室擱在架子上,然後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對他來說,每天泡半小時澡是他用以舒緩疲勞的最佳方法。
這幾天他也很累,除了正常的工作外,省紀檢的特派員天天都來市政府找他談話,看樣子,他們一方面是準備慢慢磨,直到把白銘的耐性磨光爲止。另一方面,也是想給白銘造成思想壓力,迫他就範。
在這個時候,白銘習慣性排空所有的思緒,閉着眼仰着頭靠在浴缸邊上,身體舒服地泡在溫水之中,浴缸帶有恆溫功能,不斷蒸騰起來的繚繞熱氣最是容易讓人昏昏欲睡。
白銘閉着眼不知泡了多久,直到電話的信息提示音響起,才把他驚醒。
“我已平安到家,晚安!”是裴悅。
白銘微睜着眼看看時間,已近零時,站起來擦乾身果着身子直接走出浴室爬上牀倒頭就睡。
白銘這一覺並不像平時那樣一覺睡到大早上,睡到半夜,他便覺得自己渾身熱得難受,喉嚨發乾嗓子刺痛,更糟糕的是,連胃也抽搐着痛得難受。
被燥熱和雙重的疼痛折磨的白銘輾轉反側了好一會,終於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想用舌頭舔舔幹得難受的脣,卻發現嘴裡一點唾液都沒有,不單這樣,身體還像個燒旺了的火爐一樣熾燙得難受。
這種難受的感覺並不熟悉,因爲白銘身體向來極好很少很少生病,努力回想一下,上一次像這樣熱得難受,是被龍天案被綁架那一次,因外傷引發炎症而發燒。
從難受程度來看,這次似乎比上次要燒得更嚴重。
而抽搐的胃痛,他卻一點不陌生,這種痛,通常是在他忘了吃飯之後引起的,他用力捂着胃,纔想起,自己今晚只顧着生氣完全把吃飯這事給忘了。
都說一個生龍活虎不常生病的人,生病起來往往比那些病秧子還要難受,這話一點不假。
這時的白銘,只覺得自己渾身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再伴着劇烈的疼痛,更是讓他難受得想死。
他艱難地擡起手摸到放在牀頭櫃上的電話,想也沒想,直接按了快捷1鍵拔了出去。
通常一個人病了,就會變得特別的脆弱。白銘也不例外,這時的他,想到的不是醫生,也不是任何一個可以在十來分鐘之內趕過來照顧他的人。而是他最愛的,也是最想從她身處得到疼愛的那個人,裴悅。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腦子昏昏沉沉的白銘,耳邊響起裴悅帶着濃重睡意的聲音。
“喂,你好!”
聲音有點含糊,卻仿如一絲涼風,把白銘身上的燥熱中和了一點點。
“小悅……”
白銘張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不像話,而且,僅僅只是吐了兩個字,喉嚨像像撕裂了一樣痛得要死。
“白銘?這麼晚了,什麼事?”裴悅的嗓音變得清亮了一些,顯然,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咳……我……發燒……喉嚨痛……胃痛……”
白銘一直以爲自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病起來可以這麼孱弱,連話都說不連貫。
“啊!很嚴重嗎?有沒有吃藥?有沒有去看醫生?”
裴悅的嗓音明顯提高了幾度,緊接着,白銘隱約聽見話筒裡傳來起牀的動靜和穿着鞋走到的聲音。
“沒有……”
白銘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一個連噴嚏都很少打的人,家裡哪來的藥?再說,去看醫生這麼麻煩且花大力氣的事,他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要如何去醫院?
“沒有?是沒有吃藥還是沒有去看醫生?還是兩樣都沒有?”
裴悅大概也是知道白銘向來很少生病,驟然聽到他說病了,而且聽起來還挺嚴重的樣子,心裡肯定也急壞了。
“都……咳咳……沒有……”
白銘咳了兩聲,額頭的汗潺潺地冒。
“那你還不打電話讓醫生上門給你看看?”裴悅的語氣很衝,看來是真的很着急。
“我……不要……”他皺着眉拒絕,病了的白銘脾氣意外的擰!
“要不,我打電話給王秘書讓他過去照顧你一下?”
裴悅的語氣變得柔和了很多,就跟哄小包子時差不多的語氣。
“咳……不要……”
白銘寧死不屈地堅持着,他覺得身上的燥熱好像退了,但卻覺得陣陣寒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顯得格外地冷,他哆嗦了一下,攥緊被子朝被窩裡縮了縮。
“白銘,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看你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不吃藥怎麼行?”電話那邊的裴悅可看不見白銘的情形,只是耐着性子柔聲勸着白銘。
白銘縮在被子裡不停地哆嗦,裴悅那一長串的叨嘮他根本沒聽進去。
“小悅……我冷……”
這樣無助且可憐的白銘,別說別人沒見過,就連裴悅這個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人都沒有見過。
因此,聽到他哆嗦着的話,話筒那邊的裴悅的聲調都變了。
“白銘……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不行!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王秘書,讓他找醫生去給你看病!”
這時的白銘,渴望的並不是醫生,他只渴望話筒那邊的女人能立即出現在面前,緊緊地摟着自己,給自己一點溫暖和依靠。
“不要……”白銘弱弱地抗議。
“白銘,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知道你不想別人看到你病的樣子,可你病得太嚴重,不看醫生不行!”
裴悅的嗓音不復溫柔,滿滿的都是擔憂和焦躁。
“小悅……我要你……過來陪我……”
白銘好不容易纔把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話表達了出來。
“好!我回去陪你,我現在馬上讓小方送我回去,但在這之前,我會先打電話讓王秘書帶上醫生去給你看病,你乖乖的聽醫生的話,知道嗎?”
白銘只聽見裴悅說要回來陪他,他便放心地“嗯……”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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