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皇上病癒

277 皇上病癒

一開始,她並不曾懷疑到承禎帝的身上。

他的的確確是吐血了,也的的確確是病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皇上病了,國卻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太子殿下便出現了。然而這看似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卻遠沒有它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葉葵並不善於揣摩人心,所以這件事,她一開始便沒有產生過丁點疑慮。

直到事情開始脫軌,滑向越來越不對勁的深淵時,她才重新將那些事撿起來好好理了一遍。這不理不要緊,一理卻是理出問題來了。

承禎帝生病,太子代政。

可是承禎帝還有多少個兒子?

他還有多少個身強體壯、正當年紀的兒子?這些人中又有多少個是比太子殿下來得更有聲望更有才幹的?而其中,又更是以五皇子爲重。他是個看上去遠比太子更適合做帝王的皇子。

也正是因爲如此,乍然看到太子着手處理朝政,做着往日該由承禎帝做的事,衆人心中會是何感想?

最起碼,不可能是高興。

而五皇子,想必是十分的不高興纔是。

說不嫉妒,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葉葵試想,若是她是五皇子,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她也不會坐視太子殿下上位的。理由?憑什麼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人,未來有一日卻要爬到自己的頭頂上去?這是恥辱,十分要命的恥辱!有才的人多半是高傲的,五皇子又因爲母家尊崇,想必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麼挫折。

這樣的一個人,哪裡像是忍得住氣的人?

所以,太子沒能感受幾日做皇帝的滋味,便已經被五皇子拉下了馬。其理由,又是那樣的叫人無奈。可事實上,太子被廢除,霎時便從雲端滾落泥地。

五皇子則反之,氣勢一時間如日中天,甚至已經隱隱有了一種太子之位已經是他的囊中物一般的感覺。

而這一切,葉葵直到許久之後才隱約察覺到。

所有的一切,竟似乎都是在承禎帝的授意下完成的一般。

他分明躺在病榻上,可是葉葵卻無法壓制自己腦中的這個念頭。一件滿是“狗血”的龍袍便將已經當了幾十年太子的人打入了地獄。可其實只要承禎帝願意相信太子,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甚至於,只要他願意去調查一番,又或是他根本就可以尋一個替死鬼來終結這件事。

可是,什麼都沒有。

太子就此沒了。

葉葵不能不覺得承禎帝是根本就不願意太子繼承他的皇位。

他就算沒有授意,也定然是默許了這件事。默許五皇子陷害太子,默許太子落馬,默許朝野動盪、皇位飄搖。

都說女人的心,海底針。可是照葉葵看來,帝王的心可遠比海底針還要難撈出來纔是。不論他做什麼,都叫人一點也探查不出緣由來。明明那些事似乎都已經迫在眉睫了,可是不到最後定奪的那一刻,你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這種感覺可一點也不好受。

葉葵暗自握緊了拳頭,她要翻盤!

她想翻盤!也勢必要翻盤!

她不想做棋盤上的棋子,也絕不想讓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那些人手中的棋子。翻手雲覆手雨,她要做下棋的那隻手!

翻身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就都會改變。她的出現,本就已經改變了許多事。再加上一件,又能如何?就算是換了帝王,這個世界不照樣也能繼續下去?既然沒法知道承禎帝心中所想,難道他們就不能直接將皇位奪到手裡來?

不論在什麼時候,照樣都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這一點,從古至今都是毋庸置疑的。

也許,抽個時間她應該去求見一次裴貴妃纔是。十三皇子的年紀雖然還小,但是真論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小了。就她所知道的歷史來看,當初康熙也不過是八歲便登基了,十四歲就已經親政。所以年紀小,又如何?他總會長大的。

心思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其中的一條突破口。

可是這些話若是她在這個時候貿貿然說出去,可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謀反二字,並不是誰都擔得起的。

同樣,若不是正巧裴貴妃膝下還有個十三皇子,又正巧裴家手裡還有兵權,她也絕不會想到那個方向去。如今承禎帝的心思深沉得叫人一點也猜不透,她也就只能先這般想着,爲今後可能會發生的事多做一點打算。

承禎帝是否中意五皇子?

這一點,也許纔是事情的關竅所在。

可若是承禎帝無意讓五皇子繼承皇位,如今太子也已經落馬了。那麼他心中的那個繼承人又到底會是誰呢?體弱多病的三皇子,衝動莽撞的六皇子,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七皇子,聰明隱忍的八皇子,還有今年纔剛剛十五歲的九皇子……除了這幾個之外,剩下的那些皇子應當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剩下的那些個年齡都還太小。

所以承禎帝看中的人難不成會是八皇子?

葉葵細細想着,皺緊了眉頭。

想了一會,她便又努力將這些念頭從腦子裡先甩出去。現如今,最重要的並不是承禎帝屬意哪一位皇子,最重要的應該是蒼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榆關之外又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裴長歌跟葉崇武又是否平安無事。

葉葵嘆息着,心中明白自己拼命地去分析承禎帝的情況,其實不過也是爲了逃避蒼城的事。

她有些不敢去想。

再加上其中似乎又摻雜了已經滅亡的南鋆國,事情已經複雜到了她無力去歸攏的地步。

沈流的死,已經點燃了戰火。

她深知這一點,也因此愈發明白永安侯今日怕也是難以回來。沈流是他的老部下,沈流若是通敵叛國,難保身爲他過去將領的永安侯不會知情,甚至於根本就是參與者。

她能這麼想,衆人自然也就會這般去想永安侯。

清者自清,統統都只是屁話罷了!

只要在旁人眼中你是渾的,就算你自己覺得自己再如何清澈,你也只能是渾的。就好比謊言一般,說的多了也就成真的了。爲什麼?三人成虎,豈不就是這麼個道理?

永安侯已經被牽連了進去,裴家也難以撇清。

但葉葵相信自己公公的本事,他若是這樣就會被打倒,就不是永安侯裴翡了!他不會有事,卻得花費時間去擺平這件事。一時間,永安侯似乎已經無法分心去處理關心蒼城的事了。

這一點,叫葉葵十分擔憂。

她憂心忡忡地回到驚鵲院時,提前回來的燕草已經煮好了麪條,掐着時間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本沒有什麼胃口,但是餓了大半天,見到那碗清湯寡水的面卻莫名起了食慾,便心不在焉地扒拉完了一整碗麪,看得秦桑跟燕草都不由自主露出了個笑容來。只有池婆一臉不高興,教訓她只吃這樣的面,全然不顧自己是雙生子的人。

池婆燉了雞湯拿進來,可是葉葵卻是一滴也碰不得。

一聞到那個味道就覺得胃裡翻涌,不舒服得緊。池婆無法,只得又將那一盅雞湯給拿了下去。

自打葉葵有孕後,池婆便滿心都只有爲她做飯這一件事了,平日裡並不常露面,隱約間已經成了那小廚房的廚娘了一般。

“婆婆,我有些事想要同您說。”葉葵看着她準備離去的身影,突然喊住了她。

池婆疑惑地轉過身來,將手中端着的雞湯遞給了外頭候着的小丫鬟,只說賞給她們了,而她則跟着葉葵進了內室。房門一閉,燕草跟秦桑守在了外頭,屋子裡便只剩下池婆跟葉葵兩人。

“有心事要同我說?”池婆蒙着陰翳的眼半閉着,另一隻完好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地盯着葉葵看。

葉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招呼池婆在自己邊上坐下,有些爲難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神情略帶尷尬地道:“原是不該問的,只是如今事態緊急,我也就只好問了。您原先在宮中是伺候哪一位的?”

池婆微微昂首,蹙眉道:“怎地突然問起了這個?”

“也罷,有些事我自己憋着想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來,倒不如說出來您也好幫我一道想想。”葉葵咬脣,輕聲道。

池婆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不由怔了一下,旋即目光柔和起來,道:“說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葉葵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猜測的事同明確肯定的,盡數說給了池婆聽。

“你是說,你懷疑皇上是裝病?”池婆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所在,斂目問道。

葉葵頷首,又搖搖頭道:“也或許不是裝病,只是那病到底是如何來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反正不論如何,她的的確確是在懷疑承禎帝。他的病來得有些蹊蹺。

“太子殿下是先皇后所出。”池婆忽然喃喃道。

葉葵是知道這一點的,可是她也同樣聽說先皇后同承禎帝感情極好。然而,突然之間,腦子裡似有道白光閃過,葉葵想到了永安侯跟永安夫人。她的公公婆婆在世人的傳言中不也是感情極好的嗎?可是事實上又是如何的?所以,先皇后跟承禎帝的感情其實也並不好?

池婆的視線不知落在了何處,她微低着頭,苦笑了聲,道:“是了,皇上怕一直都是不喜太子殿下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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