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九溪在之前把楊紹華的愚蠢比喻成驢,這大概是驢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儘管他現在儘量不拿正眼看顏蕎,但是依然阻止不了顏蕎對他的逼供:“她回來了嗎?”
毛九溪道:“回來了又怎麼樣?他們都這麼多年沒見了,是不可能威脅到顏總的正宮地位的。”
“正宮?”顏蕎瞪着毛九溪:“你的意思是還可以納個偏房?”
毛九溪急忙打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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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來到了陳驍的辦公室,顏蕎是意料之外的人選。
“蕎蕎,我跟表哥他們交代點事情,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驍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你說吧,反正沒什麼事情是需要屏退我的。”顏蕎說着,翹起二郎腿兀自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陳驍:“……”
想了會兒,陳驍對毛九溪和楊紹華說道:“我這次找你們來,主要是批評批評你們。楊紹華在工作期間擅離職守,跑去拍戲,是不是不想幹了?還有表哥你也是,你好歹是集團元老,怎麼可以帶頭破壞規矩呢?”
楊紹華狡辯道:“我是輪休的時候纔去客串了一下,沒有擅離職守啊!”
就在楊紹華狡辯的時候,陳驍不住的給楊紹華使眼色。
因爲把楊、毛二人叫到辦公室來,肯定要說點什麼,尤其是楊紹華這個最底層的保安,陳驍沒法做工作上的安排,只能拿他撤離職守說事。誰知這驢腦袋打死不承認。
顏蕎在旁邊幽幽的說道:“就算楊紹華擅離職守,也輪不到你這個集團董事長來過問吧?保安部長是幹什麼吃的?物業部門是幹什麼吃的?”
陳驍爲難的說道:“他們都知道楊二跟我是老鄉,我不出面教訓教訓他以正視聽,我怕別人都不太好管。我現在就要殺雞儆猴,維持公司的良好秩序。”
毛九溪無奈的說道:“表弟,別裝了,人家顏總什麼都知道了,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陳驍慢慢的把目光從毛九溪的臉上移到了顏蕎的臉上。
隨後,陳驍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瞞你,秦藝這次回來呢,是作爲VacationRentals公司談判代表的嚮導,跟我談一樁域名轉讓的案子。”
顏蕎問:“什麼域名轉讓?”
陳驍道:“那是我很早之前註冊的一個域名,恰好就是VacationRentals公司的名稱。現在VacationRentals公司爲了戰略規劃,想要從我手上購買這個域名,所以就過來談了。”
顏蕎皺了皺眉頭:“漂洋過海的收購一個域名?恐怕只是藉口吧?”
陳驍道:“你知道這個域名我報價多少嗎?”
顏蕎道:“我不知道,但我見過一些域名炒作的案例。不否認有的公司爲了拿回跟自己公司品牌相契合的域名會擡高價格,幾十塊錢的域名被炒高到一兩萬甚至十幾萬也很正常,你能報多高?大不了也就二三十萬。”
旁邊的毛九溪和楊紹華感覺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受到了奇恥大辱。
唸了這麼多年書,不知道花了多少個幾十塊,毛九溪還稍微好一點,算是賺到了錢,但是像楊紹華這樣的還從沒見過銀行賬戶餘額超過六位數,五位數也很勉強好不好。
現在人家談的動輒十幾二十萬,還滿嘴不屑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陳驍道:“我報了三千八百萬……”
顏蕎、毛九溪及楊紹華大吃一驚:“什麼?”
毛九溪:“表弟,你是窮瘋了吧……不不不,你是富懵了吧?不拿數字當鈔票了?”
楊紹華更是覺得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用手扶着額頭,說:“我……我頭有點暈。幾十塊錢的東西,怎麼就賣到幾千萬去了?我想坐一會兒。”
陳驍不顧衆人的感受,仍是把剛纔那句話補充完整道:“……美金。”
原本以爲顏蕎會跟毛九溪和楊紹華一樣,被金錢衝昏頭腦而忽略掉秦藝的事情。
不料顏蕎很是淡定且從容不迫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你知道秦藝在VacationRentals工作,恰好對方又需要從你手上購買域名,所以你就漫天要價,促使對方回國來跟你談判。”
陳驍:“……”
這特麼腦洞,大是大,可是跑偏了啊!
說完,顏蕎使了個性子,轉身離開了陳驍的辦公室。
陳驍也是沒有料到,一向大度寬容的顏蕎會如此在乎秦藝,這個已經離開了陳驍七年的女人。
說句難聽的,當初拆顏家房子把顏大力誤打一頓,也沒見顏蕎有這麼生氣。
毛九溪趕緊諫言道:“微臣冒死直諫,顏總肯定是誤會了,你現在應該追上去解釋解釋。”
說罷,毛九溪又拍着自己的胸膛道:“表哥相信你是清白!”
陳驍道:“蕎蕎是個聰明人,她自己會想通的。現在來說說你倆的問題吧!表哥,你找我借車沒問題,但是誰特麼讓你轉借的?出了事你負責還是我負責?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楊二,你如果有事要用車,你可以跟我說,可你娘希匹的怎麼就開着我的車去把秦藝招惹了?”
幾分鐘後,毛九溪把整出陰謀詭計交代清楚了。
“我冤枉啊,我哪知道楊二這傢伙要追的人是秦藝啊。”毛九溪說。
“我也冤枉啊,你說我初中的時候暗戀個女神我容易麼?隔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上,哪兒知道是陳總你的……哎!”楊紹華也嘆道。
陳驍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就問你怎麼欺負秦藝了?”
楊紹華道:“沒有啊,她一開始還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誰知一秒就翻臉,我……我就是遵照毛哥的意思,穿好一點的衣服,開好一點的車,表示對她的尊重而已。莫非她是覺得我貪慕虛榮?”
毛九溪道:“你想多了,其實我大概是知道怎麼回事了:秦藝也跟着公司來談判過幾次了,她是不是認得你的車?”
經毛九溪這麼一點,陳驍也反應過來了。
是的,秦藝坐過這輛車,她肯定以爲出現在她面前的應該是自己,鬼知道冒出個楊紹華來。
從笑臉相迎到一秒翻臉,足見秦藝當時的心情起伏。
難怪,難怪……
自古多情空餘恨,大概就是秦藝當時的寫照了。